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當禦姐遇上正太 / 張晚知 >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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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他笑了起來:"那就多謝你了。" 冬末因為他的知情識趣而好感倍增,當下招來侍者,請譚英下單。譚英笑著道了謝,等侍者走了以後,看到冬末一手支頤,一手輕輕地晃著酒杯,杯中酒色瑰麗,她的手指細白纖長,唇紅如酒,眉黛似煙,雙眸在燈光下流波婉轉,時亮時幽,真真眉梢勾處,眼動時分,連未曾挽進髻中的頭髮絲兒,也無不風姿卓越,雖是靜時,也姣好如畫,一時又有些發呆。心裡暗想,這女子,論姿色,真真只能算得中人之質,怎麼偏就那麼對了他的味,讓他驚豔癡迷,只見了這麼幾面,竟真有些割捨不開。 冬末感覺到他的目光流連,也不以為意。孤身行走,容貌在商場上用之得當也是女子的一項利器。男人看女人麼,除去"悅目"二字,更重要的是"賞心"。至於那"心"是如何"賞"法,因人而異。 除去夏初那種天真少年,她還沒有見過對著女人的美貌不心裡YY的男人。譚英這種驚歎癡迷居多,想要一再親近,而不是純粹褻玩YY的目光,已經算是很難得的尊重了。 兩人目光相對,都是一笑。大家都是成年人,處在這樣的場合,曖昧些不直接挑明瞭交往的要求是情調,但裝作完全不解風情,那就太傻了。 譚英挑了個話頭,笑道:"說起來我和崔福海認識也有四五年了,竟從不知道他有個像你這麼美麗的妹妹。這幾年地產業情勢大好,他怎麼沒把你也帶進這行來?" 冬末抿了一小口酒,笑道:"大海剛入地產這行的時候,國內房地產開發才剛剛起步。那時國家對商品房也還抱著種試運作的心理,政策嚴厲,誰也不知道到底往後會怎麼發展。後來我自己的生意也上了手,做生不如做熟,自然也就沒了往房地產那行走的想法。" 譚英本來以為冬末真是崔福海的妹妹,照年紀算她畢業就業的時間正是房地產業良性發展的好時機,崔福海不帶妹妹入行自然可惜。此時聽到她說她是在國內房地產業剛起步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工作了,不禁大感詫異,"房地產業剛起步的時候你就出來工作了?那你當時不是才一點大?" 冬末右邊的嘴角微翹,笑答:"是啊。我出來工作的時候才十五歲,身份證都沒有。" 譚英輕啊一聲,又一層意外。直覺地就想問她的父母怎麼忍心讓十五歲的女兒跑出來打工,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如果問這個問題"踩雷"的機率太高。再一想,冬末明白告訴自己,她是十五歲就出來的,其中也包含著她的學歷及家世的基本資訊,是相當有誠意的。如果他嫌她出身窮苦或者沒有學歷,得了這句話,就該自動退出。他是打了好久的主意,才真的來接近冬末的,僅是學歷和出身不高,卻不能打消他的積極性。 "我出來的時候身份證是有的,不過當時正是國家大規模制度改革,就業制度,工作制度……全都一片混亂,我當時人都是懵的,差不多用了一年時間才找到工作。是機緣湊巧,才有我今天。" 他說著,心有感觸,歎道:"我們出社會的時間大約相同,都是沒有半點心理準備,改革就轟轟烈烈地開始了。一下從國家管你的生老病死,就業結婚生孩子變成了國家什麼都不管,什麼都得靠你自己,連個緩衝時間都沒有." 冬末點頭,心有戚戚焉。經歷過的相同時代背景,讓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拉近了不少,接下來的話題自然越來越投機。 正聊得投機,譚英腰間的手機突然狂震,他對冬末道了歉,接通電話,聽了對方的話,頓時大喜,旋即看了對面的冬末一眼,滿面為難。 冬末明白他這一眼裡的意思,等他掛了電話,便主動問道:"有很重要的事?" "房管所的一個領導,我們公司有幾棟樓的房產手續有點小麻煩卡在他手裡。我一直想跟他搭線說說話,他都沒給我機會,想不到他這時候突然讓人找我過去。" 譚英看著冬末,左右為難。冬末一笑,揮手道:"你去吧,求人辦事的機會稍縱即逝,可別錯過了。" 譚英既歡喜又不好意思,有些訥訥地說:"冬末,真對不起。下次我請客,向你賠禮。" 冬末微微一笑,兩人客氣幾句,譚英匆忙離去,她一個人獨坐無聊,索性兩口把殘酒喝了,埋單走人。起身的瞬間,她的目光落在桌旁放的那束鮮花上,遲疑片刻終於還是將它拿起。 夜間的公共汽車乘客不多,冬末坐在車裡,想著譚英顯然有備而來的再遇,有些怔忡。 公車停靠的網站在她居住的社區外,離她到家還有一段距離,她下車走了一段路,就著路燈看看手中捧的鮮花,心裡突然湧起一股難以描述的失落。 多年來,人流如水,從她身邊淌過,她不是不曾想過挽留,只是伸手出去,鞠得再緊,那水依然會從她的指縫間流走。譚英會是那個停留在她身邊的人嗎?他的年齡比她大四歲,學歷比她高那麼一點,社會地位比她稍強,對她的追求之意明白無誤。他會留在他身邊,充當那個與她結婚,與她相依相持,不離不棄,不欺騙,不出賣她的那個角色嗎? 會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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