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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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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問題?」 我發問之後,卻一直沒等到他說下文。 於是,又重複問了一次。 這個人思索了稍許,不自在的說:「你確定你要聽?」 「要,為什麼不聽?」我更加好奇了。 「呃——」他臉上的表情讓他看起來,像是有些後悔提到這個話題了。 「你媽媽比較……開明。她還問我……」他突然有點口吃,似乎還在腦子裡斟酌用詞,「我們……有沒有做好安全措施。」 我沒仔細研究這話,隨口就問:「什麼安全措施?」 見我這般鎮靜,他仿佛也淡定下來了,沒向我解釋,反倒繼續道:「我就對你媽媽說,我們一直分房睡。」 過了數秒鐘,我才領會到這番對話的真實含義,然後尷尬地扭過頭去。 臉紅了。 「下個星期天有個飯局,你能不能陪我去?」他又問。 「什麼飯局?」 「我們系上一位老師結婚,叫我帶女朋友一起去喝喜酒。」 我咧開嘴,看著他的臉,甜甜的應著:「好啊。」 路過翻譯學院的時候,按照上次某位師姐的介紹,在他們圖書館一樓的書店買了些考研的複習資料。 說實話,以前二外的課無論陳廷也好,慕承和也罷,都是以俄語的發音和日常對話最為主要教學內容。而對於考研來說,語法和詞彙要求比較多。於是這個重任又落到慕承和身上。 吃過晚飯,我霸佔了他在客廳的工作桌開始投入到複習中去,做幾道題再看幾頁書。有些不懂的就問問慕承和。 他本來在沙發上專心用電腦作圖,結果時不時的被我攪一下,似乎思路全無。於是,他站起來,搬了把餐椅坐在我側邊。簡單的翻閱了下我的俄文語法書,隨後拿出紙筆給我畫了一個單詞「性數格」的圖。 「我先給你歸納下,免得你越問越暈。」他說。 「哦。」我乖乖的挪了下椅子靠近他。 他將畫著圖的紙轉向我這個角度,「我們先說單詞的性。以前跟你們說過它和英文有點不一樣,要將名詞分為陰性、陽性、中性。可以靠詞尾判斷……」 我撐著頭,看著他邊寫邊講。 他平時習慣用鉛筆畫草稿,所以桌面的筆筒裡總存著些被削得圓潤整齊的中華鉛筆。 「陰性是以a、я、b、ия結尾,中性的詞尾是o、e、иe,而陽性是輔音,й和b。」 說到這裡,他又起筆在紙上三個中文定義的後面,分別寫下這幾個詞尾字母。之間鉛筆的筆尖在白紙上輕輕劃動,那些字母就好像靈動的精靈一般躍然其上。 他寫я的時候,跟以前給我們上課寫黑板字一樣,最後會留一個小小的鉤,顯得特別頑皮可愛。 我不禁莞爾,思緒有些開小差,視線從慕承和書寫著的左手往上移動,最後落在他的臉上。 他跟我坐的很近,以至於在稍許逆光的條件下,我還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耳上的絨毛。 我換了只手,繼續撐住下巴,又去看他的眼睛。 他的睫毛不是他臉上最閃亮的地方,但是長在眼角的那幾根卻很翹,此刻,他垂著眼瞼,看起來更加明顯。 「弄清楚名詞之後,前面的形容詞要……」他說到這裡,不知道是察覺到我的視線,還是感覺到我在分神,緩緩的抬起頭來,正好對上我的眼睛。 看到他那毫無雜念的雙眸,我為自己的心不在焉而心虛。 他沒繼續講下去,放下筆。 「形容詞……怎麼……」我支支吾吾。 他沒接話,輕輕伸手拂過我的右臉頰,注視著我,然後緩緩的將頭湊過來,在我的唇上輕輕的啄了下。在他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後,他的眼睛帶著一種無法平靜的情緒凝視著我。 在我幾乎以為他會就此罷手的時候,卻迎來了他的深吻。 我從未告訴過他,我很喜歡他的唇。軟軟糯糯的,有一種嬰兒的觸感,讓人依依不捨。 長久的沉醉後,他將唇分開,閉著眼,用鼻尖碰著我的鼻尖蹭了蹭,恍若一隻小動物在探知對方的情緒,許久之後才將眼睛睜開。 「薛桐。」他的嗓音已經暗啞。 「嗯?」我極力壓制著自己劇烈的心跳。 他停頓了下說,「我們繼續講形容詞。」 「……」 第二天晚上慕承和教的是名詞的格。 第三天晚上原定的教學內容是如何對代詞變格,但是後來改成了別的…… 慕承和將我抵在沙發上溫柔的親著,讓我神魂顛倒。而後,他緊緊的擁住我,壓抑住自己的喘息說:「薛桐。」 「嗯。」我應他時,完全抱著他會繼續問我,人稱代詞第二格是所屬格還是賓格此等問題的心情。 「薛桐……」哪知他又叫了一聲,嗓音淺淺的,沉沉的。 「嗯?」 「我想越線了。」他說。 作為新世紀女性的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我的腦子遲疑了下,忽的閃現出兩句話來應急。第一句是裝傻問「什麼叫越線」,第二句是羞澀的說「我們還不可以這樣。」 哪知,話到嘴邊我脫口而出的竟然是:「可是……剛才賓格,你還沒有講完。」隨即我還閉上嘴,將牙關咬住,拉起警戒線,截斷他繼續侵略的可能性。 慕承和頓時黑線。 就在我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他又喚我:「薛桐。」 「嗯。」我戒備的看著我,哪怕答應的時候也是咬緊牙齒。 「我剛才講了人稱代詞,你記住沒?」他轉而問。 我搖了搖頭,又點頭,意思是記得住一點,但是記不全。 「第一人稱的第二格是什麼?」 「MeHя。」我費勁的想了想,才得出這個答案。 「再發一次音我看看。」 「MeHя。」我口齒清晰的又念了一次。MeHя是雙音節詞,都屬於開口音,所以發聲的時候嘴唇和兩齒都必須張開。 而就在張嘴的那一刻,他的舌偷襲而入,隨後帶著勝利的笑意,在我的唇齒間肆意掠奪。 我瞪大了眼睛,想推開他,可是哪兒有那麼容易。我怎麼可以大意,他要是那麼容易就被我擊敗的話,就不是慕承和了。 隨後,他抱我回到臥室,我面紅耳赤地凝視著他。 目光交織。 他的喉結動了動,緩緩抬起左手,指尖落在我的屬上輕輕摩挲,隨後是下巴,脖子,鎖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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