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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白癡都聽得出她話裡的意思,分明是要我在這個學校裡呆不下去啊!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呢?想到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會像屎盆子一樣永遠扣在我頭上,我簡直就氣得聲音也不由得顫抖起來,「我之所以回來,是因為李冰要我來幫她拿手機!如果你認為我會做出那麼卑鄙無恥的事,我也無話可說!但是請你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再者說,」

  「可是這段時間就只有你進來過不是嗎?」張梨舫冷笑道,「這麼再明顯不過的事你還有什麼好辯解的?你不覺得自己太過於下作了嗎?告訴你,這件事我不會這麼簡單就完了!」

  方壘看著李冰,似乎想要從她身上證實我說的話。

  李冰沉默了一下,說,「對不起,我覺得我還是應該保持沉默比較好……」

  張梨舫隨即吼道,「你說什麼你?什麼沉默?有什麼好沉默的?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好了,不要告訴我你要向著這個女人!」

  「行了。」方壘看了她一眼,她隨即不再吱聲了,只是不爽地冷哼著。

  「有什麼話就說吧,現在我也只是問你,是不是你讓陳洛回來幫你拿手機這件事。」

  李冰歎了口氣,似乎很無奈,我也疑惑不已,不過是來幫她拿回手機而已,哪有什麼不好說的啊?

  「對不起,陳洛,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恨我。我以為我們可以做朋友的……」李冰看著我,「你知道那個杯子是我的是吧?」

  我心裡一片茫然。

  「我是讓你回來幫我拿手機,可是……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呢?我承認以前是做了些很過分的事,可是那不是已經過去了嗎?何況我也誠心改過了呀!」

  會議室裡一片安靜,我似乎成了眾矢之的。所有人的視線幾乎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我無奈,焦躁,難過,憤怒,可是我能做什麼,我能說什麼……

  「李冰,不是我做的。」我堅定地看著她。

  張梨舫又冷哼了一聲,「沒見過你這麼下賤不要臉的女人!知不知道賤字怎麼寫啊?要

  不要我來教你?「

  「不要太過分了!」王傑皺起眉,冷冷地說。

  她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可一,碰上方壘的視線就停住了,收了收氣,「反正得給我一個交代。」

  ……

  ……

  事情的結果,我辭掉了主持的工作。雖然有王傑的百般維護,可是我還是放棄了,我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站到那個我所嚮往的舞臺,我更不想讓王傑和方壘為難。人很多時候只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對於張梨舫,這事不論是不是我做的,她根本不介意,她只介意是否可以整到我,是否可以讓我難看。

  而李冰,或許我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和好不和好的說法。我沒有動過手腳,可是張梨舫的確出了事,而且也的確是因為那杯水。根據時間推斷,我和李冰之間絕對有一個在撒謊,那就是她。散會的時候或許她根本就沒有喝過什麼水,什麼手機也估計是她故意讓我來拿的。

  真是個不得了的女人,殺人于無形。既把我整了下來,自己也當上了主持。可是張梨舫是她的朋友啊,難道為了某些東西,連朋友也可以出賣的嗎?

  我越來越不瞭解這個世界了。

  為了最後這一刻,既然算計了這麼多,做了這麼多準備,讓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明明是最大的惡人,卻變成了一個受害者,明明自己才是受了傷害的人,現在卻被千夫所指。

  校園裡,我一個人到處瞎遊蕩。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理理頭緒。

  天空還是陰沉沉的,像極了我此刻的心情。冬天的風吹在身上,冷颼颼的。大衣落在了會議室裡,剛才跑出來的時候忘了拿。現在又不好意思再進去……

  「阿嚏——」我打了個噴嚏,兩手抱緊了身體,可還是抵不過這冰冷的天氣。冷風陣陣吹來,風勁時而強時而弱,可效果都差不多,能讓我充分體會到賣火柴小女孩的痛苦,又冷又餓。

  我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裡,回家的話,路上就會被凍成冰棍,留在學校的話,下午還有體育課,我沒准得餓暈了。最好的辦法是回去把大衣拿出來,可是在很瀟灑地甩下那麼一句話之後又回去的話……挺尷尬的……

  「你們怎麼想隨便你們,我只求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哎……我長歎了口氣。

  「李洛!要風度不要溫度嗎?」

  我順著聲音望去,原來是羅爵。看到他就難免會想到那個趾高氣揚的女人,上次就是因為想把他寫進校報,差點被她扁。想到這兒,我撇過頭沒再看他。

  「阿嚏——「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噴嚏,羅爵笑沒有說話,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蓋到了我的身上。

  「那你呢?」看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校服,我連忙把大衣還給了他,他沒接過去,反而後退了一步,「當然是有交換條件的啦,所以你不用內疚,只需對我心懷感激就行了。」

  「我沒心情和你談什麼條件。」說這話,不管他能不能接住,我把他的衣服用力給他扔了回去,轉身欲走他又把我給拉住了。

  「林洛,怎麼了?誰招惹你了?」

  「我不姓楊也不姓林!我叫陳洛!陳!陳毅的陳,陳子昂的陳!記住沒?」我不客氣地朝他吼道。

  「好好好,記住了記住了!陳洛陳洛!」他賠笑道。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一陣風吹過,打了個寒噤。我瞟了下他手裡的大衣。管他呢,天氣這麼冷,又是他自己給我的,作為紳士,他應該為女性同胞犧牲一下。我面無表情地望著他,伸手又將他的大衣拿了回來,「謝謝,你是好人。」

  隨即便走了,臨了又回頭,「我把它洗乾淨了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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