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啦曾經不懂A夢(29)

二十九

　　"想死啊，吹牛也要打草稿的。對了，那個小木屋裡還有一架鋼琴，你會彈嗎？"喬多啦抬頭望了一眼蘇暮晨問道。

　　"這個啊，秘密，不過落桐彈得很好啊。我曾經看她彈了一首特別漂亮的曲子。"蘇暮晨有些驕傲地說道。

　　又是落桐，又是落桐。喬多啦的臉色越來越黑，胃裡的那種酸酸的東西又開始往上冒，整個人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喬多啦和蘇暮晨準備去爬山，他們到的那個地方，能夠近距離地聽天空中的鳥鳴，雲朵掠過天空的第一眼眉梢，風穿越城市的第一次繚繞。所有的一切都如我們星球的顏色般孤獨。夜夜歌唱，夜夜歌唱，歌唱一朵碎裂百合散發的清香和微笑的眉眼，歌唱我一直閃閃發光卻又如此落寞的成長。

　　喬多啦站在山的頂端，站在風中，站在陽光下。一直塞著耳塞，聽那些熟悉的旋律，她的心裡依舊充滿大片大片的荒蕪。

　　她和蘇暮晨靠著一塊大石頭坐著，周圍的塵土默無聲息。大山是個秘密，堆積著更多無人所知的憂傷。

　　蘇暮晨突然把手機遞給喬多啦："聽吧，看看你能聽到什麼。"她於是靠坐在他的身旁，風從耳邊輕輕地穿過。

　　喬多啦放下手機對蘇暮晨說："你聽清風和樹葉唱什麼了嗎？"

　　"我記錄下我們上山時發出的聲音，可是它們伴著樹葉的歌唱，沉積為空穴來風。沒有人聽得懂在唱什麼，可是你聽見前面的一段了嗎？那是樹葉和風共同打的節拍，大山散發的濃郁和裂痕，那些細微的聲音不斷地做出回答。"蘇暮晨輕聲道。

　　喬多啦抱著雙腿，靜靜地閉上眼睛，許多風景盡收在她的眼底，可是越來越多的憂傷聚集成未知的顏色，那麼快樂的方向究竟被挽留在哪裡，還能不能找得到，還有多少人聽得懂清風的歌唱。

　　回去的路上，喬多啦沉沉地靠在視窗邊，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裡，她突然收起心底小小的倉皇。

　　照片沖洗出來後發現很特別的一張。喬多啦蹲在山頂上，手裡拿著一株很小的花翹起嘴角微笑的樣子，那麼安定，整個畫面最後剩下無垠的天。她不知道這些被定格的時光，能夠挽留多久。

　　晚風吹拂著大地，明亮的街燈下，兩人緩步前行。喬多啦忽然說："蘇暮晨，下個星期是我的生日，你會來參加我的生日聚會吧？"

　　"下個星期嗎？那我要準備什麼禮物才好呢？"他有些興奮，也好期待，應該會特別熱鬧。

　　"是啊，七月初七，中國的情人節。落桐也會來，我們倆的生日差不了很遠。到時候你就能多和她說話了。"喬多啦有些賭氣地說，"不過到時候還會介紹一個特帥的帥哥給你認識。他叫天浩。"

　　"哦。"他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天浩，他聽說過，是喬多啦小時候的朋友，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從其他女生的嘴裡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聽到他的名字了。

　　"對了，尹青嵐和米拉他們都在，而且還有好多我的朋友。"

　　"我再好好考慮一下。"蘇暮晨背對著她，有些不自然地說。

　　"好吧。我們就在上次你跟米拉去找我的那間KTV裡，如果你來的話，我會提前去找你的。"她輕輕地笑了，但眼裡還是掩飾不了那份失落，提起的心怎麼也放不回原位。

　　"好啊，我會提前給你打電話的。"

　　"好了，我到家了，謝謝你的小木屋，謝謝你讓我感受了一下世外桃源，晚安。"喬多啦向蘇暮晨揮揮手，然後轉身走進了巷子。

　　"晚安。"蘇暮晨心情複雜地應了一聲。

　　其實喬多啦的心裡也更加失落起來。蘇暮晨又不是她的什麼人，他只是宛竹韻和校長派來的一個說客。想到這些，她的心情忽然從頂點跌到了穀底。是啊，她在他的眼裡只是一個不聽話的壞丫頭，打架、蹺課、頂撞老師都幹過了，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與落桐，那個優秀得像個公主，漂亮得讓所有男生都著迷的文藝部部長相比呢？

　　該為她準備什麼禮物呢？

　　蘇暮晨在屋裡轉來轉去，他已經想了兩天了，可是依然沒有想出來。到底要怎麼辦啊？他痛苦地用力敲擊著頭，真是的，送個禮物都這麼難。

　　"國光啊，你女朋友生日的時候你送什麼給他啊？"蘇暮晨打電話給朋友國光。

　　"當然是吻啊，很浪漫呢。"國光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你神經啊，我跟她又不是那種關係，怎麼可以送吻啊。你再幫我想想。"蘇暮晨開始後悔了，這個國光絕對不會放過他，他肯定會問這個"她"到底是誰。

　　果不其然，國光馬上反應過來："那個』她』是誰啊？是落桐嗎？她好像最近過生日啊。不過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們一起過生日，難道……該不會是喬多啦吧？天啊。"國光突然大叫起來。

　　"國光，你就別問了，快點告訴我送什麼好啊？"蘇暮晨開始流汗了，他不清楚好朋友眼裡的喬多啦是什麼形象。

　　"哦，巧克力、那些玩具熊什麼的都可以啊，女孩子就喜歡那些東西了，不過要是真的是喬多啦的話，我可不保證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她會喜歡。"國光一本正經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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