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啦曾經不懂A夢(15)

十五

　　"求求你，不要總是在我面前出現。你是落桐的男朋友，如果讓她知道你整天纏著我，對我們三個人都不好。"喬多啦的眼睛裡有一閃而過的失落和苦澀，她撥開他的手，轉身背對著他。

　　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蘇暮晨琢磨著她轉變的原因。難道喬多啦是因為怕自己和她太過接近，會影響她和落桐之間的關係？

　　"喬多啦。"良久，蘇暮晨將她從背後打量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在她散發著洗髮露香味的長髮上，"喬多啦，你為什麼要隱藏真實的自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喬多啦緩緩抬起頭，淡淡地說："我怎樣做是我的事，我管你會怎麼樣。你回去吧。"說完她就轉身向樓上走去。

　　"喂，喬多啦，我買了吃的東西，你就吃一點吧。"蘇暮晨追上去將東西塞進她的手裡，喬多啦沒有接，他站在她面前不肯走。喬多啦煩躁地將手一揮，袋子裡的東西被甩了出去，"啪"的一聲掉到了臺階上，灑了一地。

　　盒飯裡的湯汁濺了出來，濺在喬多啦的睡衣上，還有蘇暮晨雪白的襯衫上。

　　不爭氣的眼淚在喬多啦低頭時落了下來，滴在她白皙的手上。她並沒有道歉，而是沖他吼："記得把這些垃圾都帶出去，然後關好門。"

　　蘇暮晨看了她一眼。喬多啦顫抖的雙肩，白皙的雙手，還有佈滿淚痕的臉，讓他有些於心不忍。理智告訴他應該去體諒她，於是他慢慢地收拾那些東西。喬多啦看著一個大男孩在那收拾，她心裡真的很疼惜，可是她一開口，說出的話卻與她的想法截然相反。

　　"落桐的男朋友"這幾個字就像釘子一樣釘進了她的心裡。

　　蘇暮晨離開喬多啦的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他帶著微笑而來，卻帶著失落而去。他不是因為自己的心意被糟蹋而難過，而是喬多啦眼神裡透露出來的孤獨和無助，讓他覺得很難過，比自己受了傷還要難過。

　　到底該怎麼辦啊？早知道自己就不該答應校長跟宛阿姨的請求。

　　可是如果不答應，喬多啦便會一直這樣下去，這是自己更加不願意看到的。

　　當初不小心親了她一下，和那句一直都沒有機會說出口的抱歉，竟然會一直這樣下去嗎……如果當時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的話，那他寧願永遠都不認識她。

　　冰冷的夜風吹著蘇暮晨的眼睛，而自責和內疚卻一拳一拳砸在喬多啦的心上。

　　"喬多啦，我不會放棄的，我不會放棄的。"蘇暮晨握了握拳頭，喃喃道。

　　自從那天以後，蘇暮晨總是碰不到喬多啦，就算碰到了，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低著頭快速從他身邊走過。

　　這天，蘇暮晨早早就出了門，等在喬多啦家的樓下。經過對落桐的一番賄賂，蘇暮晨終於打探到喬多啦有晨跑的習慣。

　　太陽被一片烏雲遮住，剛剛還好好的天氣，不一會兒便開始電閃雷鳴。幾聲轟隆隆的雷聲過後，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房前沒有屋簷，蘇暮晨用手遮著頭，也只能在心理上給自己一點安慰。

　　雨越下越大，蘇暮晨單薄的上衣很快便貼在了身上，額前的頭髮也一綹綹貼在臉上。腳上的球鞋也濕了一大半，他抬頭看了一眼，喬多啦房間的窗簾好像動了一下。

　　"傻瓜，真是個傻瓜，不知道找個地方躲雨嗎？"喬多啦低聲輕罵了一句，好看的眼睛眨了眨。她用力甩了一下窗簾，然後走下樓來。

　　"吱--"防盜門被拉開了，喬多啦板著臉站在門口，冷冷地說："進來吧。"

　　"嗯。"蘇暮晨笑了笑，喬多啦已經轉身回屋了。

　　溫暖的客廳，寂靜得讓人有些害怕。蘇暮晨身上的水一滴又一滴地往下落，周圍有一攤水漬正在逐漸擴大，他的不安也在逐漸擴大。

　　"喬多啦……"蘇暮晨乾脆地叫著她的名字，顯然他有點冷，不斷地用手上下摩擦著胳膊。他的嘴唇泛著青紫，頭也已經開始有些痛了。

　　看到蘇暮晨"阿嚏--阿嚏--阿嚏--"不停地打著噴嚏，喬多啦按下了空調的開關，讓室內的溫度再高一些，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走進廚房，並用力關上了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喬多啦躲在廚房裡，任憑蘇暮晨怎麼喊也不開門。外面的雨不停地下著，閃電不斷從天空劃過。蘇暮晨伸手按住發麻的太陽穴，最後終於支撐不住了，於是他靠在沙發上竟然睡著了。

　　"蘇暮晨，起來了，喝口姜湯就回去休息吧。"喬多啦摸了摸蘇暮晨的額頭，發現他的體溫高得不正常。她用勺子將一口湯送到他的嘴邊，心裡沒來由地有點痛。而蘇暮晨卻無意識地推開了她。喬多啦心裡有些小小的憤怒，她長這麼大可是第一次給異性喂東西，唉，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聽話，別亂動，把湯喝了。"喬多啦突如其來的溫柔，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落桐……"蘇暮晨眯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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