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假面舞會(67)_哆啦咪

六十七

　　我也覺得可笑，眼淚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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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羅爵交往的第三天，就是曉情的生日。參加她的生日聚會，市里唯一一家四星級酒店。多麼諷刺啊，龍言坐在她身邊，她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而我，坐在羅爵的身邊。

　　這是一個沒有大人參加的聚會，所有人都很開心。食物，飲品，音樂，我低著頭，不敢看他直逼而來的眼神，那帶著酸楚甚至嘲諷的眼神。

　　宴會一半的時候，我悄悄退了出去。院子裡也有一棵樹，但是沒有學校的那棵高大。想起那個夜晚，我和他一起爬樹，賞月賞景……

　　月光如水，心是冷的。喝了口手中的葡萄酒，似乎價格不菲，但是入了嘴後卻有些酸澀。不大喜歡這樣的感覺，還是巧克力奶比較適合我。

　　的確，不是躲開熱鬧，只是懼怕看到他們兩人走到一起，只是懼怕他看見我和羅爵走到一起，僅此而已。

　　很多人都喜歡出現在我身後，我感覺到他的腳步，心跳莫名加速，有些慌亂，卻故意裝做不知道。可是我猜錯了，不是他，是曉晴。她淚眼汪汪地看著我，面色蒼白，眼神幽怨，有著濃烈的恨意。

　　我不知所措了，方才不還有說有笑的嗎？怎麼忽然間……

　　「我恨你。」她一字一字清晰地從嘴裡逼出這麼三個字，掉頭轉身便離開了。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以。

　　「病情被揭穿，自然惱羞成怒。」羅爵的聲音。

　　我疑惑地看著他，他無奈一笑，「她根本沒什麼病，醫院弄錯了。後來澄清了，可是卻被她瞞了下來。」

　　「曉晴沒病？」我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的？」

　　他聳聳肩，「你的心上人一向神通廣大。」歎了口氣，他隨即又說，「我這人品質雖然不怎麼樣，可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

　　真不知道那個小子哪裡好！不就是臉蛋長的好看一點嘛，真是……」

　　我愣愣地看著他，隱約猜到他想說的話。可是一時之間我實在有些繞不過彎來，她為了救我出了車禍，可是卻又騙我說得了癌症搶走了我喜歡的人？她究竟是怎麼想的呢？我疑惑了。

　　也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所謂的車禍也不過是精心巧妙安排出來的而已。

　　「好啦，去找他吧，大不了是我自己給自己戴了頂綠帽子！」他轉過身背對著我。

　　我真的蒙了，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我覺得這樣的自己好像什麼也不是。這幾天，他為了逗我開心，每天帶我到不同的餐廳吃飯，放風箏，遊樂場，放煙火……我知道他的心意，我知道假如我現在轉身，就等於離開他，就等於傷害了他，我不希望他難過，我希望他是快樂的，幸福的，可是……

　　現在，我的整顆心已經被那張臉所佔據，我沒有辦法再接受任何一個人，任何一份感情，想見他只想見他就是想見他……

　　「對不起。」除了這句話我實在找不到任何話語可以對他講。他沒有說話，只朝我擺了擺手。

　　然後我走了，但不是去找他，我面對不了眼前這個人，同樣也面對不了那個我深深喜歡並思念的人。

　　那一夜，我沒有哭。

　　其實，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是沒有人記得。有時候，活著只是想要被人記憶而已。

　　街頭，與許多情侶擦肩而過。心中陣陣酸楚。

　　風吹在臉上，很涼。

　　以前我就一直在想，沿著這條路，不回頭，會一直走到哪裡呢？眼前是個十字路口，左拐就是回家，右走就是學校。可是我哪裡也不想去，我只是想走，只是想走，只是想要離開這裡，不管去哪裡。

　　夜色漸深，街道上漸漸沒有了人，偶爾看見三兩個初中生樣的小屁孩在某家店前用自己以為最酷的姿勢抽著煙，也有四五個學生樣的學生掄著一米多長的鋼管氣勢洶洶地走過餓哦的身旁朝某個方向走去。估計誰又要倒楣了吧？

　　現在的孩子呐，挺可笑的。總要做些很可笑的事，然後覺得自己很酷，其實也都是父母養著的寄生蟲罷了，基本上就什麼用處。

　　搞笑的一代人，窩囊的一代人。

　　四處亂逛著，結果還是走到了學校，這裡有著和他一起的太多回憶，每一個地方都依稀看見他的影子，甚至想得起那時那會兒他在幹什麼，吃著什麼東西，說著什麼話。想起他滿嘴食物的樣子就好想笑，偏偏那麼貪吃的人卻怎麼也不長肥肉。運動神經還出奇的好。沒天理啊，怎麼可以讓一個人同時擁有外貌智商和家世呢？為什麼？沒天理，太沒天理了！好鄙視他哦！

　　夜裡的校園很安靜，被月光附上了一層銀色，如雲裡如霧裡，恰似仙境。忽然覺得這樣的校園很陌生。

　　下意識得走到那棵樹下。他一直很喜歡爬到這上面，我甚至懷著僥倖的心理希望他在這裡。結果，還是我的奢望，空空的，只有我一個人罷。

　　轉身時忽然發現樹下草叢堆裡一個類似於盒子的東西，我好奇地走過去，果真是一個盒子，深藍色的扁的長方體，上面還有一朵深藍色的花束著。很漂亮精緻的一個東西，怎麼會有人捨得把它扔掉呢？我想著，把它打開來一看，一條十字架的項鍊，月光下閃著耀眼的光亮，很小巧的一個十字架上鑲著好似鑽石的東西。很精緻的一個東西，我拿起來，細細看著，忽然發現它底下壓著一張紙片。

　　寫著五個字，「洛，生日快樂」。我一下子就愣住了，這樣的字明顯就是龍言的字啊，雖然看的出已經很努力地寫了，但始終很醜。這樣又醜又歪斜的字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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