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樣的少年(51)_韋炫羽

五一

　　在她準備越過舞會大廳和陽臺之間那道門的一霎那，忽然停了下來，然後慢慢的、輕輕地走了過去，在心底對自己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而且，無論如何……我都喜歡他！」

　　他的動作雖然放輕，洛星塵還是感覺到了，抬頭望去——潮濕的夜風送來露水的清涼，拂過陽臺上少年俊美如雕塑的臉，吹動著一步步走近的女孩披散的秀髮和美麗的長相。

　　「你來了。」洛星塵臉上漸漸浮現出幸福的微笑。見到她與藍浩聲共舞時的不快、等待時的焦慮不安，都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被拋到九霄雲外。

　　「我來了。」她像在夢中一樣，恍恍惚惚地回答他，「星塵……」

　　「你叫我『星塵』？」他突然伸手擁她入懷，吻著她芳芳的長髮。

　　「不可以嗎？」這一問把江心月從夢中驚醒了一般，急忙閃躲著他的輕吻，但洛星塵不願放開她。他暫時不『冒犯』她，只是溫柔地說道，「再那樣叫我一聲好嗎？」

　　她仰起臉望著他：「星塵。」

　　他們靜靜的對視著，目不轉睛。

　　洛星塵突然歎了一口氣：「剛才就好像時間都靜止了一樣……如果時間從此中止，我會非常非常遺憾。」

　　「為什麼？」江心月不解的問道。

　　洛星塵向她走近：「因為我還沒有來得及聽到你的回答——你是否喜歡我，是否願意和我交往？」

　　他的眼睛閃動著的光芒，在夜色襯映下，仿佛最明亮澄澈的星光。江心月的心臟忽然猛烈跳動起來，她不敢去迎視洛星塵的目光，害羞地低下頭，又把臉轉向一邊，想要跑開。洛星塵拌住她的肩，不讓她再從身邊逃走。

　　「有些事情……不需要明確回答的。」

　　「也許，但是這些事情裡不包括愛情。」洛星塵不滿意她那些態度曖昧的回答，「為什麼你就不能明確一點呢？」

　　江心月低著頭，這句話正好應驗在她對藍浩聲毫無結果的單戀上。愛情是不允許沉默的。如果沒有心意相通，那一切都無從開始：如果不互相表白，也就無法達成心意相通。

　　「心月，我愛你。和我交往吧。」

　　他從背後擁著她，在她耳邊深情款款地說道。

　　「星塵，我也……喜歡你。」江心月小聲說道，話音剛落，臉已經熱烘烘地發起燒來。恰在此時，零點的鐘聲敲響了，淹沒了她的聲音。

　　洛星塵一愣，當即追問道，「你剛才說了什麼？再說一遍。」

　　江心月卻掙脫了他的懷抱，紅著臉向前走開幾步，依然不好意思回頭，「我都已經說過了。」

　　「我沒有聽到啊，你再說一遍吧。」從她的反映，洛星塵已經猜到答案，心中一喜，卻故意裝做好不知情。

　　「我才不要說兩遍啦！」江心月轉回身，卻依然不敢正視他的臉，「你自己猜！」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洛星塵故意用失望、不解的語調誘哄道，「再說一遍！」江心月只得抬起頭，這次她不再刻意避開，而是轉身走到陽臺邊上，雙手抓著裙子，傾什向陽臺外使勁喊道：

　　「洛——星——塵——我——喜——歡——你！！！！」

　　下一刻，輕喘著的江心月被洛星塵緊緊地抱在懷裡。他的唇緩緩落下，江心月小聲問道：「你已經找到可以系住風的牽絆了嗎？」

　　洛星塵怔了足足3秒，咀嚼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原來江心月一直把他當作無根漂泊的風，心中頓時被她的體貼和擔心占滿，「心月，謝謝你。」他動容地說。

　　彬彬有禮卻堅決的謝絕了和其他女生共舞的邀請，離開喧囂歡騰的舞會大廳，獨自一人一步步走下了空蕩蕩的樓梯，藍浩聲的雙手插在褲帶了，隨身聽的耳塞在反復傳送著那個熟悉的、清甜的聲音，一遍又一遍：

　　「浩聲……我喜歡你，我從初中一年級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你了。」

　　「……」

　　「我想，一切都可以這樣完美的結果，你得到你心目中最聰明、最可愛、最美麗的女孩，而我也能夠找到新的愛情。可是……」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難以再挽回。有些事情，一旦結束就不會再有開始。正如他之于田謐謐，江心月之於他。

　　在新年鐘聲敲響的那一刻，藍浩聲輕輕按下了隨身聽上的「消音」鍵。

　　聽到江心月的回答，洛星塵的臉上頓時浮起燦爛如朝陽晨曦的笑容，他一把捉住她的纖腕，攬她入懷，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此時此刻，在兩人身側的夜空中，升起無數朵輝煌豔麗如玫瑰一般的焰火禮花，絢爛奪目的色彩在夜色中閃爍著。傾瀉著、鋪天蓋地，在地球上億萬人揮別舊歲。迎接新年的歡呼聲裡，在新輝高中舞會傳說的祝福下，他們同時迎來愛情的新開端。

　　尾聲

　　春日特有的明媚陽光靜謐地照著星輝高中一角的白樓，照著站在白樓前面地兩個人。一位是臉上總是掛著魅惑人的笑容的頂級大帥哥，一位是身著白裙子的超級美少女。

　　「我發現會長越來越不像話了，自從開學以後，天天只顧著跟他的女朋友約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帥給我來打點。真是重色輕友！」楊羽憤憤不平地說道。可憐他這一陣子為了打點菁英會的事情，英俊無比的臉都開始憔悴了，還不得不減少跟自己未婚妻見面的機會，弄得楚飛瑩都有點不高興了。可是當著洛星塵的面他不感抱怨，只好在自己表妹面前發發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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