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多少流光換取多少憂傷 | 上頁 下頁
七十九


  花柳被酒色掏空的身體根本不是Takki的對手,面對雨點一樣落下的拳頭,他嚎叫得極為慘烈,只有被虐殺的豬才能發出如此驚人的慘叫,噪音震得牆壁都撲簌簌掉灰,樓裡已入睡的人也被驚得從床上彈起。

  這時,花柳被酒精佔領了的廢渣腦子終於想起來劇組裡傳的姒非微歸Takki罩的傳聞。自己一回賓館聽到這個女生要走的消息,便醉醺醺地過來找人。雖然對Takki的女人毛手毛腳了,但他沒想到一個才演戲的小歌手竟然敢為了她對他一個副導演大打出手!

  將來,看他不整死他!花柳雖然心裡想得惡毒,但嘴上卻討饒得厲害,連「好漢饒命」的搞笑話都喊出來了。

  (12)

  聽到聲響,首先沖過來的是穿著睡衣的Min和小菜他們。

  小菜和歡歡迅速趕來堵了門,杜絕了好奇的目光。好在本層樓原本就只有他們居住,其他樓層的人雖然聽見聲音了,一般人也未必有那個閒工夫半夜爬來看熱鬧。

  Min沖進門,一眼便看到姒非微靠著牆角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他趕緊用濕毛巾敷上她的臉:「這是怎麼回事?誰打的?那個被打的肥豬?」

  聽姒非微不斷吸著氣,啜泣的間歇說出對方趁酒意騷擾她的事後,Min臉色大變,朝Takki大吼:「剩他一口氣留給我,別打死了。」

  Takki那邊下手立刻更狠,不知道是不是聽到姒非微的話了。

  潘副導演其後趕來,房間內的情況他只看了兩眼就明白了,心裡大氣。

  這個同為副導演的花柳,仗著自己的父親也是個名導,托了關係硬擠進劇組來。平常不學無術,沒什麼本事,卻愛拿導演的噱頭騙女生,跟那些為當明星可以隨便獻身的淺薄女子勾勾搭搭。圈子裡就是因為有了這種人,才會在許多普通人眼裡,變成烏煙瘴氣的地方。這次一定是踢到鐵板了,動了不該動的人。

  可事情鬧大了大家都不好看。看花柳實在被打得狠了,潘副導慌忙抱住Takki的腰,大力地把他拖開:「好了好了……」

  Takki喘著粗氣,掙脫開潘副導的鉗制,不解恨地又上前踢了花柳一腳。

  潘副導抵身在Takki日面前,止住他,並回頭沖花柳罵道:「臉沒丟夠嗎?快回去!」

  花柳此時鼻涕眼淚糊做一團,被打得七葷八素鼻血直流。聽潘副導這麼一說,以為得了大赦,手腳並用地爬起來。

  門口,歡歡和小菜抱胸而立,對他怒目而視。花柳腿一軟,跟吃了十香軟骨散一樣倒在地上。

  潘副導轉而向Takki求情:「這個人今天喝多了,也吃到苦頭了,下次絕對不會再犯了,你們就放他一馬吧,……而且,事情如果傳到鄭導耳朵裡,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見Takki臉上怒氣未消,潘副導的視線掠過他的肩膀,投注在姒非微身上。

  「你還是先看看那個女孩子有沒有事吧……」

  果然,此話一出口,Takki臉上馬上浮現出緊張的表情。

  「我們出去說吧。」Min 出來打圓場,拍了拍潘副導的肩膀,將他帶出去,花柳也趁機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房間。

  梁冶櫻是最後一個到達事發現場的。等她一到,好戲已經結束了。

  雖然梁冶櫻平常都是風風火火的樣子,但女人的天性使得她浪費了好些時間——對她來說,一個女人要出門無論何時都要保持一定的光鮮度。所以已經睡下的她,在聽到花柳的慘叫聲從床上爬起後,不是立馬跟著拖鞋跑過來看情況,而是先整理好了頭髮,再往臉上抹了點東西,打點了一番,才穿著性感涼鞋跑出來。

  而當她趕到的時候,掃尾工作已經完畢,小菜和歡歡正好被Takki扔出來。

  梁冶櫻捶門大吼:「剛才有人鬥毆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Takki你給我說清楚!Min! 是不是又是你幹的!」

  「別老賴我……」Min從她背後冒出,兩眼放出哀怨的光。

  小菜和歡歡交換一個默契的眼神:男主角剛才英勇表現完畢,還要留些抒情時間給他們才行。

  於是,在Min的護送下,兩人架起了梁冶櫻的胳膊。

  「櫻小姐你太愛操心了,睡一覺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對的,一覺醒來又是好天氣。」

  梁冶櫻被抬得雙腿離地,撲騰不止。

  「反了反了,你們全都反了!」

  聲音在回廊迴旋著,漸漸遠去。

  Takki站在姒非微面前,居高臨下,用命令的口吻說道:「抬頭,讓我看一下傷勢……」

  姒非微拿開毛巾,抬起臉——細緻柔嫩的皮膚如同最上好的水蜜桃,好似撫摸的力氣大一些便會蹭破表皮。可這樣的臉,現在卻印上了怵目驚心的掌印和傷痕。

  打開門,看著她摔進來,看著她挨的那記耳光,那一刻,怒火將一切理智燃燒殆盡。自己真的魔障了!若不是潘副導攔著,自己或許會殺掉那個膽敢侮辱她的人渣吧?

  Takki單腿跪倒,與姒非微平視。

  姒非微被Takki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不由得往裡一縮。

  潛意識的逃離動作讓Takki心底一抽,涼涼地痛了。

  見Takki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姒非微才慢慢地放下防備的姿態。

  「……你等一下。」Takki起身翻箱倒櫃後,把一份全新的曲譜遞到她的眼前,「給你。」

  他的語氣像柳絮落下來一樣輕柔。

  姒非微微微地蹙眉,她似乎更習慣對方對自己橫眉冷對的樣子。

  她遲疑地接過曲譜,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新寫好的《相思劫》,漂亮的字跡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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