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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那李信自從回宮那一天起,就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整天悶悶不樂,英氣俊美的面容上有了一絲陰鬱的淡漠,也不說話。直到現在母親問了話,才勉強開了尊口。

  「很有趣。那段時間我見到了很多不知道的東西,也明白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國王饒有趣味地問他:「說來聽聽。」

  「好比說,牙刷。」

  「牙刷?」

  我也不解地看向他,淡淡的神色,高傲的面容一如往常冷峻,就不曉得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牙刷有什麼稀奇的?

  李信施施然說道:「在彩靜家,大家用的牙刷都放在一起。所以每支的顏色都不一樣,為的是區別各自的牙刷。所以我在想,每次買牙刷的時候,他們都會特意選擇不同的顏色,也會按照各自喜歡的顏色來挑選,爸爸的是這種顏色,弟弟的是那種顏色……難道不是很有意思嗎?」

  皇后和國王相視了一下,神情複雜。

  「每天你都要在那一堆五顏六色的牙刷裡面揀出自己的那一支來,同時你也會知道,家裡每個人各自喜歡什麼顏色,看誰的牙刷磨損得最厲害,就知道誰平時刷牙最勤快。您瞧,即使通過這些小小的細節,也能增進家庭成員對彼此的瞭解。啊,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家人,我到那時候才有了切身的體會。」

  李信說到這裡,杯裡的茶也正好喝盡,他把空的茶盞放在桌面,發出一陣喧嘩。

  「而我的家人們呢?每週也見不到幾面,各自在各自的寢宮用餐……真是很不一樣啊。」

  國王皇后對兒子的這番言論不置可否。沉默持續了好一陣子,宮殿裡一片冷寂。

  「看來這一次省親太子得到了不少見聞啊。」半晌國王才開了口。

  「是啊,很不少。」

  「那樣的話,以後你就多去住住,相信嬪宮也會很高興。」

  豈止是很高興,簡直是天大的喜訊啊!我強忍著不咧嘴笑出來,可不能被那傢伙看出了端倪,否則他的尾巴又要翹到天上去了。

  我迅速開動腦筋,努力搜索著過去學過的所有宮中用語,將它們拼湊起來一併托出:「聖上隆恩天高海深,特許小女歸家省親,感激涕零無以回報。」

  說完,我深深舒出一口氣,慶倖自己還能組織出這麼一個「隆重」的句子來,那麼拗口,舌頭差一點兒就打了結。

  國王皇后愣了一下,對視而笑。

  「最近托了嬪宮的福,臣妾都多生了幾根笑紋呢,殿下。」皇后笑著對丈夫說。

  啊?我憋了好大勁才說出來的「超級」尊敬語,可不是當笑話逗你們開心的!我覺得自己很無辜。

  國王強忍住笑意,對我說:「是啊,嬪宮你不必太小心翼翼,說話大可放鬆一些。」

  放鬆?在二老面前,我哪裡放鬆得了哇?

  「啊,是是……」我唯唯諾諾地答應,臉漲得通紅,再不敢抬頭看人,只得低著頭沉默是金。

  這時李信又插話:「聽說前年外公去世,母后都不能回娘家奔喪。」

  皇后的臉立刻掛了下來,而李信卻只當沒看見,繼續說下去:「我已經結婚了。雖然是受父母之命成婚,年紀也小,但是我現在是東宮的主人,所以東宮的大小事宜我都擁有決定權,對不對?」

  真搞不懂這傢伙,到底從小是吃什麼長大的,才十七歲就能這麼老氣橫秋地向長輩邀權?難不成他受的胎教是《孫子兵法》?

  我正在心裡默默感歎,不想精彩的還在後頭。

  「所以,以後嬪宮的出入宮也都要我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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