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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放心啦。我是鬼，沒什麼好怕的！" 　　小柔今天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現出真實的情緒，看來，這個成哥對她很重要。飛機上，她自己也承認，成哥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那事情還是得從那空白的五個月開始查起來。 　　有些很矛盾的地方，出發到塞班島前，小柔提起SD的老闆會來找我簽約時，還是一臉平靜無波，甚至有點幸災樂禍。等到成哥真來找上我時，她又那麼激動。這很奇怪不是嗎？ 　　小柔自己公佈的東西肯定只是片段，肯定還有什麼東西被隱藏得很好。如果我們能剝開那層表面，我們肯定就會贏的。 　　成哥或許是我打敗小柔的關鍵。 　　看見復仇的希望，今天晚上稍微睡的安心一點了。爸爸媽媽第一次沒有到出現在夢裡，這是更讓我堅定了只有復仇成功，我才能擺脫這長久以來的夢魘。 　　第二天的拍攝工作是在某個山崖上進行，我和小柔必須一起奔跑上這山崖大聲喊叫。拍攝前，我在山崖上繞了一圈，為了等下更好的與攝像機配合走位，我得先熟悉拍攝環境。奇怪的是，熱衷工作的小柔，今天居然沒有來踩點，而是臉色蒼白的坐在大陽傘下，若有所思的樣子真少見。 　　昨天晚上下過一場雷陣雨，這個山崖是沙土質地的，土質比較鬆軟，特別是在山崖末端部分，稍微跺幾下腳，就落下一堆土。山崖下是波濤洶湧的大海，掉下去就沒命了。等下我得小心小柔那個死女人耍什麼賤招，畢竟工作人員離我們有一定的距離，如果失足掉下，最近的工作人員要衝到這個位置大概要2分鐘，那個女人如果假裝拉住我，然後裝做支撐不了讓我掉下去，這也是有可能發生的。 　　看那女人一臉陰沉的坐在那，再加上昨天晚上發生的衝突，她極有可能在等下玩一些什麼下流的招數，這個山崖就是最好的作案地點，可以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傷害我，又能表示無辜。 　　所以，我一定要小心。 　　沒過多久，我和小柔被送到保姆車裡做造型，整個造型過程中，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昨天起碼會為了不讓身邊的工作人員起疑，意思性的說幾句。今天卻是完全沉默，連工作人員都感覺到低氣壓，小心翼翼地不惹我們生氣，特別是小柔。 　　今天的她與平時那個永遠的"完美玉女"形象真的差太多了。 　　接著，拍攝開始了。 　　第一次，先是試拍。 　　我和小柔必須手拉手，肩靠肩全速沖向那個山崖最末端然後停下。 　　第一次，順利度過。 　　導演一邊看著鏡頭效果，一邊交代我們要跑快一些。 　　第二次，我和小柔以更快的速度，沖向那個山崖的盡頭。 　　我一再提醒自己要小心，不要以為第一次沒事，就代表那個女人沒有這方面的念頭。結果，事情還是一如我所料的發生了。 　　在快要奔跑到最末端時，我感覺小柔用力拉了一下我的手臂，想把我甩出去，順著向前沖的勢頭，我很有可能就這麼不可控制的摔出去。因為導演指定停下來的位置離掉下山崖不過30釐米。那是一步的距離，而現在我們離那個距離大概有5步，但是奔跑時的衝力再加上小柔的暗中使壞的力道，我很可能沖過指定位置，來不及停下。 　　正在我心中大叫不妙時，在距離指定位置還差一步時，事情瞬間發生了轉變。 　　也許是雨天土質鬆軟，也許是小柔跑的那條路線上有一塊爛泥，讓她腳滑了一下，她的身體失去控制的向前摔去。 　　本能的，她扯了一下我，想保持平衡。 　　本來，如果她只是向前摔去，即使不扯一下我，也許還不會怎麼樣。 　　壞念頭是一瞬間產生的。 　　我在她拉住我的時候，拉著她的手伸到她背後，輕輕推了一下。 　　從後面的工作人員那個角度看來，我只是想要扶一下要摔倒的小柔而已。 　　然後…… 　　小柔的身體失去控制地掉出山崖。 　　我聽到身後工作人員的尖叫。 　　按照本來的劇本，原來我以為會這麼做的是小柔，只是我們兩個人的位置換了一下。 　　我當然要伸手拉住小柔。 　　然後…… 　　我該怎麼做？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接近，小柔的眼睛裡瞬間湧上了然的狠意。 　　我該鬆手嗎？ 　　鬆手讓她掉下去，即使她不死，也會受重傷，有一段時間沒辦法工作。 　　如果我鬆手了，我就跟小柔一樣壞了？ 　　反正從準備復仇那天開始，我就沒打算做天使，變成惡魔是正常的結果，讓她掉下去，是最好的選擇。 　　我的身體整個趴在泥土上，山崖上的土石因為承受了重量，不停往下掉。 　　即使腦袋裡百轉千回，我的嘴巴裡仍然虛偽地喊著："小柔！你要堅持住！大家很快就來了！" 　　這要怪她吧！誰叫她今天自己不來踩點熟悉走位。 　　如果她有來踩點，熟悉地勢，就不會發生這種情況了。 　　這不能怪我的。 　　是因為昨天成哥的事影響到她了嗎？ 　　我該怎麼做？ 　　還沒想好，我的手就本能的鬆開了。 　　小柔掉下去了！ 　　沖上來的人尖叫。 　　我的眼裡湧出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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