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大四了,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
五十五


  「湘子,你,你,不問我什麼嗎?」

  「問什麼?」

  「你不覺得我很奇怪嗎?」

  「嗯?我從來沒認為你正常過。」

  「靠,你這也算兄弟。」

  「嗯!你看上了那個坐台小姐?」話音剛落,水母一口的米飯直接噴在我臉上,還帶有莫名的大蒜味。

  「水母,下次和我吃飯不許吃帶有異味的東西。」我無奈地跑去洗手間清潔。

  在我辦完事想出來的時候聽到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在說話,「對不起,我學校有點事情耽誤了。」

  出來一看,卻尋不到人。只看到水母在那裡數米粒,我想他是不是突然發現遭遇河馬的次數剛好和這米粒相同抑或更多。看著他把湯打到小姐給的茉莉茶裡,然後用刀叉拼命地叉不出東西,過了會兒好像發現了什麼,頓悟了一下拿起來咕嚕咕嚕地喝完,然後很吃驚地對我說,這裡的湯好像發黴了。

  我實在很難保證這種狀態的水母是否會不付錢然後還很疑惑地對我說你煮的菜也能這麼不錯呀。於是抓緊時間慫恿水母叫其他人過來。水母說那幫傢伙最近都不大想出來了,自從上次姚記飯局暴露出湘子媒體試圖慫恿弱勢群體解放錢包的事實後。我沒想到水母在這種問題上居然還如此清楚,於是只好自己親自打個電話過去,說是我們聯繫××女子大學的女生聯誼,接著只聽到電話那邊一陣歡呼聲之後電話就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記住地址了。

  然後我就把皮帶松了一節,準備迎接下一批美食的挑戰。而水母依舊木呆,我就毫不掩飾地把水母眼前的菜換成空盤,然後悠閒地看著水母對著空盤夾得不亦樂乎。

  實在忍不住,我啪地一下拍了那破桌:「MD,你個水母,有事就直說,裝什麼頹廢美,你把不把我當兄弟?!」

  水母眼睛瞪得很大,就像一隻熟睡的豬突然被一棍打醒時的表情。

  「湘子……」然後水母果真像豬一樣在短暫的亢奮之後倦怠地看了我一眼,繼續吃起東西來。

  「我……」我第一次感覺到海洋動物也會令人產生想打人的衝動。我實在火得不行,起身準備走人,突然一個紅色的裙子在櫃檯前晃動了一下,一種很熟悉的晃動。

  我啪嗒又坐了下來,突然不想走,說什麼也應該弄明白水母的事情,怎麼說也是兄弟一場。我的視線穿過了水母的臉水母的耳朵水母的頭髮直達那個正在走近內餐廳的紅裙子。裙子的紅讓我感覺到陌生,而我卻可以肯定那個人,她,是誰。

  (二十七)

  坐了一會兒,水母沒什麼進展,倒是老闆懷著期待的心情在我們旁邊走來走去,我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表情。突然裡面的餐廳傳來某種聲音,雜雜地帶了什麼金屬敲擊的聲音,於是老闆轉身慢慢地往裡面走。我很想跟她進去看看,可是想不出什麼進去的理由,只得乾巴巴地趴在水母面前任想像向最不美好的方向延伸。

  過了一會兒,老闆又晃晃地走出來,大概沒什麼事情吧,只是看著他微微地歎了一口氣 ,用那種帶著不屑的眼神沖著櫃檯的小姐笑了一下。MD,那一笑足以把我全身的毛孔擴大一倍,屁股像加了馬達一震一震地響起來。就這樣保持震動狀態102秒後,我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轉身想走。結果被軟乎乎的肉團一把抓住,以那個肉團為圓心一米為半徑畫個圓,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圓的邊線上有一個內切的圓,那個圓眨巴著粉塵眼說,湘子,我有話和你說。顯然那個圓是水母那急需減肥的頭。

  我說:「好啊,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說著我跨過椅子,直接往裡面走。

  那個身材火爆的小姐站在一旁微笑著問我:「先生,需要什麼嗎?」

  「MD,我需要的你又不能給,問那麼多幹什麼。」我搖著腦袋說,「我去一下衛生間。」

  那小姐輕輕地告訴我:「先生,不好意思,衛生間在相反的方向。」於是我很憤怒地看著那個小姐,她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我很溫柔地對她說:「外面太吵,我們換一個地方吃可不可以。」

  接著我拖著水母往裡面拉,水母好奇地問我進去幹什麼,菜不是都吃完了嗎。我說沒關係。再點啊反正你請客。於是他突然拼命掙扎著嘶叫著悲號著絕望地被我往裡拖。

  那個房間不是很大,但是顯然放著四張桌子,而且只有一個桌子上有人,我沒太認真看,感覺上是四個人,當然包括一個紅裙子。我找了一個比較適宜觀察而不適宜被觀察的桌子蹲著,叫了幾道菜,安撫哭得不像樣的水母。

  我叫水母把位置移到那個桌子和我的兩點定位的直線上,這樣我可以名正言順地觀察。我比較清楚地看到那個桌子上有兩個男的兩個女的,男的兩個都在三十歲左右,顯然不像是學生,嘴笑得特猥褻,像偷吃了東西的家狼(如果有人養狼的話)。那個看起來還算年輕的女人不停地笑著說著什麼,甩動的手臂像剝了皮的蛇在空氣中飛舞。我難以忍受這種場景,更令我無法忍受的是,那個小紅裙居然坐在這幾個人中間。對,是小紅裙,紅得那麼淡,淡得那麼陌生。對,就是那個小紅裙,我熟悉而又不熟悉的她……

  她,就是韓雲。那個擁有蒙娜麗莎般迷離笑容的女孩。她此刻就在我面前用那塗著並不適合她的顏色的口紅,小嘴笑得那般迷離,對,迷離。她在幹什麼?我,不知道。就像眼前飛過的蒼蠅數目那般難以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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