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站女孩(29)_邱俊

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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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常我一個人坐在岸邊，看著湍急的河水，迎面吹來清新無比的河風，還是會想起楚楚，想起她的笑顏如花，想起風吹過她的長髮飄揚，想起她面如朝霞，想起她使勁的拍我的背……

　　想著想著，這種無法抑制的憂鬱就會湧上心頭，我就拿著吉它坐在河邊的石頭上彈唱依然記得譜的《你那好冷的小手》拂曉的陽光照在/照在那小湖上乘著那小白帆呀/快樂地向前航古老的吉它又在/又在你小手上美妙的弦再播呀/歡樂的歌再唱昨夜的風雨聲哪/淋濕了花襯衫你那好冷的手呀/我要使它溫暖一遍又一遍，直到羅娜在我的背後抱著我。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在這深山裡，日子過得雖然簡單平淡，但是覺得過得好快，羅娜甚至學會了幾句越南話，比如你好，吃飯了嗎……整天就在我耳邊嘮叨，我的心不是木頭，我覺得這裡面有一種綿綿長久的情意。

　　有時候羅娜也會悶悶不樂，想念家裡想念父母，我就去給她弄各種水果，收集各種好看的鳥羽毛，逗她開心。

　　羅娜喜歡吃水果，但是鎮上買到好好的水果途經一個多小時的山路運回來就已經成水果漿了，臨時修來運輸建築材料的山路實在太爛了。雖然那兒的東西出奇的便宜，但我們下過幾次山后再也懶得去了，不想受那份罪，去一次回來全身都在抖動，耳朵裡嗡嗡的叫，像原來學院教師講的共鳴共振。

　　閑來無事的時候，我就想盡辦法要去給羅娜弄點新鮮水果，但我拿上保安部的槍去偷水果的時候。羅娜說：「這種做法不藝術，虧你還自稱是藝術工作者呢！」

　　我說那照你說應該怎麼做？羅娜於是就用顏料塗花我的臉和身體，在我腦袋上紮上長長的鳥羽毛，然後給我穿上她的豹紋短裙裝扮成野人，叫我拿根木頭削尖做的長槍去偷當地人的水果。

　　越南當地人很多都有槍械，據說是原來打仗遺留下來的，數量也多，幾乎人人都有，長槍短炮，相當的嚇人，她卻叫我拿根木頭槍去偷水果。羅娜說你別怕，我拿著槍在後面給你當保鏢。可是我還是害怕，羅娜說我知道保險在那兒，打鳥的時候早就試過了，而且我眼裡只有你，不會對著你的頭上射擊的。

　　唉，沒辦法，我只好硬著頭皮下山去用行為藝術來偷水果，結果第一天晚上出師不利，沒有帶刀，眼睜睜的看著一地的菠羅吃不成。第二天晚上帶了刀去，砍回來一看，我好辛苦背回來的一大口袋只有幾個熟了。第三天晚上拿了手電筒去，別人拴了條大狗在那兒汪汪叫，我們還沒走近就給嚇跑了。

　　於是以此類推，偷香蕉的時候羅娜就在我屁股後頭拴上一條皮帶冒充猴子尾巴，然後在我脖子上拴條繩子，身上塗成金絲猴的顏色，我抗議無效，然後爬上高高的香蕉樹去摘香蕉，那兒的大香蕉樹又高又直，往往爬上去眼看要夠得著了又掉了下來。於是第二天我們去工地上弄了很粗的鐵絲做成鐵爪子，這下偷什麼樹上的水果都不怕了。但是香蕉樹汁水很多，鐵爪子爪破了皮就弄得一身都是香蕉樹的汁，據當地人說這種汁洗了頭髮越洗越黑，於是我身上的汗毛就越來越密越來越粗壯。

　　羅娜把這樣偷到的水果一律叫做藝術水果，常常看了又看捨不得吃。我說吃呀怎麼不吃。羅娜說：「看著這些水果就想著我們去偷水果時候的快樂時光啊，我越看就越愛它們，於是就捨不得吃了呢。你怎麼也不吃啊？」

　　「娜娜比水果還要甜，你吃水果吧，我吃你就好了！」

　　「嗯~~~討厭！人家今天還沒有沖涼呢！」

　　夏天我們遠遠的跑到無人的河邊淺灘上游泳，娜娜曬得就像個當地居民一樣黑黑的，顯得非常的健康，有時候我們遊一會兒就會在岸邊在藍天下在微風中ML，看著娜娜甜蜜的笑臉，我想我確定是真的愛上了娜娜，於是我將以前跟楚楚的事情全部講給了娜娜聽。

　　娜娜呆了半天，然後說：「我說怎麼你突然就對我好起來了呢！可是，以後我們回去了我怎麼辦呀？」

　　我吻了吻娜娜：「過去的事情我會慢慢去忘掉的，回去我去跟你老爸提親好不好？」

　　「討厭啦，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提親！我們回去訂婚好不好？不管你以前怎麼樣，可是以後你要對我好點好嗎？」

　　「好啦，你對我這麼好，我不愛你愛誰呀？」

　　「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你，就是愛你愛得不行。你以後一定要真心的對我好！」

　　「嗯，知道啦！好熱，好熱，你就安靜呆著，別再動來動去了。」

　　「我第一次像愛爸爸媽媽那樣愛一個人呢！你都還沒有跟人家求婚呢！」

　　「怎麼求？」

　　「要拿一束盛開的紅玫瑰，跪在一條人潮洶湧的大街上，大聲的向我求愛，哈哈，想起來就覺得興奮！」娜娜說著又激動得張牙舞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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