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當禦姐遇上正太 / 張晚知 > |
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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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猶在暈睡,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她的話,秀麗的眉毛微微蹙起,張嘴發出幾個無意義的音節。冬末給他喂了兩口水,見他在睡夢中把被子蹬開了,便替他蓋好。蓋被時碰到他注射點滴的手臂冰冷的一片,卻是壓在點滴管上的熱水袋是護士隨手拿過來的,沒換好熱水,起不了應有的作用。 冬末起身將點滴的流速放緩,換了熱水,剛把熱水袋放到點滴管上,夏初的手突然一翻蓋到了她手上。可能是貪戀她手上的溫度,他碰到冬末的手以後,就抓緊了不放。 他手上的冰冷讓冬末瑟縮一下,想把他的手甩開,又恐碰歪針頭傷到他。正想一根根地將他的手指掰開,就聽到夏初喃喃的喊了一聲:"冬末……" 他醒了?冬末抬頭,卻見夏初的眼睛雖然睜開了,瞳孔裡卻沒有焦點,顯然依舊沒醒,這一聲喊不過是他的夢話。 冬末剛把心放下,就聽到夏初在睡夢裡輕喃:"冬末,別太殘忍……" 殘忍,這個孩子如今終於懂得世間還有這樣的詞眼了麼?冬末啞然失笑,掰開他的手,聽著他皺眉低喊,"會痛的,會痛的!" 冬末唇邊的笑帶出一絲苦意,伸出手去,指尖撫平他緊皺的眉頭,俯身在他耳邊輕輕地說:"知道痛,就不要再去找她,不要再想她,不要再去追逐與你不同世界的幻影。" 夏初搖頭,額頭鼻翼唇邊都因為夢魘而沁出一層薄汗,重重地喘了幾口氣,才吐出一句話來:"冬末,別對自己殘忍,會痛的,你痛,我會更痛……" 冬末一怔,胸口突然有口氣堵住了,心裡有個被封閉凝固很久的地方,似乎被強酸腐蝕,裂出了一個洞口。然後那股酸劑流了進去,圍在她已經麻木了很久的禁地,纏繞不去。 許久,她才將那口氣呼了出來,微笑著,溫和地說:"夏初,人會對痛麻木的,不要用你的感覺來衡量我,我跟你不一樣的。你會覺得痛的東西,我沒有感覺。你以為能打動我的東西,我也沒有感覺。所以,無論你怎樣對我,其實都是在浪費,你明白麼?" 夏初在睡夢中兀自不醒,只是沒有掛點滴的右手握拳,放在胸口,身體蜷了起來,蜷成一個嬰兒般的睡姿。 冬末將他的被子蓋好,輕輕地退了出去。出了房門,轉角的時候迎面撞見一行三人,走在前面的是對頭髮花白的老夫婦,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個膚色略黑的中年漢子。那婦人雖然年紀大了,但膚色白淨,不見絲毫斑痕,看上去竟是十分的娟秀端麗,與夏初的長相有七八分相似。 冬末的目光只在那老婦的臉上稍微一凝,她身後那中年漢子便注意到了,反望過來,打量冬末。 冬末並不躲閃,目光與之交錯而過,維持著她的步履,往少人行走的秘密頻道走去。 下午譚英約她一起吃飯,她出去後才想起一件事:"譚英,你的衣服我忘了帶出來了。" "沒關係,我有衣服穿的。" 譚英玩笑了一句,見她神態輕鬆,意態閒適,一掃往日的陰鬱,不禁笑了,興致勃勃地問,"冬末,今晚我們吃什麼?中式還是西餐,或者韓式,日本料理?" "中餐吧,我喜歡吃煙火氣重的東西,西餐太冷了,日式我吃不飽,韓式沒興趣。" 譚英咦呀一聲,頓生一股知己之感,"正是,我都不知道現在為什麼西餐和日韓料理那麼受人追捧,似乎吃外國菜就像上流人士,吃中餐就是土包子。其實那些也就是一時鮮玩意兒,偶爾嘗個鮮不錯,要我一個禮拜連吃三次以上,我可受不了。" 冬末一手托腮,懶散地嗯了一聲,道:"各國的食物只適應各國人的脾胃和飲食習慣,中國人吃不慣西餐和日韓料理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譚英連連點頭:"其實中國人就適合吃中餐,冬天的時候豆干花生等幹涼盤佐以滾黃酒,熱騰騰的炒菜配白米飯,妙絕。" 冬末哈哈一笑,坐直身子,問道:"要不,我們今晚就去吃這個?溫黃酒,炒菜配白米飯。" "好!你喜歡哪種菜系?" "這個隨便。" 二人商議既定,驅車直奔湘菜館,先點了涼盤黃酒,再叫幾個菜,一面喝酒一面天南地北地閒聊。冬末有三分酒意,全身放鬆的坐著,"譚英,你真是個好酒友。" 譚英也有了酒意,凝望冬末,笑答:"我可不僅想做你的酒友。" 冬末了然,舉杯回應:"隨緣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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