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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在心裡的雨

  有珍看著那幅已經拼好的拼圖——少了一塊而無法完成的拼圖,如今完成了。要不是有珍,如果沒有有珍身上的那一塊褐色的拼圖的話,那幅拼圖就沒辦法完整了,有珍被微妙的心情籠罩著,專注地看著那幅拼圖。有珍有一種為某個人找到了他所缺乏的東西,照顧到他的感覺。有點驚訝於自己只是放了一塊拼圖而使一幅拼圖完整的有珍,想到了那幅拼圖的擁有者。那塊拼圖是放在停靠在江邊的木船其中的一角。和俊祥一起的那段時光,在春川湖畔的小木船。不,不是,那是不管去哪一個江邊都能看到的小木船。有珍搖著頭想要拭去腦海裡的那股想念,這時有人進了辦公室,站在那裡,是俊祥,俊祥就站在那裡,毫無差錯的。

  有珍很驚訝,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那個人,而民亨看到有珍後也嚇了一跳。因為有珍就是那次民亨以彩琳男朋友的身份去見她廣播社的朋友時,所看到的那個臉孔。

  「你不是彩琳的朋友嗎?我們在春川見過面吧?真是好巧啊!我是李民亨,你不記得我了嗎?」

  有珍怎麼可能不記得,她的思緒變得好混亂,傻傻地看著坐在椅子上正倒著茶的民亨。當民亨去廣播室找彩琳時,由於他長得實在太像俊祥了,所以一直沒有仔細地確認,而現在卻可以如此靠近地看著他。在怎麼說也是好友們為他和翔赫準備的訂婚典禮,有珍那個時候總不能就站在那裡盯著他看,他分明就是俊祥。

  「有珍!你的名字念起來很順,未婚夫一定很喜歡叫你的名字,我們那天見過面吧,還有有珍小姐的未婚夫。」

  民亨一面將茶往前推向有珍,心裡一面浮現翔赫的樣子說道。刹那間有珍的心情掉到了穀底,雖然她清楚的知道不是真的在叫她的名字,世界上也就只有那個人會這樣叫她的名字,單單只有一個人會這樣叫她。有珍突然掉入了以為俊祥在叫著自己名字的錯覺裡,有珍小心拿起茶杯,手微微地顫抖著。民亨不能理解有珍的行為,坐在有珍前面的一臉不解的表情。

  「我從職員那裡聽說,因為我做事的方式讓你們心裡有點不舒服是嗎?我如果知道你是彩琳的朋友的話,可能會表現得比較通融一點……。」

  低著頭翻著資料的民亨抬起頭看著有珍。但是有珍好像沒把民亨的話聽進去似的,不知道什麼原因,有珍的表情既驚訝又有點慌張,直看著民亨的有珍好像一個沒有靈魂的人一樣,民亨心中雖想著「這女人真奇怪」,但還是繼續著自己的話題。

  有珍手顫抖著把帶來要交給民亨的設計圖和資料拿給民亨,民亨翻著從有珍手上接到的資料,和設計圖比對著。民亨不時地注意著有珍的舉動,這個女人……。

  有珍雖然一面將設計圖和資料拿出去,一面想振作起精神,但是視線一直都離不開正在審視那些資料的民亨。她越來越無法相信,這個坐在她眼前的人是民亨而不是俊祥,世界上竟然會有長得這麼像的人。

  「怎麼樣?我長得跟正常人一樣完整無缺吧?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嘴巴也一個……你一直都是這麼樣地看別人的嗎?」

  民亨視線離開了資料,看著有珍問道。慌張的有珍漲紅著臉將視線轉移往下,民亨把身體靠在公事包上,看著有珍纖細的手指不時地顫抖著,有珍動也不動地看著某一個定點,她的眼神好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某個人,那個漸漸離她越來越遠的人,一會兒後有珍的雙眼回到了現實中,眼睛泛出了一絲淚光。

  淚水在有珍的眼睛四周打轉,隨後開始變成了淚珠掉了下來。有珍無法再繼續坐在位子上了,俊祥變成了李民亨,她的心好像快要爆炸了。面對試著叫住自己的民亨,有珍留下一句對不起後,逃一般地跑到外頭。

  民亨呆呆地坐著,若有所思的就那麼的坐在那裡。「該不會?」民亨是那種只要一出手就不怕沒有追不到女人的人,他想著過去那些圍在自己身邊等待自己召喚的女人們,嘴邊同時泛了一絲絲的笑容。

  民亨左思右想,當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發現拼圖已經被拼好了。那一塊不見的拼圖已經被拼上去了。那惟一的缺口、其他拼圖都無法取代的那一塊拼圖,已經穩穩地放進拼圖上了。就算是精心安排要拿其他的拼圖取代,也是沒有辦法,不,如果是精心安排的話或許有可能,如果有人看到就空一塊的拼圖擺在那裡,或許會想辦法把拼圖擺進去,把它完成吧。但是一塊拼圖不知不覺中被拼上去,怎麼想也想不通啊,到底是誰?為了什麼理由?民亨站在拼圖前,歪著頭撫摸著那幅拼圖。令人不解的女人和令人不解的事情一連串的發生。

  有珍跑到外頭來,想起剛剛民亨叫著自己名字,他臉上的表情,根本就與俊祥一模一樣,俊祥叫自己的時候也是那樣的表情。

  有珍整個人幾乎都恍恍惚惚的,她跑到彩琳的服裝店。開業前的店裡滿是等待整理的衣服,彩琳看到有珍走上2樓來,面無表情地看著有珍。

  彩琳坐在椅子上,先是問到了翔赫最近過得好不好,她覺得這麼一來才能壓住有珍的氣勢,彩琳清楚地明白有珍是來問有關民亨的事的,她想對有珍說她該想的不應是民亨,而是翔赫。她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有珍會來找她。

  「上次向你們介紹民亨讓我很後悔,怕會勾起大家不必要的回憶,不過,真的長得很像吧?」

  彩琳假裝安慰著直看著自己的有珍,眼神閃過一絲得意。

  有珍等彩琳說完後,問彩琳是在哪裡遇到民亨的,問她那個人是不是真的叫李民亨,怎麼遇到的,真否真的在美國長大,能不能確定他不是俊祥……,她想確認,明白確認他到底是不是俊祥。

  彩琳聽了有珍的話板起了臉。

  她生氣有珍憑什麼資格可以對著她這麼問,就單單因為有珍喜歡過俊祥?長得和俊祥很像的民亨可是自己的男朋友,還要向有珍解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不會覺得有點可笑嗎?

  彩琳看著有珍淚汪汪的眼睛說道:

  「那個人,是和俊祥一點關係也沒有的人,你不是也知道俊祥已經死了嗎?民亨不知道關於俊祥的任何事情,因為長得像死掉的人所以才喜歡自己的話,是件多悲哀的事啊,不是如此嗎?」

  彩琳說的一點也沒錯。俊祥的確死了,有珍也知道俊祥已經死了,但她還是不願相信。有珍留著眼淚很快的擦乾眼淚從椅子上站起來。

  有珍避開了彩琳受不了的看著自己的眼神,急忙地走下樓梯,有珍也明白正如同彩琳所說俊祥已經死去的事實,有珍自己想不通自己怎麼那麼傻。

  「死了,彩琳都說已經死了……我好傻。」

  「鄭有珍小姐還沒回來嗎?鄭有珍小姐離開我們辦公室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總之她回來的話請她撥個電話。」

  民亨邊看著設計圖邊把電話夾在耳邊,看到買晚餐回來的金次長後掛了電話。金次長好奇地問道。

  「請她撥電話?是女人吧?不過你是個對所有女人都愛得很公平的花花公子,這也是你的義務啦。」

  「你說什麼花花公子啊,前輩!」

  「開始喚我的時候叫金次長,現在叫我前輩啦!」

  「鄭有珍……!」

  「對了,今天北極星的鄭有珍小姐來過了吧?」

  「請幫我和北極星公司再約一天見面吧。」

  「怎麼了?你們今天沒訂好合同啊?」

  「是啊,我好像長得太令人難過了吧。」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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