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站女孩(50)_邱俊

五十

　　老媽還問我為什麼楚楚不來一塊兒過年呢？我說她回她的家裡去了，她的家在另一個城市。

　　老媽責怪我為什麼不和她一起回去看看，我說用不著，不用了。

　　因為根本就輪不到我，快過年的時候，楚楚跟李先回了她的家。

　　深藍在ICQ上講過年特別忙，要拜訪客戶什麼的。

　　我知道自己處在無邊的寂寞中，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在短信與電話上與楚楚常常鬧情緒，楚楚說我像小孩子，叫我不要太任性了。她一直喜歡別人寵著她的，現在弄得她還要常常來哄我。

　　我就這樣一邊畫著楚楚，一邊思念著楚楚，感覺像是在折磨自己。而且老媽在跟前的時候還要強顏歡笑，老媽問楚楚為什麼幾天沒過來了，我就說她工作很忙。我不敢讓老媽知道真相，老媽知道一定會很生氣的，我不想傷她的心。

　　楚楚說她的同事湯麗很可愛，跟她是同樣的人，要介紹給我做女朋友。這樣子對我就會公平一點點了。我說不要，我說只要你，楚楚說不行呢，要跟哥哥永遠在一起。

　　情人節第二天，楚楚過來了。

　　老媽說：「昨天是情人節，我還叫林風去買了花和巧克力等你來，結果林風說你要加班來不了呢。」

　　楚楚臉紅著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我在那裡如坐針氈。

　　42

　　我一直在幫楚楚打遊戲，因為她要升級，我們在一起上網的時候，如果她想玩自己的ID，就把江文玉的帳號和密碼告訴了我，我就上她的號跟楚楚一塊兒玩遊戲。楚楚來後的第二天，我在遊戲裡遇到李先的ID，李先說楚楚跟他嘔氣了，我問為什麼？出了什麼事情。

　　李先說：「情人節那天我買了巧克力，沒能買到花，結果楚楚就生氣了。第二天我陪她去買衣服，我就只說了一句那件衣服不好看，楚楚就生氣了，說情人節都沒送花給她，然後昨天晚上就非要到江文玉那邊去做頭髮，還不准我跟著她。」

　　楚楚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常常給江文玉打電話，叫她幫忙打掩護。

　　按照通常的想法，我應該對李先懷恨在心，恨不得能殺了他取而代之，但事實上我一點兒也不恨李先，在我的心裡甚至非常的同情李先，而且我知道李先需要很大的勇氣才能假裝一切都不知道，其實李先跟我一樣，也在受著折磨。不同的是李先是站在正義的一方，我扮演了壞人的角色。

　　我感覺自己過的生活需要改變了，雖然我不承認，但我的自尊還是以它獨特的方式站了出來say no.我恨自己為什麼會捨不得楚楚，我恨自己為什麼活得如此沒有尊嚴，我恨自己為什麼無法拒絕這誘惑，我明明已經在心裡發過誓，再也不管楚楚怎麼說怎麼做了，再也不理她，然而聽見她打電話說：你好嗎？我在網咖，你來接我嗎？我就又忍不住馬上趕去。

　　楚楚喜歡把她一切的黑說成是白，把我的白說成是黑，她總是對的，她要主宰我，要掌握我的一切，而我的自尊在掙扎。

　　儘管我在家裡裝得像模像樣，但老媽通過這段時間的察言觀色還是發覺了。老媽問我跟楚楚是怎麼回事，我不願意騙媽媽，因為我根本就不願意去騙人，何況我愛我媽。

　　老媽聽了氣得半天說不出話，我寧願老媽像小時候氣壞的那樣打我，罵我，但是她沒有，老媽難過得叫我好自為之，第二天就離開我回到美國那邊了。

　　我知道我傷了媽媽的心，我的所作所為，辜負了老媽一直以來對我的期望，老媽從小就教育我要做一個誠實正直善良的人。

　　老爸打電話來罵我不爭氣，我無言以對，像聽到楚楚的歪曲事實真相的話一樣，無言以對，心裡充滿了哀傷，我感覺上帝將我拋棄了，陽光再也照不到我的頭上了，我與楚楚，如她所說，只適合在夜晚出現。

　　我像是抓著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對深藍說，如果你再不跟我聊聊天，我就再也不會理你了。

　　然後我在ICQ上坦白了最近跟楚楚所發生的一切，這不為人知，也羞於讓人知道的一切，感覺自己丟盡了臉。

　　深藍說「對付的辦法也不是沒有。我覺得最好就是每次事前你用鞭子抽她一頓，或者狠狠揍她。」

　　「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我現在感覺自己活得很可恥，感覺任何人都會看不起我！」

　　深藍說：「看來楚楚已經練成了至陰至柔的九陰真經，看來你除了練至剛至陽的大力金鋼掌和九陽神功外別無它法了。」

　　「你認真點兒好嗎？我現在真的無時無刻不生活在痛苦裡，你幫幫我好嗎？」

　　「我就是在幫你呀，知道嗎？分手吧！你經不起她折騰的，你遇上千年女妖精了。」

　　「要不然這樣下去你遲早給她至陰至柔的媚功吸盡元陽而亡，死在她的床上的。」

　　「我想了無數次分手，拒絕她，但是當她打來電話說：你好嗎？你不管我了嗎？我就會受不了了。我真的賤啊！」

　　「有一首歌是陳小春唱的，其中有這樣唱到啊：別管我，我犯賤，被遺棄，也像蜜甜……我感覺如果你現在不當機立斷跟她分手，以後你就完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種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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