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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我撞擊牆壁,示意王大鵬悠著點兒,卻反倒促使他愈加囂張,地板晃動更甚。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我建議和雷蕾出去透透氣。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

  天色微藍,曠野渺無人跡,在一片平整的草地上,我抱起雷蕾,把她緩緩放在我鋪好的衣服上。

  「還來一次嗎。」我已壓在雷蕾身上。

  「在這兒?」雷蕾忐忑不安。

  「放心吧,不會有人……」不等我說完,雷蕾已經堵住了我的嘴。我們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又即將開始。

  我突然想起,沒有採取安全措施,雷蕾問我不會出事兒吧,我說沒準兒,但在這種時候孕育的孩子都聰明,孔子就是他媽他爸野合的產物。你討厭,雷蕾說,然後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套子說,剛才我沒真扔。

  我們開始了。到達顛峰的時候,我大吼一聲,聲音響徹曠野。

  天已大亮,我和雷蕾回到小木屋,正好撞見王大鵬。他問,早上你倆聽見狼叫了嗎,就一聲,真他媽嚇人。雷蕾看我一眼,說,聽見了,是色狼叫喚。

  原計劃是要爬山的,但勞累了一個晚上,現已人困馬乏,爬山活動只好取消,兩兩回屋休息,午後返京。

  我躺在被窩裡久久不能入睡,翻來調去,思索著已經發生的事情。地板不再顫動,卻從隔壁傳來胡嚕聲,王大鵬真是吃得香乾得爽睡得著。

  「我知道你睡不著。」我說,「能給我說說你和他的事兒嗎?」

  「誰?」

  「那個研究生。」

  在我執意要求下,雷蕾告訴了我她和研究生的事。

  也就是幾個月前,雷蕾遇見了研究生。他曾是雷蕾的高中校友,大她一年級,和雷蕾的班級僅一牆之隔,因為打籃球特拽(三聲)而讓雷蕾傾心。那時日本漫畫《籃球飛人》正盛行中國校園,但凡能拍兩下球的男生就招女生喜歡,所以男生有事兒沒事兒地就抱個籃球去操場顯唄,甚至翹課,以此吸引女生注意,研究生便在其中,當然,他那時還只是個高三的學生。

  高二的雷蕾經常看隔壁班的這個男生經過她的窗前,於是她盼望著下課,盼望著放學,盼望著有緣相識,可盼到的卻是他金榜題名,因為球技出眾,被外地某大學破格錄取。

  看著他拿到錄取通知書離開學校,雷蕾卻沒有勇氣向他表白,一個人默默地注視著他的背影直至消失。

  一年後雷蕾也考上了大學,漂亮女孩永遠是校園裡的搶手貨,男生們爭先恐後要和雷蕾談戀愛,雷蕾也談了幾個,最長的不超過一周,總是找不到感覺,那個人還讓她念念不忘。

  後來,雷蕾在CUBA的電視傳播中看見了他,他還那麼帥,打球更拽了(雷蕾原話),那場比賽他成為最佳球員。

  其實雷蕾說的這場比賽我也看過,留下的唯一感覺就是我國的大學生籃球聯賽水準怎麼如此之低,MVP竟然頒給他。不是我吹牛逼,給我找雙好點兒的球鞋,訓練我一個月,MVP非我莫屬。

  雷蕾說,看完比賽趁著心潮澎湃,她給他寫了一封熱情洋溢的信,但是沒有回信,她興奮得忘記告訴他自己的地址。

  雷蕾沒有再寫信給他,那封信太熱情似火了,寄出去後雷蕾便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太感性了,同時她理性地想,她和他還會再見的,因為他是這個城市的人,他還會回到這座城市。儘管需要時間,但雷蕾對他的感情永遠不會腐爛——是套了三層保鮮膜才放進冰箱的。

  靠,不就是一個體育生嗎,我憤憤說。

  體育特長生確實沒什麼可牛逼的。成為大學校園裡的體育生是一種悲哀,這意味著他們之所以能夠進入大學學習,是看在四肢較發達的份兒上,否則門也沒有,同時也說明另一個道理,到了一定年齡後,他們在競技水準上依然沒有達到某個高度,沒有出人頭地,換言之,要麼天賦欠佳,要麼尚需努力,而努力對於這種歲數的人來說已為時過晚,真正的體育天才在這個年齡早已功成名就。所以,在運動與學習上,體育特招生沒有絲毫優勢可言,應該自卑才對。體育特招生和普通學生相比僅有的好處就是,因為天天都要訓練的原因,前者一

  個月可以領二十張澡票,每週免費吃一次土豆燒牛肉,老師也知道他們文化課的水準,通常都將考試答案提前一個月發給他們回去背,只要考五十分即可通過。真不知道這幫體育生畢業後能幹什麼,反正奧運會金牌沒指望他們去拿,諾貝爾更不會等著他們去得。體育生無非滿足了學校的虛榮心,幫助學校摘金奪銀,可這又有什麼用呢,這樣就能冉冉升起嗎,這樣就會被載入史冊嗎,想什麼呢!

  「他大學畢業後回到北京,這時他已經被我現在的學校研究生院錄取。」蕾蕾說。

  「操,他會什麼,憑什麼你們學校不要我。」我強烈抗議世道不公平。

  「他會打籃球,你會什麼,除了吹牛。」雷蕾向著他說。

  接著說你和他是怎麼好上的,我說。

  後來他入學的第一天我就在校園裡遇見了他,也算是緣分,雷蕾說。

  是不是你不在佑丹儂賣衣服的第一天,我問。

  對。

  靠!如果前一天我把你泡到手,也不會讓他得逞的,我懊悔不已。

  想什麼呢,你以為我就那麼好泡。

  我想說那昨晚算怎麼回事兒,一想算了,還是沒說。

  雷蕾說,一見到他,我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說我高中和你一個學校,我在電視上看過你打球,我還給你寫過信,他傻傻地笑了笑說,是嗎,原來那封信是你寫的,於是,我們就好了。

  「就這麼簡單?」我有點兒不信。

  「結構是這樣的,內容和細節很豐富,就不便對你說了。」雷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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