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地水鸞宮明月姬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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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心疼我就不要讓我去做不可能的事嘛。」他說著揚長而去。 「喂喂……」我追了他幾步。 但他要不想讓我追到,那肯定就是追不到的。 什麼對什麼嘛,我幹什麼要心疼他。 這樣想著我突然感覺到一件事,其實喜歡是這麼自私的東西,只要林信能活過來,只要他好好的,不管傷害到我,還是大師,我……我都不在乎。 瘋狂而又執著的念頭。 有如魔咒。 在腦海裡迴旋不肯離去。 第六章 常識類社會教育 地宮裡沒有天明或者黑夜,我是帝王,是一宮之主,什麼時候睡和起,沒有任何人敢來干涉。 所以我很輕易地就忘記了現在的身份。 頭皮一陣劇痛,我從睡夢裡驚醒過來。見一個女人站在床前,雙手叉腰冷笑著:「呦,這是哪裡來的小姐,太陽都曬到屁股上了還不起床,等著我們來伺候你呢是不是?」 我的腦子裡一陣恍惚。 對了,我被自己的親哥哥趕出了地宮,已經是寄人籬下的小可憐了。 那女人拽我的頭髮:「還愣著不動,越說你越來勁兒了?」 「你再拽一下試試。」我拿眼白翻她。 「咦?還敢跟我頂嘴!撕爛了你這張賤嘴!」那女人揪著我的頭髮撲來打我,我略微一閃身,指尖彈指刀一閃即出,她捂著臉殺豬似的大叫起來,「殺人啦殺人啦……」 帳篷裡其他幾個女人趕過來看,見她臉上血肉模糊,紛紛伸出手來要揪住我痛打。 人在屋簷下,我可不想惹太多事,只不過劃了她們一人一小刀,這幫女人就哭天喊地起來。 真是的,既然想打架,那又何必怕流血呢。 「你這個無恥的女人,你等著,我讓我兒子來收拾你!」她掀開帳簾跑出去,陽光像流水般照射進來,一層層有似利劍。 我只覺得全身一陣灼痛,措不及防地叫了一聲,蜷縮到了角落裡。 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我身上,像烈火一樣灼燒著我:「這女人怕陽光,她是妖怪,打死這妖女……」 她們把帳篷掀起來,我越往裡面躲,就越沒有藏身之處。 這些年我差點都忘記了,離開了地宮的庇護,我們都脆弱得像一碾即碎的沙礫,太過不堪一擊。 怎麼樣才能在這世上活下去? 我抱住頭,想讓那帳篷能裹在自己身上,然而她們瘋狂地揪扯著、叫囂著:「去死去死去死……」 多少年前的噩夢又一次降臨,然而再也沒有金字會義無反顧地擋在我身前。 那種痛楚就像是烈火焚身。 緩慢的淩遲,即便是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死去。 那麼的熱,卻又冰冷得如同墜入深海。 一直一直沉下去。 忽然有些微的溫暖,一件帶著熟悉的香味的衣服裹在了我身上。 我仰起頭看到了他的臉,他用手掌捂住了我的眼睛,黑暗中只聽見他平淡的聲音:「欺負小孩子太難看了吧。」 「大師,這妖女她……」 他似乎是笑了一笑,打斷了那些女人的話:「我也是妖僧。」 他抱起我走出了帳篷。那溫暖的懷抱,讓我緊緊地掛在他的脖子上,唯恐他一鬆手,我就又會墜入那深海中去:「大師大師,我要和你一起住。」 他聲音裡有些為難:「帳篷不比房間,連個迴旋的餘地都沒有,你我男女有別,住在一起實在不方便。」 「我不管啦,你是妖怪,不會變幾個房子出來。」 他苦笑一聲:「用不著這麼直接吧。」 「大師大師……你就叫大師嗎?」 「我姓蘇木。」 「咦咦?」我仰起頭來看他,「騙人,會有這種姓嗎?」 「有啊……四百多年前,有一支天兵名為蘇木家軍,專司天庭刑罰殺戮,後來我佛慈悲,化凶懨為善氣……才有了蘇木大師我……」 「你就胡吹吧……」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我也真的懷疑他其實是從天上來的,「那名字呢?」 「弦。」 「啊?」我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自己的名字,「弦啊……」 他應了一聲,笑容有些古怪。 「幹嗎笑得這麼銀蕩啊?」 他嗆了一下:「你那是什麼形容詞?」 不是我說,他長了一副桃花相,一笑眼睛就彎上去,春意蕩漾,說他銀蕩真是一點錯都沒有。 「誰叫你莫名其妙亂笑一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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