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異男女(15)_雨航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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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勇權從浴室裡走了出來，身上還帶著未幹的水珠，「老婆，你聽小葵說沒？岩心這次考了全年組的第100名耶！真是很讓我意外。」只要一想到女兒成績上升這麼多，他就高興得不得了。不愧是他的孩子，就是聰明。

　　放下手中的雜誌，淑芬趴在丈夫的胸前，微笑地感受著他的心跳，「是啊！我也沒想到。看來岩心並不像我們想的那樣難教。」

　　「其實，她就是不喜歡我，總愛氣我。」哎……女兒還是不願意接受他。

　　「別想那麼多了，時間久了就會好的。你看她現在，就比剛來的時候好多了。」時間在某種意義上，是最好的淡忘藥。

　　「可是，也不知道要多久。」他都50多歲的人了，再多幾年就是老頭子了。難道那個時候他還得被女兒氣？那他一定會活不久。

　　「呵……真沒想到，你還會那麼在意別人的看法。」

　　「你不會真的把我想成那種沒心肝的人了吧！」天啊！原來在他老婆的心中，他是這樣的人。看來他得多檢討檢討了。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很在意這個女兒，卻對你那兩個兒子不聞不問。為什麼？」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了，只是一直沒開口。兩個兒子都同樣不喜歡他，甚至討厭他，可他卻從沒想過彌補，可對岩心卻不一樣。

　　「我也不知道，我只覺得岩心很可憐。真的！你不知道，在她很小的時候，我偷偷地去看過她一回。當時，我就站在她們家對面的馬路上。她剛好放學，低著頭、不說話，只是走著。當時，我看了以後，就有種心酸的感覺。當時，我剛想走過去，就看到附近的孩子跑了過去，在她身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她臉色很難看，眼神還帶著厭惡，伸手就打了對方一拳。你一定不敢相信，她一個女孩竟跟三個小男生打了起來。」一想起當時的情景，他還很厭惡自己。他不是個好父親。在那一刻，他才體會到。

　　「天啊！那你沒過去幫她嗎？至少，要讓他們別打了啊！」

　　「說得也是。可是，當時我被岩心的舉動給嚇愣住了，雙腳怎麼也動不了。我只是愣愣地看著他們打。你無法想像她隨手拿起石頭就往別人身上砸，把人家打得頭都破了，還不肯停手。當然了，那三個男孩子也不是傻子，三個人圍起來踢她，直到路人把他們拉開。」

　　「不是吧！那她一定傷得不輕。」可憐的孩子，他們到底對她說了些什麼啊？會讓一個小女孩這麼憤怒。

　　「是啊！看樣子應該很嚴重。可是，她還是站了起來，拍了拍泥土，昂著頭，進了家門。從頭到尾，她沒有哭、也沒有叫，真是倔強得很。」有時，他真的懷疑，岩心的性格到底遺傳了誰的。

　　「你沒進去見她嗎？」

　　「沒有，我怕被她姥姥趕出來，那可就丟人了。」他當時確實有種衝動，想要進去，但還是忍住了，現在想想，還真是後悔。

　　淑芬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又是面子問題，父女倆都一個樣，「那你就這麼走了？」

　　「沒有，我當然沒有。我總得問清楚，到底為什麼他們打架吧！於是，我就跑去問鄰居。他們說，岩心經常打架的，她們都習慣了，沒家教的孩子不都是這樣嗎？！我一聽，相當氣憤，就隨口罵了他們幾句，轉頭就走了。」那一次，他可是沒要什麼面子哦。

　　「你還會罵人啊！都罵了些什麼？」淑芬起身對著丈夫，很是好奇。

　　「呵……其實也沒什麼啦！就罵他們才是沒教養、粗魯的人。」那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罵人，總覺得自己罵得太毒了。

　　「不是吧！就這樣啊？要是我，我就放火燒了他家，誰讓他們欺負岩心了。」岩心真可憐，怪不得現在會變成這樣。李勇權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剛才的話會是從老婆嘴裡說出的。他老婆耶！柔弱的淑女，什麼時候這麼火爆了？「看什麼？我只是說說而已啦！我怎麼可能。」抱怨一下嘛！看把他嚇的。

　　「哦，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做得出來。」他要是有那種老婆，那他只有再跑一次了，免得被虐待。

　　「老公，那你當時為什麼沒把她帶在自己身邊？既然看到岩心過得不好，為什麼拖到了今天?」要是她，她才不會呢！她可是最好的母親。看看她寶貝兒子有多孝順，就知道她當媽媽有多成功了。

　　「有啊！我想過。可是，後來我一想，岩心不可能把她姥姥一個人扔下的。再說，她姥姥也不可能捨得岩心，而且，我那時又剛離婚，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怎麼可能照顧好她？所以就算了。可是誰也沒想到，她姥姥沒幾年就去了。要不是我在路上遇到我大兒子，我還不知道呢！」白白讓岩心受了那麼多苦，他真的是太不應該了。他應該常常去看她的。這也怪不得她恨自己。

　　「那你之後就沒去見過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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