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當禦姐遇上正太 / 張晚知 >
六十一


  "有。不過我們去C市會比較遠啊。"

  "C市有溫泉,氣候暖,要郊遊當然得去那裡。"

  二人驅車南下,到了傍晚抵達C市的溫泉區。大年初一,來泡溫泉的人不多,酒店和附近的民宿都有大把的空房。夏初想住民宿,但冬末一想國人的生活習慣,民宿本來就缺少待業服務意識,在過年的時節更不可能提供周到的服務,還是選擇了一家三星酒店。

  一夜無話,次日絕早,冬末還在睡夢之中,就聽到門鈴響個不行,隔著貓眼一看,夏初已經收拾得一身齊整,正在外面等著。

  冬末一開門,他就嚷開了:"冬末,你怎麼還沒起來?早起跑步,這樣身體才好。"

  "放假當然睡懶覺舒服,你要跑步你去,喊我幹什麼?"

  冬末半眯著眼睛,自顧自地回到床上,蓋被子睡覺。夏初不依不饒地跟在後面勸,"冬末,這種一放假就睡懶覺的習慣不好。不止不能休息,反而會打亂作息習慣,讓人更加疲倦。你應該每天早睡早起,起來後做運動。"

  冬末不理他,他不敢伸手拉她,就蹲在床邊,嘮嘮叨叨地說:"冬末,睡多了真的不好,會越睡越睏,口又渴肚子又餓,皮膚缺水會變得幹幹的,不好看;肚子餓,身體就會變得虛弱……"

  他嘮叨不停,吵得冬末只能舉白旗投降,"夏小爺,夏三藏,夏唐僧,我服了你了,我起我起我就起,求求你別念了,我耳朵都嗡嗡地響。"

  二人出去跑步,結果是久不運動又沒有熱身的冬末突然腳抽筋,跑著出去,讓夏初背著回來。夏初自知闖了禍,不敢再亂出主意,乖乖地跟著冬末定的計畫走。

  冬末安排的行程,第一天是逛C市的小吃街,看當地人的民間傳說飾演。這跟COS秀有幾分相似,看得夏初驚歎不已,讚不絕口。只是湊熱鬧的人實在太多了,擠得二人狼狽不堪,回來檢點物件,冬末丟了一隻髮夾,夏初掉了兩粒扣子,基本上手裡準備的逛街吃的小吃,都沒能到嘴,奉獻給了土地公公。

  來了溫泉區,自不能不泡溫泉,剛好溫泉旅遊的相關部門為了刺激消費,在幾大溫泉泳池舉辦水球賽事。夏初興高采烈地跑去報名,結果是--冬末泳技奇爛,一知道水球是要在2米深水泳池進行,立即打起了退堂鼓。但人手不足的女子隊隊長怎麼肯放過"人才"呢?硬把她拽下水去,然後冬末就華麗麗地在泳池裡當了"砰砣教",骨碌碌直往下沉。

  夏初想不到貌似無所不能的冬末,會有這麼狼狽的時候,擔心過後忍不住捧腹大笑,被惱羞成怒的冬末一腳踢下水去。

  夏初的泳技不錯,可是他卻是記不住運動規則的人,參與比賽上場華麗極具英雄氣概,收場卻黯淡無比,五分鐘不到,就被裁判紅牌罰下,飆淚三尺。

  第三天,二人驅車往溫泉區附近的果園踏青賞花。這一帶因為地熱天暖,李花桃花開得極早,粉簇簇的漫野都是,兩人見獵心喜,直把數碼相機的存儲空間都用完才罷手。而且這果園裡還留著有讓遊客體會採摘之樂的柑橘,三塊錢一斤。夏初是個實心眼的孩子,說要采橘子,就忘了這是娛樂,一門心思跟冬末比快,直摘了七十幾斤,連冬末摘的十來斤算上,滿滿三籮筐。吃是肯定吃不完的,運走吧,法拉利的跑車純粹是玩個拉風的玩意,只有兩個座位,後面的儲物空間又狹小,根本裝不下。

  果園的主人指點他們去附近的水果市場賣給批發商,二人便借了扁擔籮筐悠悠乎乎的挑去水果市場賣橘子。結果可想而知,他們三塊一斤買的橘子,批發商只肯出五毛一斤收購。夏初鄙視人家是落井下石的奸商,不肯賣,寧願守在市場門口一塊一斤的零售。他沒帶秤,遇到有人來買,就數個數,十個橘子算一斤。

  其實那橘子一個最少也有七八十克,他這種做明擺著是在虧本,把水果販子們都笑得打跌。好在他相貌討喜,一看又是外地來做農家樂旅遊摘多了的水果,倒不至於因為破壞行規而引起公憤。而且過年節做生意,更多人願意圖喜慶和樂,幾個水果販子算算他零售的價錢其實也跟批發價差不多,乾脆扮成顧客去把橘子買光,替他省事。

  夏初渾然不覺這些微妙之處,得意洋洋地拿著錢回頭找冬末炫耀。冬末早笑趴了,只是看他高興,就隨他玩去。

  二人盡興而歸,路上遇到鄉村裡的孩子拿著煙花鞭炮在玩,夏初被一顆電光炮嚇了一跳。冬末不怕這種響動,只是在這濃郁的過年氣氛裡,忍不住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小時候我也怕鞭炮聲,一過年兩個哥哥就拿這東西來嚇我。後來我爸給我買鞭炮,讓我自己玩,就不怕了。其實鞭炮這東西,自己不玩的話,聽著聲音很可怕,要是自己會玩,再聽這聲音,就會覺得很刺激。"

  夏初頭一次聽到冬末說她自身的私事,有些憤憤不平,"你的哥哥居然拿鞭炮嚇唬妹妹,不是好哥哥。不過你爸爸聽起來,是好爸爸。"

  冬末刻意讓自己不回想從前,已近十年,但在今日,在這熱鬧中透著寧靜的鄉村小道上,踩著田野間新綠的草芽,熏風撲面,繁花似錦,身邊有個不會出賣自己的人,卻讓她安然的陷入了回憶。記得的不再僅是痛苦與羞辱,而是曾經的美好時光。

  這讓她一笑,信口回答:"是啊,我的哥哥不是好哥哥,我的爸爸卻是好爸爸。"

  說話間孩子們玩的鞭炮換了一種,冬末聽著聲音,噥了一聲:"真浪費。"

  "恩?"夏初不解地眨眼,"怎麼浪費了?"

  "這種花炮屬於焰火的一種,白天玩只能聽聲音,看不到煙花的顏色,功用浪費了一大半,白費錢。"

  夏初對煙花沒研究,只遠遠看過別人放,卻弄不清那東西沒點燃之前應該是什麼樣子,困惑至極。冬末沒發現他一臉外行相,輕歎一聲,道:"十四歲那年,我們那裡的袁姓人搬遷宗祠,晚上放了一個多小時的煙花,好看極了。"

  夏初小聲地問:"你喜歡看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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