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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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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渴望發表的寫作者必定腦子裡有屎,小說不是孤芳自賞的藝術,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的小說輾轉了幾家優秀的出版社,遇到一些優秀的編輯老師(或許用「師傅」這個詞更合適),他們認為我寫的東西不夠優秀,像打發收 破爛的一樣,讓我再去別的地方轉轉。 背著二斤多重的書稿,我失魂落魄地離開出版社,眼中一片灰濛濛,如將此情景拍攝畫面,再配以盲人夫婦在地鐵出口用二胡鼓搗出的音樂,定會催人淚下,打消一批立志于文學事業之士的念頭。 這個時代說自己是文學青年是難言的,如同花木蘭帶兵打仗的時候,撒尿總要找個沒人的旮旯才敢蹲下來。 現在,這些書稿如鯁在喉,讓我不吐不快。 出版社地上堆放的書稿比我冬天在菜市場見到的白菜還多,一部比一部厚,一部比一部像城牆磚,可見文學於今日之盛況,然而發表的作品中能真正讓人記住的又有幾本,或許最好的書稿就在地上的那一堆裡,並將永遠地堆下去,直到出版社搬家的那一天,才會被當作廢紙清理掉。 當遭到拒絕的時候,我會問編輯,為什麼出不了。編輯說,因為你沒有出過書,所以沒法給你出書。我聽著有點兒暈,編輯又說,舉個簡單的例子,出過書的作者就像贏得世界盃冠軍的球隊,無論現在實際水準怎樣,下屆不用參加預選賽,就直接進入決賽圈,而沒出過書的作者就像中國隊,只有在世界盃外久久徘徊的份兒。我一聽樂了,因為中國隊終究沖出亞洲,走向了世界,所以,我的作品也總有出版的那一天。 寫了一些東西後,我本想看些書,給自己充充電,別他媽一瓶子不滿半瓶子逛蕩,無奈手癢,想寫點什麼的願望戰勝了各種生理欲望,脫穎而出,我只好情不自禁地拿起筆,排泄自己的寫作熱情。 寫點我就心情愉快、吃嘛嘛香、忘乎所以、自以為是、得意忘形、手舞足蹈、歡蹦亂跳、瘋瘋癲癲。寫不出來我就茶飯不思、扣腳吃手、抓耳撓腮、摔筆砸滑鼠、腦袋往螢幕上撞 …… 我寫東西速度不快,這和上小學養成的邊寫作業邊看動畫片的習慣有關。現在我經常是掛在網上,一邊寫著小說裡的句子,一邊在QQ上隨便找個女生臭貧,要麼就是寫到男歡女愛之時看看黃網,找找感覺。這種做法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我家的電錶飛速運轉,電字是別人家的幾倍,不知情者還以為我家仨冰箱。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睡到自然醒來的時候起了床。馮小剛在《我把青春獻給你》裡說, 他認為成功人士的標準就是,能睡到自然醒來,看來我已經成功了,雖然醒來以後會失落,但至少成功了一半。 我清洗了自己後坐在電腦前,習慣成自然地打開Word,同時上了QQ。好友名單裡出現三個鮮豔的頭像,都是我的同學,他們為公司創造利潤的同時,不耽誤海闊天空,工作之愜意可想而知。 我剛登錄,就見他們三人的頭像狂閃不止,我查看資訊,是他們跟我打招呼:「你丫最近咋樣」、「找到工作了嗎,等你請客呢」、「晚上出來喝酒呀,我發工資了。我沒有回復,趕緊隱身,然後開始尋找目標。 我只找年輕女性聊天,這是男性線民的通病,不過,聽說最近網上有一批男的,專找男人聊天,通常只問一句:後面讓進嗎。如果對方不同意,就另尋目標,若對方答應,就拿著「大寶」去找人家。 我在網上找到一個叫「茶杯裡的葉子」的女孩,她的資料裡寫著「豬是的念來過倒」,我一看挺有意思,就毫不猶豫地加了好友,居然不需要身份驗證。 我的第一句話:你才是豬呢。 她沒有直接回復我,而是發來一段文字:先在一張紙上寫下你的名字,然後在第一個字上面寫字母M,左邊寫E,下邊寫W,再在最後一個字的下邊寫W,右邊寫Q,最後用五條直線把相鄰的字母連接起來框住你的名字,看看有什麼驚奇發現。 在我即將完成這個測試的時候,茶杯裡的葉子又發來資訊:呵呵。 我靠,這麼被人戲弄哪兒成,看我怎麼收拾這丫頭片子。 我說:在100米高的樓上向下扔一個雞蛋,可是雞蛋下落了100米後居然沒摔爛,為什麼? 她:扔的是攤雞蛋。 我:不對,雞蛋是生的。 她:不知道。 我:好好想想。 她:嗯……還是不知道。 我:再想想。 她:…… 我:因為人是有高度的,雞蛋下落100米後距地還有「一人」高,當然不碎,笨蛋,哈哈! 她:討厭! 我:打是親罵是愛,我就喜歡女孩這麼說我。 她:你怎麼知道我是女的。 我:如果你是男的就不會問我這個問題。 她:要我真是男的呢。 我:那你也太無聊了。 她:你有聊,聊吧。 我:想聽什麼? 她:隨便。 我:我可低級趣味。 她:能有多低。 我:低至臀部以下。 她:還不夠低,沒說屁股。 我:看來你比我低。 她:我說過自己是好人嗎。 我: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實在,不像有些人,口口聲聲自己脫離了低級趣味,不要以為當上白領或寫點狗屁文章就和低級趣味沒關係了,既然活著,大家都是俗人,要真想和低級趣味劃清界限,就去跳樓臥軌好了。 她:沒想到你還是一憤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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