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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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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津津一驚:「世界排名第七?上個月你不還是第三十四麼?」 「呸,呸,老皇曆哦!這個月,我連續得了幾個好成績了。」丹丹終於放開了胳膊,厥起了嘴,「你都不關心我。」 諸津津活動了一下胳膊,急忙忙從兜裡掏出濕巾,拭去面上的紅痕。 「我哪裡不關心你了?不就一個亞軍,兩個第三名麼,值得這麼叫叫嚷嚷的?」 「嗨,說話注意點,小子。什麼叫『不就』?那可是世界盃的東京站、香港站和北京站,你以為那麼容易得名次的?」 「切!」諸津津皺皺鼻,不以為然,「我知道,你跟我說了無數遍了,那是東亞的三大馬戰……不過,得了冠軍才做數。」看丹丹又要撲上來做扼死狀,趕緊後退。 丹丹卻中途停下手腳,不屑地說:「有本事,你就奪個冠軍給我瞧瞧。」 諸津津說:「我這次來北京,就是為了拿冠軍來的。」 丹丹哼了一聲:「口氣倒大!北京公開賽沒有單打,你再厲害,黃寬他們沒來,你怎麼拿冠軍?」 「你不懂了吧?他們不來,可是還有別人啊!你自己瞧瞧,一樣拿冠軍。」 丹丹又哼了一聲。 倆人互相看看,忽然一起笑了起來。 丹丹從諸津津手裡接過擦了一半的濕巾,把他沒擦掉的地方都抹了一下,說道:「你真要小心一點,我聽說這回來了好多強手,北京良官、武漢金扣殺、哥德堡新世紀,咱們天津的飛天聯也來了,由秦天柱領銜。」 飛天聯?秦天柱? 諸津津的耳朵一豎,挺了起來。 丹丹打量著津津那如同獵豹一般警覺的面容,狡黠地偷笑幾聲,心想:「雖然他還只是個孩子,但這個表情,真是好迷人啊!」 當晚七時,第九屆北京公開賽抽籤儀式結束之後,組委會成主席專門設便宴,款待各俱樂部的嘉賓。 鎮江聯隊因為人少,所以和北京良官隊合坐一席。良官隊是中國乒乓球超級聯賽中第一流的強隊,名氣自非鎮江一個小小地方乙級俱樂部聯隊可比。不過良官隊的主教練侯剛是上官獨秀十幾年前的隊友,和上官獨秀很熟,所以反而是他主動提出和鎮江聯隊同桌。 北京良官隊的四名隊員也十分尊敬上官獨秀,紛紛向他敬酒。 令他們非常不解的是,上官獨秀每次都以水代酒,並微笑著然而卻非常堅決地拒絕了對方的勸酒。 酒過半酣,侯剛見隊員們毫無進展,一皺眉,自己親自出馬,向上官獨秀敬酒。 感慨地看著對方把手中的水杯舉起來,侯剛無奈地搖搖頭,回頭向手下正猛喝啤酒的隊員們說:「我比上官還小一歲,十年前沒到三十就退役了。可你們瞧瞧上官,打到現在,還是世界一流的選手。為什麼?」他掃視大家,「就是因為我喝酒,上官只喝白開水啊!」 北京良官隊的幾名隊員面面相覷,端著酒杯不知如何是好。 年沖說:「不喝酒,打球都沒勁。別理他們,我陪你們喝。」端起杯來,和大家碰了。 他這一岔,氣氛一下熱鬧起來。 侯剛問:「老年,這次鎮江聯隊就你們兩位老將麼?」 年沖翻翻眼:「怎麼,欺負我們倆老頭啊?」 侯剛被他頂得有些尷尬:「不,我不是這意思。」 上官獨秀知道年沖見不得別人提個「老」字,侯剛不知趣,一句話裡還偏偏連點兩次,微笑接道:「小年,人家是好心提醒你比賽規則,你急個什麼?」 侯剛借梯下臺:「是啊,北京公開賽用的是最古老的九盤五勝賽制,打團體賽,最少得三個人,就你們倆,怎麼打啊?」 年沖說道:「誰說就我們倆啊?我們最厲害的小傢伙今晚有事不在,我們倆,是給他打下手來的。」 侯剛一呆:「什麼,你們給他打下手?誰啊?」 上官獨秀笑而不語。 年沖說:「你猜猜,嘿嘿,猜到我喝,沒猜到你喝。」 侯剛說:「喂,你跟我還打什麼啞謎啊?好,我就來猜猜。喂,你們這幫孫子還愣著幹什麼,趕快給老子猜。」說完,自己也覺得有點賴皮,撓撓頭皮,哈哈大笑起來。 有個隊員說:「教練,會不會是黃寬啊?」 侯剛說道:「黃寬?被國二開除的那個?」 那隊員說:「教練,他很厲害的,在國家二隊的時候,我們曾是隊友,那時我跟他打,不一定能贏他。」 侯剛奇道:「金亮,你說他跟你差不多?我似乎沒怎麼聽說過他?他怎麼又跑鎮江去了?」 金亮是北京隊的第一主力,最近上升得很快,最新的世界排名是第二十三位,中國選手中,只排在寇挺、丁宏宇和上官獨秀之後,被譽為中國的希望之星。 金亮說道:「去年全國團體錦標賽進前四的時候我們還跟他打過,他那時代表江西的一個隊,那次您不是病了住醫院了嘛,甘教練帶我們去打的。他一人搶了我們兩分,要不是他的隊友太弱,我們就進不了決賽了。後來聽說他在爭第七名的時候打了裁判,結果還沒等我們回隊,就聽說把他給開了,被禁賽了半年,最近才發了短信過來,說在鎮江。」 良官隊其他隊員都想起這件事來,一起點頭:「教練,是有這回事,當時真的很險。」 侯剛眼中放光:「這麼強?」問上官獨秀,「是他麼?」 上官獨秀說:「雖不中,亦不遠矣!」 侯剛鬱悶道:「再不遠,也還是沒打准地方。」 年沖呵呵而笑,一口氣消了大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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