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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沒關係的……我原諒你了……知道錯了,現在改還來得及……"

  這段時間以來,複雜的情感在這一瞬間終於找到了宣洩口。

  之前心裡空空的,老覺得有什麼東西丟掉了。

  原來,我一直在等的就是這一刻。

  有一個人,可以讓我對行為道歉。

  然後,有一個人,可以原諒我。

  不是天使,也不是惡魔。

  只是作為一個人應該有的勇氣。

  承擔過錯的勇氣。

  伊佳,我想,現在的我稍微成熟一點了吧!

  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笨笨的老做一些傻事。

  也許我永遠也回不到以前那個簡單的自己,但至少,我可以稍微像一個有點正直的人,不用違背自己的道德感活下來。

  抱住伊佳,冰涼的觸感安慰了我焦躁的心。

  "你去哪裡,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我只是去找回丟失的記憶,還有確定自己想要什麼,神讓我一直留在塵世,一定是有理由的。所以,我必須弄清楚我要的是什麼。"

  "小柔回來了怎麼辦……我好害怕,現在擁有的一切又被她奪走了……還有成哥……"

  "小柔是我拉回來的。"

  我楞住,鬆開手。

  "這段時間,我稍微借用了一下小柔的身體,以她的名義告訴醫生不要告訴你們實情。表面上說是想快點好給你們一個驚喜,但實際上是為了避免再有人來害她。幸好,因為我的靈魂和她的身體磁場不合的疼痛再加上她的求生意志,她終於醒過來了。一如我所料,她醒來後積極複健,通過網路聯繫上導演,瞭解到這部本該是她當主角的連續劇進度如何,然後求到了女2號的位置。當然,聰明如她,也交代了醫院和導演對她慢慢康復的事情一定要保密。"

  "那她知道你的存在了嗎?"

  "不知道。我跟她沒有緣分,磁場也不合,無緣碰面,她那種人永遠也看不見我的。"

  "為什麼!你明明知道……她是我的仇人!雖然讓她掉落山崖是我的不對,但既然已經錯了,有必要挽回嗎?為什麼要救她回來!"

  "美麗!我是在幫你!如果小柔真的死了或變成植物人,看上去你是贏了,但實際上你是輸了,完蛋了!"

  "胡說,她的一切都會變成我的,我怎麼會輸?好了,現在她回來了,又要來奪走我的一切,這樣我才是真的輸了。"

  "美麗!拜託你醒醒吧!沒錯,如果她死了,物質上你算是贏了小柔。可是作為一個人來說,只會做這麼不入流下三濫的事情的你,又怎麼能跟目標明確,始終知道自己要什麼,大膽前進的小柔比呢?而且,你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如果你不會痛,那你根本沒資格找小柔報仇,沒資格指責小柔,因為你做的不見得比她高尚到哪裡去!你母親的死因算是意外,但是如果小柔死了,你就是有意殺人了!會殺人的人,連禽獸都不如,又怎麼能跟小柔比?這樣你也願意嗎?美麗,我不記得有教過你這些的。真正的堅強,摸摸你的胸口就知道,是從內心開始。而不是你贏了多少次,假裝笑的多燦爛,就可以得到的。真正的勝負,也不單純是生與死。美麗,難道變漂亮後,欲望真的把你心裡做人最基本的道德都磨掉了嗎?如果真是這樣,我寧願永遠的離開你!"

  "我……"

  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以為我回來會看見你稍微成熟一點,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改變!"

  "我……那個……伊佳,先不說這個,你知道展旭原來一直記得你的,他是愛你的。所以,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身體借給你去找他哦!如果你幫我打敗小柔的話,這個身體你愛用幾次就用幾次!"我試圖轉移話題,但看見伊佳的越來越陰沉的表情,又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你不要這樣子跟我交易!那是侮辱了我,也侮辱了你自己。"

  再次楞住。

  我錯了嗎?

  為什麼我老是出錯?

  晚上,一個人呆坐在房間裡。

  現在的我,怎麼了?

  我得振作起來,明天要開始工作了。

  小柔,成哥,伊佳,都是扯不完的線。

  現在的我哪有時間再想那麼多關於自己的事,應該要打起精神來應對未來的每一場戰爭。

  手機的聲音響起,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展旭打來的。

  四下望瞭望,伊佳又不知道去哪了,她總是這麼神出鬼沒的。

  她有又走了,也許這次真的不會回來了……

  "喂?"

  "你還好嗎?我看到新聞,小柔回來了……而且接下了你第一次當主角的那部片的女2號……"

  "是的。你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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