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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邪惡的念頭在腦子裡形成以後，實在很難拒絕那種如毒藥般的快感。人變成厲鬼就只是一瞬間的事，人心真是奇妙的東西。我對眼前小柔所遭受的一切，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嘴角甚至帶著有點幸災樂禍的笑容。 　　從決定復仇的那刻起，我就沒準備做一個善良的人。 　　小柔對我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我為什麼要救她？ 　　我不是聖人，難得有機會可以看到那個女人吃鱉，我為什麼要幫她？她會有今天也是活該，被強暴又如何，反正她也不是什麼貞潔烈女，這點小事，能讓她怎麼樣。 　　我從皮包裡拿出手機，挑到最大圖元，設置成無聲拍照的狀態，開始拍攝辦公室內發生的一切。雖然畫面有點模糊，但還是能辨認出那個赤身裸體被男人壓住的女人是小柔。因為我是知情人，所以我知道小柔是失去意識昏倒的，但是在照片上看來，小柔像是個蕩婦一樣，享受得閉上眼。 　　辦公室內，導演發出進入高潮的吼聲，我的嘴角興奮的上揚，看到手機上出現令我滿意的畫面後，收起手機，我跳下桌子，小心翼翼地把紙箱移回原地，離開片場。 　　我興奮的哼著歌，絲毫沒注意到街道邊櫥窗玻璃反射出的女人的笑臉，是那麼詭異。 　　"喂，《XX週報》嗎？我有個大新聞要告訴你們哦……"掛了電話，我笑得更燦爛了。好期待明天啊，片場一定很熱鬧吧！ 　　"回來了？"回到家，伊佳為我開門時，穿的是一件紅色的睡裙。跟平時蒼白的她有點不同，森森鬼氣加上詭異的笑容，今天的伊佳看上去很妖豔。"你心情很好？" 　　"當然，我覺得這一次我快贏了。而且是贏很多。" 　　"看樣子，你把我給你的機會用得很好嘛？" 　　"是啊！我真是太感謝你了，伊佳，你對我太好了！明天一定是很有意思的一天，你要跟我一起去片場嗎？" 　　"我有點意外啊，美麗。你的變化比我想像中的快……進入下一步計畫的時間比我想像的還要早，我真沒有幫錯你啊！"伊佳非常高興的笑到，不知道為什麼，我老覺得今天的伊佳和以前有點不同，稍微……讓人感覺有些害怕？ 　　不過，勝利的喜悅很快就淹沒了我的警戒心，我興奮的沖去洗澡，開始幻想明天我的小計畫進入第二步的瞬間。我沒注意到，伊佳看我的眼神已經變得跟以前不同…… 　　明天啊……明天要穿什麼好呢？ 　　現在的我那麼漂亮，明天有好多記者要來，肯定要打扮的漂亮一點，才能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我這邊來呢。很快很快……屬於小柔的一切就會屬於我了……怎麼辦，我真的好興奮…… 　　"明天，你就穿黑色的那條連衣裙好了。"像是知道我的心思一樣，伊佳帶著一件衣服飄進來。她又換回以前那種時髦的韓式裝扮，剛剛的事果然只是我的錯覺，伊佳還是以前那個溫柔的伊佳，總是為我著想的伊佳。 　　"好啊！"我從浴缸裡站起來，站在浴室裡的全身鏡前，看著現在自己勻稱的身材，飽滿的胸部，纖細的腰肢……還有那張漂亮得有點冶豔的臉，黝黑的長髮，一切都是那麼美麗，跟以前的我完全不同。我摸著鏡子裡的自己說："好漂亮啊，我真的好漂亮……我現在好象有點明白以前有人愛上自己的倒影的感覺了……伊佳，你說現在的我夠漂亮嗎？" 　　"你很漂亮，漂亮到讓大部分男人都會愛上你。" 　　"那你說，明天我會比小柔更引人注意嗎？" 　　"肯定的，我會幫你的。我會幫你贏到最後的！" 　　"哈哈哈……"我得意的大笑，內心中有些什麼東西開始變化，我已經不在乎了。 　　黑色，是惡魔的顏色，也是墮落天使的顏色。明天我就穿黑色的好了，可以跟那個老愛穿白色的小柔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傢伙才不是天使呢，她是穿著天使外衣的惡魔，明天我就會幫她脫下那層皮了。 　　第2天早上，我醒的很早。內心裡的興奮還是沒有平息下來，我等這天已經等很久了，叫我怎麼能睡著？ 　　攤開手，看見因為興奮而忍不住顫抖的自己，我忍不住輕笑。別急，美麗，只剩幾個小時，別著急……很快，你就可以看見那個女人失敗的狼狽樣了！ 　　當人的心裡住進惡鬼時，想要在回到以前的單純，就不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 　　自戴上面具的那刻起，眼中的世界就已經發生改變…… 　　早上我故意提早一點到片場，沒多久，就看見小柔慘白著一張臉走進片場。看樣子，她的心情很糟糕。我做作的走上前去，假裝關心地問："小柔，你沒事吧？今天是工作的最後一天了，你還好吧？" 　　"我沒事。美麗，我聽說你和展總似乎很熟悉，我有點事想找他，能麻煩你幫我安排嗎？" 　　"我……你誤會了吧。我和展旭一點都不熟，很多都只是別人的謠言罷了。" 　　"是嗎？我怎麼會想到拜託你呢，看樣子我真是糊塗了……"現在的小柔是我以前從來沒見過的小柔，蒼白的臉上掛著脆弱的表情，看得真的好讓人心疼。可惜，心疼她的人裡絕對不會有我。 　　她看上去像是真的要哭出來的樣子，咬緊嘴唇，不讓悲傷宣洩而出。她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昨天發生的事，我什麼都知道。我什麼話都沒有，只是站在小柔身邊，做作的安慰她，輕撫她的肩膀。 　　你也只有現在可以難過了，等下連讓你難過的時間都沒有了……反正你也不是處女了，跟導演上床是這個圈子裡的普遍現象，何必裝得跟烈女一樣呢？以前我就一直覺得了，莫小柔你這傢伙，總是穿著白色的衣服是什麼意思？好象自己非常純潔的樣子，其實你骯髒得不行，你踩過了多少人的身體才爬到現在的高度。你的身上沾滿了我們一家人的血，做過多少壞事，卻裝成沒事的樣子，現在只不過被一個老男人強暴而已，何必臉色那麼蒼白，甚至還有點顫抖。說不定你現在也只是在假裝，你根本就很享受那個過程……因為你本來就是個魔鬼……就是個蕩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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