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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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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 "再後來我就一直躲著她,都不敢跟媒體放行蹤。廣州、上海的她飛了好幾回,把我手機都打爆了。我實在扛不住就跟她攤牌了,說分手,她一天哭暈過去三次。尋死覓活的,嚇得我什麼都不敢說了。現在天天在北京這兒堵我呢!" 我聽了直吐舌頭。"現在的小丫頭都這麼狠?"聽完始末,還不算太糟。以展翔"身經百戰"的德行至於嚇成這樣嗎!"不就是一涉世未深的烈女嗎?姐幫你平了這事兒。"我特豪邁地拍胸脯保證,心裡直罵自己跟一老鴇級別差不到哪兒去。 "不是一……小丫……頭……跟咱一個屬相。"展翔說得磕磕巴巴。 "二十四了,也還行,你姐我在遊說人這方面還算有點把握。" 別看我才跟羅昊有那麼一段,自小從展翔這累積的經驗,要論愛情心得能整出九馬車來,逮哪個怨婦都能給勸得懸崖勒馬,重獲新生,整個一心理醫生! "她……她不跟……咱同歲……"展翔說完這句,我溜溜瞪著手機半小時,就算我智商再高也轉不過彎來! "十……十二了還是三十……六……了?不是說一倫理道德說得倍兒溜的……"那邊含糊地應了一聲"三十多了"。我忽然聽見外面天打雷劈的,火"噌"地一下子沖腦門子上來了。我說:"靠!腦袋進水了?'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怎麼著?找一三十六的女人獻愛心呢?有本事招惹沒本事認了是不是?我不管你!乾脆讓雷劈了你這個禍害!" 也不知道哪門子的邪火,說完我就把電話切了,怎麼打我都不接,外面跟著大雨滂沱。不到一小時,小樣兒站門口敲門,我媽一看是她 "親生兒子",那叫一開心,連鞋都沒換就讓他進屋了,臨走還往死裡瞪我一眼,那意思像是說"要敢把這個也轟走了,仔細你的皮!" 看著我穿一睡衣,披頭散髮地坐電腦桌前連眼皮都不抬,展翔只敢溜邊站書櫃旁,估計是知道自己玩出圈了,遜得跟一孫子似的。半晌忍不住了,特誠懇地跟我說:"姐,我真跟她沒怎麼著,頂多第一次她來的時候請她K歌喝酒,還有一大圈子朋友在呢,我也就拉了拉她的手。" "拉拉手就一天暈過去三次?你……你蒙誰呢?" "真的!姐!真的!你去見她一次,一次就明白了,特別敏感一人,見她一次我就吃不消了。電話短信,走哪兒追哪兒,我現在都不敢接陌生號,又怕她真出點什麼事兒!"展翔可憐巴巴地看著我,那神情跟我們家"歡歡"像哥倆,怪不得我媽老以為展翔是她另一個兒子呢! 聽他擔心那個女的出事,心想還算你小子有點良心。其實這麼多年我肯攬展翔這些破事兒,一是因為這麼多年的交情了,我打心眼裡不願看他煩得跟什麼似的,二是明白他跟每個女生的感情開始都是認真的,不是一到處欺騙感情的紈絝子弟,就是特別不定性,喜歡的時候是真喜歡,不愛了就是真不愛。 還有就是別看這小子平時嬉皮笑臉,其實心眼兒軟,一哭二鬧三上吊在他這最好使,這種事他擺不平。但強扭的瓜不甜,早晚得分,一拖興許能拖出人命來。這年頭,感情這回事沒有什麼誰對誰錯誰真誰假。投入、出軌外人說什麼都不算,倆人心裡最明白,我和羅昊七年的感情還不是說沒就沒了。 看我口風有轉,展翔跟我死嗑,最後終於說動了。臨走時又跟我交底,說那可是一千年道行的,一般都是遊說別人的主兒,讓我分外留心,別一個不留神再給套出點什麼來。我說:"滾你的吧,把人給我約出來早談早完事,過不過,我可不打包票,我才修行了幾年呐!" "你是誰啊,我親姐!她要是一千年的,你就是觀音菩薩在這救苦救難呢!"看見我態度有緩,又跟我貧。 "得了吧,你少給我戴高帽!每次遇上喊打喊殺,就把你'親姐'當黃繼光使!" 這小子還真有效率,晚上上網就把照片給我傳過來了,還約了第二天在西三環一沒什麼人的咖啡廳見面。 照片裡一比我還青蔥的小丫頭笑得那叫一個好看。 "發錯了吧?" "那是她高中的照片,她說最近幾年都沒拍過照。" 聽完我心想:真是一狠角色,走到這步不能怪展翔,三十大幾了就這麼玩我弟弟啊?我這人一貫幫親不幫理,開始還有點良心譴責,這回徹底踏實了。 我比約定的時間早到,先勘察勘察了地形。二層的咖啡廳,有餐有飲就是沒人。我點了杯現磨榛果拿鐵,正尋思展翔怎麼找著這麼一僻靜的地兒呢,一穿黑色上衣,牛仔褲的女的也上來了。戴著黑色的墨鏡,淡色的口紅,上來就四下張望著找人。估計展翔這小子沒說是我來。 "請問您是田女士嗎?"我問得特有禮貌,雖說見過照片,還是仔細為上,敲定人選別弄錯了。 "你是?"她摘下墨鏡,聲音好像在哪兒聽過,我一看這反應和長相,沒跑。 "程悅珊,展翔的朋友。"她這才在我對面坐定,要了杯摩卡,氣定神閑地打量著我,一點敵意都沒顯出來。照展翔對她的描述,這場合這心境,准把我吃了的心都有。我知道這回真正遇上高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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