花的安琪兒(11)_惜愛

十一

　　"父親！"妮諾雅的眼底閃過一絲光芒，背脊又開始僵硬。

　　"你為什麼一個人出來？"他凝視她，"離家出走？"

　　"不--"她咬著唇說道，"這不關你的事，你只是買走了我的命，並沒有買我的一切！"

　　"咻--"

　　金色的寶劍被雷恩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抽出，這次劍尖離她漂亮的脖頸不到一釐米，再近一點便會瞬間奪去她的生命，雷恩的眼裡看不到任何溫度，說出的話依然冰冷無情："不要抗拒我！如果你再這樣挑戰我的底線，我不會那麼仁慈地一再放過你！"

　　妮諾雅冷冷一笑，語氣激昂："你想要我的絕對忠誠，除非你打贏我，否則就算失去生命，我也不會對任何人忠誠。"

　　強壓住心裡的顫抖，拋卻了剛見到他時的恐懼，她高昂起頭，一雙亮晶晶的眼眸死死地盯住了他。

　　真是個有勇氣的傢伙！

　　雷恩眼底流光溢彩，仿佛完美的獅子從沉睡中醒來，王者的光芒比先前更耀眼，他薄薄的唇抿成倨傲的線條，瞳孔頓時變得光芒萬丈："記住你說的話！"他將手中的劍扔到了她的身上。

　　馬車在城外僻靜的竹林停了下來，黃昏的色彩如金色的麥穗，朦朧的霧氣籠罩著清幽的長林，青石台微微清冷，兩人迎風站在上面，面對面取出自己的長劍。

　　"滅"送給了穆賴爾，新劍並不順手，可是這一點也沒有影響他征服妮諾雅的自信，雷恩也想看看那瘦小的身體裡到底蘊藏了多大的能量，讓她能有那麼大的勇氣向他挑戰。

　　"如果我輸了，我獻上我的生命和忠誠。如果你輸了，你就放我離開！"妮諾雅朗聲喊道。

　　"你以為你能贏我嗎？"雷恩捏緊了劍，眼睛裡閃爍著不可一世的光華，"我等著你的絕對忠誠！"

　　緊接著，妮諾雅大叫一聲沖向了他，長長的劍身完美地劃下無數的劍花。可是每一次，劍尖連雷恩長袍的一角都未碰到就被他的劍挑開。

　　風聲在耳邊呼呼地刮過，銀色飛躍，行如閃電的兩人在火光錯落的比試中不停地前進，攻擊，再前進，再攻擊！

　　微弱的喘息伴隨著狂亂的心跳響徹在妮諾雅的耳邊，豆大的汗水從她的額頭滑落，她拿劍的手已經酸痛得不停抖動，力氣在飛快地流逝，她知道自己已經堅持不了多久。她知道他一定很厲害，但是她沒有想到他的劍術厲害到讓人恐懼的地步。

　　難道她要輸了嗎？

　　雷恩的神情凝重，心往下沉，發麻的手重新握緊劍柄。

　　早就覺察到這個漂亮的少年擁有很好的劍術，卻沒想到會達到這個地步，他一直以為只有穆賴爾的劍術才有資格和他對戰，原來平凡的奴隸裡也會藏有這樣的精英。

　　他的唇角輕輕上揚，眼底閃過黑玉般的光芒。

　　不過，這樣的精英註定是屬於他的！他一定會征服"他"！

　　雷恩的劍尖再次綻放淩厲的光芒，狂風一般卷起空中浮游的塵土。

　　"咻--"

　　整個世界靜止。

　　絲綢般的長髮在空中飛舞，劍身轉移，斷掉的長長緞帶從妮諾雅的頭髮上滑落下來。妮諾雅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頸間的長劍，鋒利的劍刃已經劃破她細嫩的肌膚，淺淺的細長傷口滲出鮮紅的血液，刺痛如蟲蟻侵入她的大腦。

　　第二個！

　　他是在穆賴爾之後又一個打敗她的男人，妮諾雅只覺得自己快瘋掉了，她輸了，這次不只是寶劍、獎金和榮譽，還有自由和尊嚴。

　　該死的，她為什麼要頭腦發熱向他提出挑戰，真想好好地摑自己一巴掌。

　　"你輸了！"

　　他噬血的笑容讓她打了個寒戰，妮諾雅手一松，長劍搖搖晃晃地插進土壤裡。

　　"是！"她怔了怔，然後屈膝向前，順從地對他低下頭，"從今天起，我西奧會獻上生命和絕對的忠誠任主人差遣！"

　　狂妄的笑聲響徹整個竹林，細長的竹葉顫抖著飄離竹枝。

　　太陽收起所有的光芒，暗紅的夕陽灑在妮諾雅沮喪而瘦小的身軀上。

　　雷恩收起了長劍，從她的身邊驕傲地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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