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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28、夜半哭聲

  我和于樂樂回到寢室的時候,張宗葉正在打著電話。在寢室的很多時候,電話是屬於張宗葉一個人的,她總是有很多話需要傾訴的樣子,事實上她的事情亂七八糟的也很多。

  把自己搞得那麼複雜做什麼呢?我還是喜歡簡單的生活。晚上去學生會開會,張宗葉藉口生病沒有去。「櫻桃,你幫我請下假吧。就說我頭疼。」她躺在床上看起來很虛弱。「哦,好。」我拿起外套把門帶上。開會的時候,看到宣傳部長鄧海強旁邊坐著一個女生,儼然是來找張宗葉麻煩的那個,她看到我,還對我笑笑。「介紹一下啊,萬卉,我女朋友。萬卉,這個是我們部新來的艾櫻桃。」鄧海強站起來說。「嗯,滿可愛的女生。」萬卉笑笑。我也對她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心想萬卉可能沒有把去找張宗葉的事情告訴鄧海強。「張宗葉呢?」鄧海強問。「她今天不舒服,讓我請個假。」我這樣說,鄧海強也沒有多問。

  晚上畫完宣傳板回去的時候,還收到于樂樂短信說是要我幫她帶燒烤。走出去買燒烤的時候,正看見舒文回來。「櫻桃!」舒文喊我,沖著我走過來。「櫻桃,我這裡有一些蓮務,這種水果在這裡很難買到,你拿回寢室吃吧。」她遞給我一個紙袋子。「謝謝啊。」看她這麼熱情我也不好推辭,她邊和我一起等燒烤邊和我閒聊。看得出來舒文最近很是開心。聊著聊著聊到寢室關係的話題,按說這種話題是舒文忌諱的才對,可是她一點也不以為意。「白李還說讓你和樂樂經常去我們寢室坐坐呢。」舒文說。「不過白李她們好像特別不喜歡張宗葉,你們和她處得好不好?」

  「怎麼說呢?」我苦笑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怎麼現在人人都是談張宗葉色變呢?

  回到寢室的時候,張宗葉已經躺在床上了。于樂樂還等著我給她買的燒烤。「喏,這是舒文送的蓮務,一起吃吧。」我把袋子遞給于樂樂,「太好了!」于樂樂像個小孩子一樣拿起兩個去洗,洗回來才發現忘了張宗葉。「你吃嗎?」于樂樂對著張宗葉的床問。「不要。」張宗葉的聲音冷冷的,帶著隱約的失落。

  早上起來的時候,于樂樂已經坐在下面了。「你怎麼起那麼早啊?」我問她。「櫻桃啊,你昨天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于樂樂很緊張地問我,我看著她的兩個濃重的黑眼圈,就知道她沒有睡好。「什麼聲音啊?沒有聽見。」我揉揉眼睛。「真的沒有?」于樂樂問。「我聽見了。」張宗葉躺在床上說,「我聽見晚上有女生在樓下哭。」

  「是吧?我也聽見了。怎麼回事啊?」于樂樂蒼白著臉看著張宗葉。

  她們兩個人在那裡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夜裡聽到的哭聲,聽的我頭皮發麻。出去吃早飯時,遇見對面寢室的「小喇叭」許佳,她更是說得神乎其神。這樣傳了一個上午,女生公寓鬧鬼的消息不脛而走。

  下午的時候,張宗葉上課回來,神秘地跟我們說:「我知道昨天的哭聲怎麼回事了!」我和于樂樂趕緊問她:「怎麼回事啊?」

  「于樂樂,櫻桃,你們也認識那個人的。」

  「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啊。」我們被她吊足了胃口。

  「王於新你們還記得嗎?」張宗葉問道。「知道啊,和我們一起參加主持人比賽的。」于樂樂不耐煩地說道,「王于新一個男生,和寢室女生哭有什麼關係啊?」王於新是一個很出色的男生,參加完主持人比賽以後,學生會重要的活動都找他擔當,很多女生喜歡他。「有關係,當然有關係了。」張宗葉抽出她的凳子對著我們坐下,似乎很開心我們這樣聽她講話。

  「你們猜昨天是誰在哭?」

  「誰?」我和于樂樂異口同聲的問,神情緊張。「王于新的女朋友,四樓的林寧,是個學藝術的女孩。」

  「她為什麼哭啊?」我問。

  「因為……王於新,昨天晚上,死了。」張宗葉一頓一頓地強調著說。「啊?」我和于樂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點不能接受。我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學生會開會,王於新也沒有去。莫非……

  「啊?不會吧?怎麼好好的就?」于樂樂眼睛張得老大。「說來也很慘的。」張宗葉清了清嗓子:「昨天是王于新女朋友林甯的生日,一群人在館子裡慶祝,晚上他們的一個朋友硬拖著他們去迪吧。結果在迪吧裡有一夥小青年非禮林甯,他沖上去和那群人理論,有一個不知道是喝酒喝多了還是怎麼回事,照著王於新的肚子就捅了一刀。就這一刀,居然不偏不倚刺中了要害,送到醫院搶救不久人就去了。嘖……林甯被他們朋友強制送回宿舍來,不要她去醫院看。不久就收到電話說王於新不在了,她當時就痛哭不已。一個人跑到陽臺上哭得很慘,她們隔壁寢室都聽見了,去敲門也沒人開。據說林寧的寢室有三個人都出去同居了,林寧也經常不回來住,你們看這學藝術的女生啊。真是的。然後隔壁寢室還以為鬧鬼了呢。後來才知道是這事。你們看看多慘啊,自己的生日成了男朋友的忌日。」一番話說得我和于樂樂唏噓不已。生命竟然是這麼脆弱。「可惜了一個有才華的人啊!」張宗葉還不住地感歎道。接著跑到小歡她們寢室去了,估計是去傳播這件事情去了。

  于樂樂非拉我去寺廟,說是要替家人朋友燒個平安香。我們一起順著荷花池的道路往校外走。邊走邊討論林寧的夜半哭聲。正說得激烈的時候,後面突然傳來了一聲歎息,我們扭頭一看,是一個大約60歲的老人,還推著一輛自行車。「現在的孩子啊。」那老人還歎道。「鄭老師,您好!」于樂樂忙打著招呼。「這位是博物館的鄭老師。」她小聲地跟我介紹。「你們好。」鄭老師扶了扶眼鏡。「現在的大學生啊,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他把自行車推到我們身邊,邊走邊說。「好好的國家培養的人才,都這樣不珍惜自己的時光。就是這條路上。」他指了指路。「這路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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