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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你又來你那一套歪曲事實的話了，你就像核查一樣，高興了深夜二三點鐘給我打電話，不高興了深夜四五點鐘給我打電話，你覺得委屈的時候給我講，我覺得委屈的時候跟誰去講？我不高興的時候找誰去？今天你說來，晚上又電話說來不了，明天你說來，然後又講李先在家。 　　你叫我怎麼不難過？你講愛我，卻寧願跟你不愛的人在一起！「 　　然後楚楚就掛了電話。 　　我就這樣靜靜的在家裡呆著想了一個星期，沒有再給楚楚打過電話，楚楚也沒有再打過來。 　　週末的時候，我想應該給楚楚講我的決定，是到了了斷的時候了，結果是李先接的電話。 　　李先含著哭腔臭駡了我一頓，說我害死了楚楚。 　　那個星期天本來根本就輪不到楚楚值班，如果她不到我這裡來的話。 　　那一天仁愛醫院急疹室裡接到了一個病人，楚楚身體不好，受了感染，發病非常快。楚楚上次給我打電話講她得了SARS，沒有想到的是，這句話現在成了真。 　　我趕到的時候，李先看見我來了沖過來神情相當激動的揍了我一頓，我抱著頭蹲在那裡讓他發洩，聽著他痛哭著在嘴裡念念有詞，我的腦袋裡一片寧靜，心裡覺得非常釋然，這樣我也許會覺得欠少一點李先了。 　　或許這是我跟楚楚最好的結束方式，我很自私的沒有為楚楚的世界著想，因為她的世界我根本就無法理解，我甚至不敢確定她有哪些事情是真的，哪些事情是假的。 　　只是我還是覺得非常的悲傷，這世界上每天發生著無數的意外，當沒有降臨到我們頭上的時候，我們總是覺得這些意外太過遙遠，在別人眼裡看來毫不起眼的意外，卻足以毀滅所有的幸福，如果不是因為我，李先與楚楚可能會幸福的生活著，我與楚楚就像一場意外事故，代價是楚楚自己的生命。 　　楚楚將自己捐獻出來做SARS研究，我不知道楚楚臨死前都想了些什麼，我只知道以她的個性，一定會非常怪我，怨恨我。 　　我看著楚楚的墓，裡面僅僅埋著她一束頭髮，一切就此結束。 　　我坐在墓前，討厭的風吹過來又吹過去，吹得眼睛迷亂，頭髮不時剌痛著眼睛，提醒自己還有感覺，不是一根枯木。燃燒的紙錢，隨風飄散著一縷一縷青煙，突然想起一句歌詞：就如舊愛有天總忘記，當初竟以為愛到死。 　　總覺得有未完結的東西，我回家去拿了歌譜和吉它，再次來到楚楚的墓前，調好音弦，紀念我們之間那段不知道算不算愛情的過去。　 　　寂寞是我總比你愛得多 　　絕望是你總非愛她不可 　　深宵舞會與她一同度過 　　那裡會有人再肯這樣傻 　　浪漫是你的一句對不起 　　鬧劇是我跟她變作知已 　　擁緊我的始終不能是你 　　卻要我與你一起 　　三人行 　　場面愉快的三人行 　　能容納我等於憐憫 　　你信我有多開心 　　三人行 　　誰人願每天三人行 　　藏頭露尾的小陪襯 　　我信你也會不忍 　　寧願沒朋友 　　不想再依靠你 　　難道沒朋友 　　欣賞我的韻味 　　就如舊愛有天總忘記 　　當初竟以為愛到死 　　寧願沒朋友 　　不想看她吻你 　　從來沒朋友 　　彼此暗中妒忌 　　二人合照我懂得回避 　　她不必以為我等你 　　寂寞是我總比你愛得多 　　絕望是你總非愛她不可 　　深宵舞會與她一同度過 　　那裡會有人再肯這樣傻 　　浪漫是你的一句對不起 　　鬧劇是我跟她變作知已 　　擁緊我的始終不能是你 　　卻要我與你一起 　　寧願沒朋友 　　不想再依靠你 　　難道沒朋友 　　欣賞我的韻味 　　就如舊愛有天總忘記 　　當初竟以為愛到死 　　寧願沒朋友 　　不想看她吻你 　　從來沒朋友 　　彼此暗中妒忌 　　二人合照我懂得回避 　　她不必以為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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