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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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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轉念一想,他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表現傲慢也是正常,誰讓他是皇太子?我又是誰,我又為什麼為了這樣一個人氣成這樣。沒必要,申彩靜,你要冷靜啊。 「好吧,反正我也不期待你為你做錯的事跟我道歉,也不奢望你能瞭解我一分一毫,但是……請你以後不要那麼無恥的拿我家人來威脅我,你知道家人對我來說,有多珍貴,他們是和我生命一樣重要的存在,拿他們來逼我屈服?太卑鄙了。」 不管我怎麼控制自己,眼淚還是忍不住噴湧而出。透過淚水,李信在我眼裡開始扭曲和旋轉,直到讓人完全無法辨認。 「我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沒必要說得這麼委屈。」那個扭曲的怪物冷冷地說。 「好,隨你怎麼說,怎樣都行,反正我也是為了錢才和你結的婚。就像你說的,我們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但是……你不可以,不可以剝奪我和家人見面的權利,我有的也只是他們了……真的不可以,不可以,你這個混蛋……」 我用手捂住了臉,泣不成聲。這段時間積聚的眼淚如決了堤的洪水,怎麼也止不住,流不盡。媽媽……我厭透了,我要回家,我還要在這裡受氣到什麼時候……媽媽……嗚嗚嗚…… 恍惚間好像有腳步走近,接著便有一雙手掌輕柔地放在了我的肩膀。我幾乎未經思考便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衣領,用從未有過的憤怒到了極致的聲音,近乎歇斯底里喊道: 「明天,明天你就跟上面說去,讓我回家!」 在眼淚如雨噴薄之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顧把自己的滿腔怒氣一泄而快。 「你,如果不讓我回家,我就死給你看!」 「……」 我能感覺到李信的視線久久停留在我的臉上,時間也像是靜止住,我能看見,能感覺到的,只有那一雙深不見底不起絲毫微讕的色眼睛,如沉寂的黑夜般深邃。 過了很久,他才輕輕把我的手從他衣領上撥開,用冰冷得讓人發抖的語氣說道: 「我只能幫到這裡了。」 「……」 「我只能幫你幫到這裡,再多,我也無能為力。」說完,他毅然把我推開,頭也不回走出了嬪宮殿。 「呼……」我深深突出一口氣,渾身的力氣都好像隨著這一口氣被吐盡,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只能幫到這裡了。 我喃喃地重複著他最後說的那句話,一遍又一遍。 雖然我嘴上把話說得那麼絕,心裡卻是一團糟,好像落了一場沙塵暴。 沙塵暴。尤其當我看到她捂住臉哭得那麼傷心……我竟也在心裡埋怨起了自己,罵自己,罵自己混蛋。 啊,我這麼怎麼了,這麼的口是心非。 自從和她結婚以來,心就沒有一天平靜過。始終在矛盾,在鬥爭。而眼下,我只有一個念頭。 送她回家。 23.善意的丈夫 「雖說我們是一家人,見一面還真也不容易呢。」皇后說。 「啊……是……」我不自在地笑了笑。 皇后的寢宮交泰殿。剛吃過午飯,皇后便差人傳話,說有話要對我說。雖然已經有很多次來交泰殿向皇后請安了,可是每次來,心情都好像第一次來時一樣,忐忑不安。只有殿內繁複華麗的裝飾,到現在熟悉了,也便不再像初次到訪時,讓人感覺那麼的拘謹和陌生。 「看你臉色,好像又沒有睡好。怎麼?還不適應宮裡的生活?」 皇后關切地看著我,可能是沒有外人在的緣故,她竟慈祥地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也不再鄭重地考究禮儀對我說敬語。 我很感激。說實話,左一個「嬪宮」,右一個「娘娘」,早已讓我厭煩透頂,往往產生錯覺:自己已變成了一個符號,一個頭銜,而從前那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申彩靜已被遺忘,消失得沒了蹤影。 只是皇后即使不說敬語,語音語調都還是那麼的合乎標準一絲不苟,甚至可以用作韓語教學錄音,缺少溫情,讓聽的人感覺有距離。 「啊,沒有的事。昨天,只是……」我端起茶杯,手照例微顫著,吞咽一口茶水也要花費好大的力氣,唉,要到什麼時候我才能學會從容不迫地和皇后一起喝茶呢? 皇后細細端詳我的臉,用她那雙明察秋毫的美目,啊啊,別這樣,皇后娘娘,別這樣審視我,要知道您的目光像X光,簡直能看透人的五臟六腑。 「今天早上,信兒來過了。」 「啊……啊?」我不明白皇后為什麼突然說這個,李信來過了,這算什麼大事值得她特意提起?兒子和媽媽不就該每天見面,撒嬌,索要零花錢,被訓被疼麼? 「長話短說,我也不是那種會繞著彎兒說話的人,信兒把話跟我說了,我和太后商量了一下,太后也同意了。」 什麼跟什麼?一席話把我聽得如墜雲霧裡。 皇后見我一臉疑惑,笑了,啊,還是第一次看她笑,平日裡總那麼端莊冷靜,笑起來竟也會是這麼的溫柔美麗。 「同意讓你省親。」 省親?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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