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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櫻桃,你怎麼這樣子啊?」于樂樂看著我問。「怎麼樣子?」我還真被這問題問得一頭霧水。自問在這個寢室,我和于樂樂是最親密的了。「我真的傷透了心,你怎麼是這樣的人。」于樂樂不滿地說:「你為什麼到處造謠說我十幾歲就不是處女了呢?這麼無恥的事情你也捏造?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我對你那麼好,你怎麼這樣呢?」她似乎很激動,一連串的問了我好多問題,我真是徹底地懵了。我不記得我有說過這樣的話。當時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我沒說。」我為自己辯解:「如果我要是想造謠生事,我完全可以說別的啊,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說的。」我竭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對啊,你完全可以說別的啊?反正你也知道我那麼多事情!說沒有說你自己心裡最清楚!是我看錯了你!還是王小微說得對,別看你長得像個小孩子,其實心眼可多著呢!」說完,于樂樂忿忿地走了。我當時就哭了,覺得特別委屈。

  我到底該怎麼辦呢?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遇見,被人家當面指責,感覺就像一個當場被抓獲的小偷,尷尬、羞辱。最關鍵的是我還沒有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回到寢室,王小微依舊在講電話,張宗葉面無表情,于樂樂爬到床上去了。我走到桌子前,看到電腦裡播放的光碟,看到收拾了一半的狼藉桌子,忍不住想哭。可是我告訴自己我要堅強一點,如果這個時候哭,也只是給她們一個幸災樂禍的把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每個人都對別人設防,然後這防變成一道牆,越砌越厚的牆。你碰觸的時候,回應你的只有冰冷的牆壁。

  耳邊又想起于樂樂的話語:「我對你那麼好,你怎麼這樣呢?……是我看錯了你!還是王小微說得對,別看你長得像個小孩子,其實心眼可多著呢!」王小微,為什麼又是王小微?我自問對王小微已經盡了心力,就算對她一般般也不至於得罪她。猛然想起來很久以前王小微義憤填膺地對我說于樂樂和她搶譚天的時候,我一時衝動很替她氣憤地說了一些話,其中好像有提到于樂樂十幾歲就不是處女的事情。「好像她對付男生滿有一套的,有一次她和我說她十幾歲就不是處女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這是我一時衝動說的話,但是我也強調了不知道真假。

  真是沒有想到。難怪于樂樂一口咬定是我說出去的了。我的確說了。這個惡性循環的食物鏈。于樂樂對我說了這件事,而且她確定只對我說了這件事,而我,又和王小微說了這件事,而且我確定說了這件事情以後我就不記得了。這麼看來,事情明朗化,一定是王小微說出去的。可是如果王小微要說不早就說出去了嗎?為什麼還要等到現在呢?

  真是心煩。

  王小微打完電話,看見我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也不知道是覺察出來什麼不對還是心虛,她趕緊把她的東西一收就出去了。張宗葉看看我們,說:「王小微好像要和歐陽凱和好了。」我和于樂樂各有各的心事,沒人搭理她。她看我們這樣,也趕緊出去了。

  剩下我和于樂樂兩個人,這種氣氛尤其尷尬。曾幾何時,我們兩個人還覺得這種兩人時光是一種幸福,曾幾何時,我們在這種短暫兩人相處的時候說點心裡話。可是現在……可是這到底怪誰呢?

  聽到于樂樂在床上輾轉反側,我突然決定要徹底弄清楚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這樣不僅會失去于樂樂這個朋友,也等於我是默認了自己是流言蜚語的源頭。就算這個源頭是我,我也有權利知道是誰把這小溪流變成了大湖泊吧?

  這麼一想,我心裡輕鬆了很多。拿出日記本,分析了我目前掌握的一些線索。于樂樂會是在哪裡聽說的這件事情呢?于樂樂在我們系的人際關係並不好,除了我以外,和她最親密的人應該是鐘炎了。鐘炎又是一個典型的大嘴巴,所以應該是鐘炎告訴她這件事的。但是鐘炎怎麼會知道呢?中間又是誰在攪和?依然是沒有頭緒。

  一直和于樂樂僵持著。于樂樂不和我說話,出於盲目的自尊心,我也不主動理她。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只是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一望無際的深淵,爬不上來,一味地下墜、下墜。

  §30、于樂樂搬走(下)

  找不到頭緒的時候,我就不停地學習和工作,想要麻醉自己。寢室的空氣越發窒息。有一天晚上回寢室,我竟然看到張宗葉在幫于樂樂洗腳,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樂樂,以後你要學會這種方法,風濕很快就會改善的。」張宗葉說:「我媽媽也有風濕,所以我才知道這樣洗腳對風濕有好處。」于樂樂的膝蓋那裡有風濕這我早就知道,是于樂樂常年在寒冷的冬天穿短裙的緣故。聽著張宗葉和于樂樂的心裡話,我心裡十分的黯然。也許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吧。張宗葉也太會見縫插針了。這一點,我遠遠比不過她。

  我如坐針氈幾分鐘後,鄧海強的電話適時解救了我。「櫻桃,你快點幫我畫個板子吧,今天要搬出去宣傳的,真是急死我了,人人都不見蹤影。」我去了活動中心的時候,急得團團轉的鄧海強告訴我:「我們兩個趕緊把板子做好吧。」

  「張宗葉呢?」我問,我明明看到張宗葉在寢室。「她?還是不找她了。」鄧海強一愣,接著說。

  「哦。」我埋頭整理筆和工具,準備先寫一個POB海報。「張宗葉……咳……櫻桃,你有沒有聽她說過什麼?」鄧海強在一邊想說什麼又不好說的樣子。「什麼?」我猛然想起來他的女朋友萬卉去找張宗葉麻煩的事情來。「嗨,沒什麼。」鄧海強不好意思的笑笑。「看我盡找你麻煩了,也許你還有事。現在學生會裡人人都忙得很,不是忙著戀愛,就是瞎忙。還是你比較負責任。」

  「呵呵。」我對他擠出一個笑容,但是我自己覺得這笑一定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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