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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第二十三章 黑人樂隊

  老趙曾經說:我們是一群被命運玩弄的孩子,到底誰是悲劇的設計者?我們那時候不知道。只能說世事難料,而我們那一季的似水年華,變在應試教育的天空下,慢慢的盛開到頹靡,看後悲哀。

  新學期伊始,黑油亮張楊和黑子走得很近。這不僅僅緣於兩個人酷似非洲兄弟般的皮膚,關鍵在於一次酒後長談。

  張楊大醉後,深情的告訴黑子自己是一個喜歡做夢的人,靠著一些美輪美幻的夢,支撐著蒼白無力的生活。但自從來了燕大,睡覺的時候不再重逢那些虛幻而美好的夢了。他突然覺得恐慌,生活有一種下陷的感覺…..黑子聽後,緊緊的抱住張揚,喜極而泣。他告訴張揚:「你的感覺,我一直都有。」

  兩人摟著晃著出了酒館。由於天色太晚,張揚那晚住到了黑子家。

  第二天一早起床,張揚發現黑子屋子裡到處貼滿了類似搖滾的國外樂隊畫報。不由得問黑子:「你喜歡搖滾樂?」

  黑子一把推開了張揚,搖晃著身子,揮舞著手臂大叫:「不懂,就別侮辱藝術!這tm叫朋克!英文是P、U、N、K。」

  張楊頓時一驚,一臉茫然的望著黑子。黑子看著畫報陶醉地說:「朋克音樂不太講究音樂技巧,更加傾向于思想解放和反主流的尖銳立場,它不是正規的音樂,但它無所不在的重金屬似的威力,無拘無束的自我表現、快樂完全的、清晰的並且總是不用經過審查地打翻其它一切,甚至包括打翻自己。那種偉大的爆發力啊,用簡陋的音樂把他們露骨的叛逆行為提升到了哲學層次,使人們得到徹底的宣洩。以前我心情一不好了,就自己在家『朋』一會,自從姥爺被我『朋』進了醫院,哥們基本就沒有再動過了。」說完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

  張揚滿腦子裡回蕩著「宣洩的途徑」和「思想解放」,不等黑子問他,他激動地說:「我下功夫好好和你學,咱倆以後一起『朋』。」

  從那天起,兩人一拍即合。

  起初黑子先教張揚從簡單的柔的學起。張揚學的很認真,加上天賦,當天就熟練掌握了指法「5323、1323」的合旋,再沒多久就可以自如的彈唱《灰姑娘》了。為了能夠達到人琴合一的境界,專科宿舍大院那段時間,都能聽見一個傻比扯著沙啞的嗓音高歌:「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為此張揚一直活得很充實,連我們找他喝酒,他都以練吉他為由回絕。

  終於有天黑子聽完張揚的《灰姑娘》激動地告訴他:「你已經練得差不多了,現在可以和我一起『朋』了。不過首先要做的是一起創作屬於我們自己的歌曲。」

  那以後的日子他們幾乎天天混在一起,沒日沒夜的唱啊,寫啊。幾天下來,人都瘦了;而且那膚色更深了。但歌沒寫出來,為此兩個情緒極度狂躁。

  一天寒流來襲,外面的空氣乾冷乾冷的,透著一股刺骨的寒意。黑子跑到專科,見了正在熟睡的張揚,頓時大怒:「還在睡啊,今天天不錯,我們一起找靈感去。」

  「今天天好嗎,感覺很冷啊!」張揚迷惑不解的問。

  「看來你還沒有理解朋克的內在思想,記住!反叛、反叛、再反叛!反叛傳統、反叛制度、反叛日漸枯燥毫無激情和意義的生活!」

  聽完,張揚眨了眨蒙朧的雙眼,似乎依舊迷惘:「你說咋地就咋地吧。」說著快速穿衣服。

  對於當時二人反常表現,我們並不擔心。那天趕上天冷,大象從家拿來了火鍋和碳,中午準備在宿舍涮一把。一切東西準備就緒,總感覺缺點什麼,於是組織派我們猴子去請二黑。

  街邊ic卡電話狂呼亂炸了半天,居然沒一個人回電話過來,難道兩人的呼機都關了,於是只好先去專科找張揚。

  寒風中,兩人面面相覷的坐在院子裡發著呆,一人腳下一盆水,頭髮濕濕的,身體還在不停地發抖。黑子頭髮長,已經凍冰,一根根的立著。

  「我操!大哥們,都沒事吧?別這樣啊。」我們慌忙拉他們進屋。可兩人同時一揮手,異口同聲的大喊:「別鬧,找靈感呢……沒事別煩我們,都一邊兒玩去。」

  無奈下我們剛要走,就聽後面黑子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回來!給你們6塊錢,趕緊幫我們倆買四個肉加膜,熱的啊。」

  猴子一把搶過錢,站著不動。

  黑子大怒:「還tm不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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