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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我說:"成,到時候過來接我。"薛瞳說:"耗子還不知道呢,你通知他吧。"我說:"憑什麼啊,竟從這兒使喚勞動人民呢?"她說:"你丫天天在家當米蟲還敢冒充勞動人民?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乖乖把事兒辦了,我那天帶個男的過去。"

  我一聽,兩眼冒完金光冒賊光,激動得差點把手機扔出去!趕緊應承:"沒問題沒問題,包我身上。可你要敢蒙我,就算砸了場子我都跟你沒完!"

  樂呵呵地把手機掛了,心裡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它可足足堵了我六年,六年哪!從十八歲那年起,我和葉子就一直盼著薛瞳有主!帶回去見家長的可能是蛙式或者蝶式,可帶過來見我們的,一準是自由式沒跑。

  神清氣爽地撥通了羅昊的電話,他又一副沒睡醒的腔調。一上來我就教育他,我說:"羅總啊,您這可不行,做火山孝子也悠著點兒啊!這起早貪黑的,再累出個腎衰竭來!昨兒晚上又哪兒玩去了?"

  大概是很久沒聽我這麼輕快地跟他說話了,那邊足足靜了三分鐘。我實在等不下去了,抓緊把黨交代的任務完成,我說:"這個禮拜六,展翔的東,在一新場子,你能想著的全帶過去,不許耍單啊!到時候你可得帶個女的,不然一幫人玩兒死你!"

  那邊哼哼哈哈地掛了,我拿著電話愣在床頭,笑容跟冰淩似的僵在嘴角,我剛才都說了什麼呀!

  展翔過來接我的時候,我正趴地毯上跟我們家帥狗摔跤呢,看他來了才開始不緊不慢地收拾。這要是以前准閑得他橫蹦,可今天特紳士的在旁邊站著。我問他吃什麼不消化了?他說:"這兩年接觸女明星習慣了,好歹你梳頭洗臉換衣服之外也就塗個唇膏,總比在那臉上抹三個小時的快吧。"

  我把頭髮吊了個馬尾,挑了件杏黃的裙子,那叫一個青春。展翔看不下去了,說:"珊珊,你就穿這身啊?"我才注意,這小子穿了件亮面的黑色襯衫,灰色的西裝拎在手上,就算我這個不識貨的也知道一定是名牌。領口還別了副gucci的墨鏡,頭髮吹得跟一走秀模特似的,跟他一比我就是一拎包打雜的跟班。

  瞪他一眼,我說:"不行啊?去吃個飯至於把自個兒往兵馬俑裡打扮嗎?"他說:"這是一開幕典禮,能去的在圈裡都是有頭有臉的,咱們去是撐場面的。"我說:"場面又不讓我撐,你一個人代表就得了。"說完拎起小包就往樓下沖。

  展翔鎖了門,在電梯口攔下我,看他一副有話不敢說的德行我就來氣。

  "你一大老爺們又不是一大繡花枕頭,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他掐著腮幫子教育我,平日裝得挺淑女的,怎麼一見熟人就"匪形畢露"了?下次說話給我斯文點。好漢不吃眼前虧,這狹小的空間不利於我施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準備出了電梯再教育他。

  一出樓梯口我就知道展翔吃什麼噎著了,羅昊的車就停在樓下。看我倆連追帶打地跑出來,羅昊開車迎過來,穿得也溜光水滑的,身邊帶著個女的,一身奶白的長裙,類似於小禮服的那種,明眸皓齒地傍著羅昊,那叫一小鳥依人,看得我和展翔雞皮疙瘩掉一地。

  我指指展翔,意思是讓羅昊他們在前邊開路,我跟展翔的車。

  坐上車,展翔就跟探地雷似的,好半天才問我沒事吧。我"撲哧"就樂了,說:"還當你今天怎麼了,就為這點破事兒啊?前兒我打電話讓他帶的,怎麼說我都名花有主了,也不能老耽誤著人家是吧。"

  展翔這小子拿白眼珠看我半天,好不容易才說:"你就造孽吧。"

  我嚴重鄙視他,什麼叫造孽?我這叫高興!就跟有一天你告訴我,真正找了個能定下來的一樣那麼高興。

  展翔聽我語調不對沒敢接招,不遠不近地跟著羅昊的車。一路上竟看見那妞老靠著羅昊的右肩,無論羅昊怎麼打方向盤,就跟半身不遂似的。我特不厚道地跟展翔說:"不知道下車的時候,半身不遂的會不會變羅昊。"

  車出了三環一直往東走,我和展翔一路嘴就沒停,我說:"你那輛'大切'呢?今兒怎麼開展叔這輛寶馬出來炫?"他說:"你什麼眼神兒?還整天號稱懂車,我看你也就認識個標誌。這是我新買的,剛開一年,能跟我爸那古董級別的是一個型號嗎?切諾基是在片場用著方便,參加個什麼活動就開這輛。"我罵他:"你這個無產階級的敗類!"

  消停了下,我想起來,又問他今兒到底是個什麼地兒啊?這麼隆重?展翔說是娛樂圈幕後一大老闆,開了個吃喝嫖賭一條龍的場子。本來這麼亂的場合不打算帶我們去,可是薛瞳咬上他了,今天開幕儀式,應該挺安穩,不會有小姐和粉子進去。咱們吃完了找一"大包"唱會兒,玩會兒,不會出事。粉子是他們的說法,就是販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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