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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唐小夕驚駭地看著梅妍,雙手握緊了她。

  梅妍指了指窗戶,比了個跳的動作。唐小夕點了點頭,輕輕地下了床。

  躡手躡腳的兩人,用了兩分鐘「走」完三步路的距離。梅妍示意唐小夕先跳,自己隨後接上。唐小夕點了點頭,此刻不是爭論誰先後的時候,速度就是生命。兩層樓的高度,叫唐小夕有點膽怯。看著梅妍鼓勵的眼神,唐小夕鼓足了勇氣,正準備往下跳的時候,門開了,燈亮了,一隻手槍指著他們倆。

  一個滿身塵土的中年男子,嘶啞地說:「下來。」

  心頭一陣慌亂之後,梅妍冷靜了下來。這個人絕對不是一般的小偷之流,從他的眼神裡面透露的狠勁,梅妍猜想他一定身負重案。一不小心,她和唐小夕可能就走不出這出租屋了。

  「出來給我做點吃的。」中年男子命令道。

  「好的。我們換件衣服可以麼?」梅妍儘量穩住自己的聲音。

  「不行!手機全拿過來。」中年男子指了指梅妍。唐小夕握緊了梅妍的手,不肯放開。拍了拍唐小夕,梅妍把手機都叫到了中年男子手裡。

  「出來,做吃的。」

  中年男子狼吞虎嚥地吃完食物,看著擠在小沙發裡面的梅妍和唐小夕。

  「我不會傷害你們,只是想在這裡借住幾天。我知道你們是學生,逃幾天課也不會讓人注意。老老實實地待在這屋裡,不要想著報警和耍花樣,那樣只會對你們不利,時間一到我自然會走的。」中年男子面無表情地說,「你們可以睡了,我不會打攪的。」

  「我們能回房間拿些衣服被子麼?」梅妍問道。

  「你去,別想耍花樣。」中年男子指了指唐小夕。

  梅妍點了點頭,唐小夕才進到臥室把被子和衣物拿了出來。

  對著一支槍,兩人都沒什麼睡意了,而且他們的手都被繩子綁起來了。梅妍心想這種亡命之徒一直都處在精神高度緊張狀態的,他總有疲憊的時候。

  「小夕睡吧,沒事的。這位大哥不會傷害我們的。睡吧!」唐小夕眼中的恐懼稍稍褪下去一些。梅妍用溫溫的聲音安撫她,「你睡,我招呼這位大哥」。

  唐小夕點了點頭,睡了下去。

  「你很聰明!」中年男子笑了笑。

  「還過得去。」梅妍知道現在她們誰都不能睡下去,這是意志的對壘。

  「我已經兩天沒睡了。」中年男子擦了擦了手中的槍。

  「看得出來。」

  「哦?怎麼看得出來?」中年男子側目。

  「眼睛。」

  「恩,你還挺會觀察的。那就看你找不找得到機會吧?」中年男子拿起一根繩子將梅妍的腳也綁了起來,「你享受特別待遇。」

  梅妍微笑著說道:「我不會報警,只要我們兩個能夠安全而已。既然你承諾了。」打了一個哈欠,「我就先睡了。」

  中年男子並不接話,從廚房拿出一瓶純淨水,坐回原坐。等著天亮起來。

  唐小夕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臉頰一陣冰冷。

  「該醒來了。」沙啞的聲音讓還在睡夢中的兩人回到了現實。她們被禁錮了。

  「洗漱一下,你給我去這個位址的第一電話廳那等一個人,把他交給你的東西拿回來就行了。」中年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去洗淨了臉上的塵土,露出並不怎麼兇惡的面容。兩眼血絲滿布,但裡面的暴戾怎麼也掩飾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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