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站女孩(57)_邱俊

五十七

　　「你也不用套我的話，昨天李先都說了，你還說什麼結婚，什麼辦了結婚證。全是騙我的。

　　我開始就說過，無論如何，我最不喜歡別人期騙我的。「於是我把昨天怎麼用江文玉的遊戲I D玩，李先誤以為我是江文玉跟我說的內容都說了出來。

　　楚楚的臉又紅了：「對不起，我是想騙你啊，這樣下去對我們都不好，於是我想了這樣的話來分手，本來我已經想好了要跟你一刀兩斷的。可是剛才你抱著我的時候，我的心又撲嗵撲嗵的跳，我本來以為能將你忘記的。可是你一抱著我，我又亂了思緒。」

　　「而且我媽媽真的知道了我們的事情，這幾天她都在突襲臨檢，來得可勤了。我還騙了媽媽，說我跟你再也不會見面了。」

　　我想了一想說：「你為什麼不去演戲，或者寫小說，再或者當編劇？說實話我相當的佩服你，崇拜得五體投地，你騙我的時候都好像是在講真人真事的現場目擊，又好像是施展連環計，環環相扣，我怎麼就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騙我？」

　　「可惜有一點值得婉惜的地方，就是你的臉皮太嫩了，總是臉紅。下回你準備要說謊之前記得把粉底上厚一點，這樣子就看不出來了。」

　　楚楚臉乏潮紅，低著頭靠在床上半天沒有說話。

　　李先去買菜回來了，速度很快，我們三個人坐在沙發上面面相覷，楚楚說：「你還是穿休閒點好看，這麼熱，你還穿什麼外套？」

　　「我騎摩托車。我又不是你老公，穿什麼還要你管。」

　　「現在SARS流傳得很凶，你上街要小心，有口罩嗎？沒事就不要出門了。」

　　「有，我媽叫我買了，還沒戴過。我懶得戴，死了算了。」

　　我想了一想說：「倒是你非常危險，乾脆別去上班了，反正李先養得起你。」

　　李先表示贊同的說：「就是就是，聽說那個病很厲害。我跟她講又不聽。」

　　「我不要誰養我，我要自由！你不知道居家女孩子就沒有魅力了嗎？我們有防護服，還發了很多加強免疫力的藥，沒事。」

　　就這樣亂七八糟的聊了一會兒，然後跟他們聊遊戲，當說起遊戲，平常話非常多的李先這才滔滔不絕起來，看得出來他們兩個人都還在迷戀著那個遊戲。聊著聊著，楚楚說：「我餓了，哥哥你去做飯啊。」

　　我說：「你不去幫忙嗎？」

　　「我什麼都不會做，只有添亂。」

　　楚楚想了想說：「我們醫院發了好多藥，我去給你拿一包。」

　　我拿起他們的合照看了看說不要，現在是生不如死，死了最好。

　　然後楚楚去倒了開水燙那包藥水，拿了吸管給我說，喝吧喝吧。

　　李先在廚房裡做飯，真是個好男人。

　　楚楚看著我喝藥，蹲在我的腳邊拿手隔著褲子磨我的腿。有一種暗暗的銷魂，靜悄悄的感覺裡面有種讓人心跳的情色味道。

　　49

　　吃飯的時候我故意問楚楚：「你不是說你們5月18號結婚嗎？真的假的？」

　　李先和楚楚的臉刷的就紅了起來，不過估計內容不同。楚楚說：「那你先把紅包拿來啊。」

　　我說：「都還沒結，誰知道你們是真的還是假的。」

　　楚楚問我：「那你和你高中初戀同學什麼時候結婚？」

　　「她那是一時糊塗，她一直喜歡的那個猛男，就是你也見過的BEAR，我跟她沒戲。」

　　李先說：「林風最近畫什麼沒有？」

　　「沒有沒有，最近顧不上畫畫。」

　　吃到一半發生了戲劇性的一幕，我自己覺得啞然失笑，吃到一半的時候，鼻子一熱，我流出了鼻血……

　　我覺得自己齷齪的同時，心裡忍不住想笑，楚楚面若朝霞，李先面色泛紅，我不知道我的臉色，多半發紅，那是給憋的。

　　每個人的眼睛都在觀察，每個人都在做表情，感覺這是一頓異常豐富的午餐，每個人心裡想的臺詞跟講出來的話都大不一樣，其實我們吃的不是飯，而是吃的反應與措辭。

　　我本來就不高尚，這下更覺得自己墮落了。

　　臨走的時候我揮揮手說了那句早就準備好了的臺詞：「楚楚下回你得SARS死了再給我打電話。沒死不要叫我來。」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