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暗戰(8)_櫻桃小愛

八

　　「樂樂，你做什麼啊？」王小微抓住她的衣服。「小微！」于樂樂哭得傷心極了，「舒文看了我的日記，我不活了！嗚嗚……」于樂樂哭得接不上來氣。據王小微後來和我描述說，于樂樂當時的表情就是傷心欲絕，連王小微也忍不住把她緊緊摟住。王小微和我說：「櫻桃，我能理解被別人看了日記多難受，尤其是自己的黑暗面完全地突然地被放進了很強的光線中，任何人都會措手不及的。」我那時候也特別地同情于樂樂，儘管她的日記寫了我好多壞話，儘管她欺騙了我們。于樂樂的家庭環境算是好的，她爸爸媽媽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于樂樂也向我們坦言說她心理好像有障礙似的，就是想嘗試那種偷東西的緊張感覺還有得手以後的那種快感。

　　其實有的時候，她對你一聲不吭的，並不代表她沒有偷偷地觀察你。那天王小微把于樂樂勸住，安撫她回到寢室，躺到床上睡下。舒文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敢多說話，只得早早地上了床。當晚她們三個誰也沒有說話。

　　接著就發生了我回來的那一幕。知道和我無關以後，我倒是真的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王小微說：「櫻桃，我們把舒文喊出來，和她好好說，讓她和于樂樂道個歉，早點讓這個事情過去吧。」

　　「好。」

　　「對了，不知道舒文有沒有和龍曼她們說，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要是傳出去就糟了，不知道于樂樂會不會受到什麼影響。」

　　「那我們待會問問她吧。」我這樣回應著。

　　我們把舒文喊出來，舒文就開始哭，我勸勸她讓她再去和于樂樂道歉並叮囑她這件事千萬別講出去。我們三個人一起回到寢室，舒文很小心地挪到于樂樂的身邊：「樂樂，對不起。」

　　「算了。」于樂樂看也不看她，但好歹也擠出這麼一句話。隨後寢室的氣氛一直是壓抑的，但這件事好像也慢慢地在不了之。于樂樂也開始能和我，王小微說說笑笑了。

　　由於事情發生太快，我根本就沒有好好地思考這件事情的始末，到底誰對誰錯，在這件事情上，起到推波助瀾作用的是誰，到底誰是對的誰是錯的。當時只是不想把自己捲進這件事情裡去。

　　這件事在系裡也沒有什麼流言蜚語出現，那時候我們很慶倖我們成功地封鎖了這件不好的事情，這事情成了我們寢室的秘密，不能把它說出去成了我們四人間沒有約定過的約定。

　　舒文在寢室說話做事都得異常小心翼翼的，漸漸得不怎麼說話了，也不怎麼告訴我和王小微她和安西的事情了，更比以前還要頻繁地往601龍曼她們寢室去，仿佛已經是601的人似的。王小微和于樂樂話多了起來，我覺得這件事發生以後，王小微特別地同情于樂樂。

　　正好那段時間系裡發生了件事情，有個叫于航的同學被勒令退學了。這件事被同學們討論的紛紛揚揚的，正好掩飾了于樂樂和舒文的不安。于航是因為偷錢。據說不是第一次了，于航偷錢那天正好被堵在寢室裡，被大家識破以後她還鎮定自若地自己給自己沖了一杯牛奶。寢室的人實在氣不過便報給了學校。眾人都很譁然，在那之前大家都不知道於航的家是貧困家庭，於航吃的用的都還是很不錯的，反正沒有人知道她其實是個貧困生。大概是因為虛榮的面子而需要不停地偷錢來維持吧。

　　於航被退學以後，她的事情還被系裡討論了很久。圍繞著樹人這個話題，系裡還開展了幾次德育活動。這件事情也分散了于樂樂和舒文彼此的敵意。寢室便得以平靜了一段時間。

　　§7、趕走舒文

　　日記的風波也算是漸漸平息了。

　　那時候同學們都漸漸適應了這種百無聊賴的所謂大學生活。已經很少聽到有人說，怎麼回事？我想像的大學不是這個樣子的。難道我們辛辛苦苦經過高考就是為了賴這裡過這種生活嗎？班主任和輔導員形同虛設，學生會也很少真正為學生做事。課輕鬆得沒人管，你愛上不上，頂多形式上點個名字。也許很多人是在各種活動上發揮了自己的才華，可是在關係人情的體制下，有更多的人被壓制了才華，每天都產生大量的「憤青」。

　　但是我們對於考試還是心存畏懼的，大多數人已經不追求什麼高分，他們只是盼望一個及格的分數而已。體育老師說這個學期的體育期末考試要提前兩個多月考完。剩下時間留給期末考試的專業課已經以及課複習。這個學期的體育是踢毽球和一百米測試。體育老師事先告訴我們，體育不及格，拿不到獎學金不說，還要交錢重修。

　　體育在大學成績中還算是重要的，因為要和成績單一起寄回家。

　　他這麼一說，我們都開始緊張起來，尤其是王小微和于樂樂。王小微毽球不會踢也沒有好好練，大概覺得秉承高中體育可有可無的經驗，覺得這門課壓根就不重要。于樂樂是這半個學期的體育課就上了第一節，害怕會被判不及格。我和舒文相對坦然很多。舒文的體育也不好，但是她和體育老師的關係不錯。那時候我和于樂樂跟著三班的同學上體育課，而王小微和舒文是在本班一班上課。晚上在寢室躺著的時候，王小微說：「哎，于樂樂，要不你幫我考毽球吧？反正我們老師也不認識你，對我也不熟。」

　　「行啊，不會被發現吧？」

　　「嗨，絕對不會！」王小微說得很輕鬆。「樂樂，就代我踢一下吧，考試完了我請你吃飯，啊？」大概于樂樂也是在日記事件中對王小微有些感激，就同意了。

　　體育考試那一天，因為在名單裡靠前，我和于樂樂很快就考完了，這時候王小微過來找于樂樂，于樂樂便跟著她到一班那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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