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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腳小功夫,而且容易傷感情,看看你們現在的孩子長的都這麼高大,但高沒有用,別看我個兒小,我可是野戰軍出身,跑跳都是軍事專項特長,今天你們都累了,跑就算了,操場主席臺下是個跳遠的沙坑,現在各連都在休息,你們如果有精神,別怕,過來我們來玩一下」。丫的話分明是在挑釁。

  大象用力的蹬一腳地,小聲的罵:

  「瞧他那德行,又你媽裝比,個子比武大郎也高不了多少,誰他媽以前練過體的,快上去給他辦了啊!」。

  我頭一熱,走上前去

  「連長,怎麼比,立定跳,還是即型跳」。

  連長先是一驚,然後仔細看了看我,即使多日暴曬皮膚依然白皙,還戴著眼鏡,於是自信的說:

  「你選,不過立定跳看不出多少差距」,

  我點點頭,

  「好,那我們助跑8步,看誰遠。」

  所有的人軍訓的幾天下來都被搞的悶的要死,終於發現有熱鬧看了,沙坑邊大家像蜜蜂一樣擠成一團,包括女生連。

  連長一看人多了,哇的大吼一聲,沖向沙坑,腳尖點地,身子一縱。大家幾乎同時驚叫,連長的一跳足有6米多,他得意的拍拍身上的沙子,在後腳跟落入沙坑的地方拉長線做了標記。

  此時所有懷疑的目光都移向了我,高中我參加過的各級大小田徑運動會不少,但這次緊張的真的叫我窒息,因為從來沒有這麼多人會看我跳遠,不知什麼時候我肩膀被拍了一下,回頭看是大象和猴子,連話不多的老頭哥也在,猴子笑著說:

  「沒事,他甯哥,你就當前面是一個美女,插開腿飛過去就行了」,

  大象摸了摸猴子的臉,

  「別聽猴子的,加油!你這把要是開了那傻比,你就出名了,你看看19連的妹妹都會認識你的,機會多難得啊」。

  老頭哥走了過來,眼睛眨了眨,但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是用胖手做了個「V」型勝利的手勢。我笑了:

  「行了,放心」。

  我先是誇張的做了一下劈叉壓腿,然後高速帶有節奏的助跑每一步仿佛都增加了一份的自信,第8步時騰空而起,在空中交換兩次腳步,最後收腹劃坐落地,落點比連長遠出一大截。大家沸騰了,

  「8連!8連!」的喊聲向操場四周蔓延。不過很快各個專業的導員和各連的連長沖了上來,人群散了,一切的振奮都沒了,就連操場上的旗子也在刹那間黯淡了。事後大象還在罵連19連的妹妹都沒有看清楚,就他媽的散了。

  那天晚上我們像打了勝仗無比的興奮,拉著大哥和小朋友出去喝酒,

  大家雖然認識了幾天,但總感覺相見恨晚,於是都喝大了。

  天很晚了,地上已經滿是酒瓶。老頭哥建議散了吧,意思是怕明天出操遲到,被多罰1小時軍姿。

  "真你媽的虎落平陽遭犬欺……這才到哪兒啊,繼續!"猴子迷著小眼兒狠狠地仍掉煙頭。大象喝掉了杯中最後一口酒自信的一揮手,「明兒,我找人,和他們領導說咱宿舍不練了,不是哥們吹牛比,不信就看」。

  猴子一臉幽怨地瞧著他,「不爽,想吐!」說著一頭栽到地上。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我和大象拉著猴子逃出了8連,跌跌撞撞進入了荒野,那裡沒有人跡。我們獲得了史無前例的自由。這自由是如此之大,以至於我感到之前的一切煩惱就像一堆泡沫,溶于水之後迅速破滅,唯一保存的只有荒野上無限的興奮。

  忽然刺耳的集合哨聲在耳邊響起,震的樓道發顫,老頭哥拉著小朋友起床。我們3個異口同聲的哼哼:「愛咋咋地吧,不起了」。

  隨後我們在睡夢中被打醒,院長和部隊的領導都來了,沒等我們說話就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命令我們3分鐘後在操場集合。

  我們一身酒氣、衣冠不整的被抓到操場,最先映入眼簾的是連長,他身後跟著出現了一個酷似鐵桶般粗壯的男人,光看肩膀上的花可以相信他是本次軍訓的最高軍官。

  「喝了多少呀你們,今天酒氣還這麼大。」

  鐵桶說話還比較和藹,見他不狠,猴子馬上迎上去,右手敬禮左手還不忘發狠地指著我,仿佛那手指要換成手槍,我早就橫屍操場了。

  「報告領導,昨天他夜裡給家裡打了半天電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後來沖出去買酒,攔都攔不住,連長剛教導我們說軍訓在一個連就是親兄弟要團結友愛,我們真怕他喝多了,就搶了幾杯,您是這麼說的吧連長。」

  連長頓時臉色發青。

  我和大象想笑,卻難受憋著

  忽然一個瘦小的老者從後面狠狠推了猴子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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