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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


  孟柯鎖上屜子,把鑰匙放回原處。孟柯去水房沖了把臉,突然有了去找林一飛的念頭。可是當孟柯急不可奈地跑到樓門口時,他不禁又問自己:找她於嗎?問罪嗎?讓她知道她是自己的唯一?

  孟柯還是決定不去了。

  天已經黑了,孟柯來到後門的商店,買了瓶最便宜的白酒,想用它對付即將到來的不眠之夜。

  「大邦,這回賭可樂,下回賭錢敢嗎?」

  「有什麼不敢的,知道我們這回為什麼輸嗎?就是想讓你們輕敵,下回賭錢我們准贏。」

  「那你可想錯了,喬木生家破產了,無產階級了,見點錢命都可以不要。」

  「亂屁。」

  一行人踢完球,就順便在家小飯店裡吃了飯,氣氛快樂熱鬧,連蔣偉都像只人狼般狂歌,他的痛苦已由維特式變成阿Q式了。

  「孟柯怎麼連門都不鎖就出去,這小子。」祥子見屋裡沒人,隨口抱怨了一句,沒太在意。喬木生也常不鎖門。

  付曉非愛乾淨,頭一個端了臉盆出去擦洗,卻幾乎是最後一個回來,他要換衣服時發現衣服不在出去踢球前放的地方了,於是問大家:「喂,誰見我衣服了,我衣服怎麼不見了?那件白夾克,看看誰床上有?」

  「那件白夾克是吧?踢球去的時候,你不是脫下來放你床上嗎?」祥子問。

  「是啊,不會是誰趁我不在拿去穿了吧,太無恥了,我剛洗好的衣服——不對啊,」付曉非忽然皺起眉頭來,「好像除了喬木生和大邦沒人會幹這種事啊,這是——」付曉非想裡邊還有錢包呢。

  「哇,不好了,我褲子裡的錢全被人拿跑了。」蔣偉使勁捏著褲子,像是裡邊有蟲子似的驚叫起來。

  大家想寢室有可能失盜了,便開始分頭查找各自的貴重物品。果然,喬木生發現自己手錶丟了,沒上鎖的屜子裡連硬幣都不剩一個了,喬木生身體開始發軟。

  小偷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並沒有撬屜子,算是不幸中的幸事。一番清點後,付曉非丟了一件名牌夾克和一個空錢包,可那錢包本身很值錢;蔣偉丟了二十塊錢和一支新筆;祥子丟了一個單放機,那是鄉下姐姐給買的;喬木生丟了一塊手錶,那是他有錢時代的珍貴遺產,十分精美,很少有人稱讚過喬木生寫的詩,但幾乎所有人都為那塊表驚歎過,只可惜這份產權已屬於小偷了。

  大家又去問鄰近寢室的人,希望他們能提供線索。可聽到這一消息的人除了表示驚訝外,都說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只有幾個人表示他們看到405的門長時間地開著,屋裡沒人。

  「太不像話了。」祥子朝孟柯的空床狠狠地瞪了一眼。

  「門是他踢破的,我們替他修好,他倒記我們仇了,連門都不關。」算下來蔣偉丟的東西最少,心情不是很壞。

  「唉,怎麼偏偏是他忘了關門,」喬木生說,「換個人忘了關門,說不定會出於內疚賠償我們點損失的,是他就沒指望了,他是有那份心也無那份力的,不過,咱得罰他幫我們洗襪子。」

  喬木生想等我以往買的好衣服穿舊了,我就沒有任何象徵富有的東西了。

  「別說了,反正都丟了。」付曉非說。

  可是大家仍要說。

  「怎麼能不說,這回一定要好好說說他。」

  「不能這樣下去,他簡直是我們寢室的魔鬼,我們不能遷就他。」

  「對,這事完全是他造成的,要給他壓力,要他明白他欠我們一筆賬。」

  付曉非又一次制止大家說:「算了算了,喬木生也不是常忘關門嗎?要罰得連喬木生也一塊罰。」

  「胡說,我忘關門是有道理的,我往往是知道沒危險才不關門的,哪能和孟柯一樣呢。」

  「反正等孟柯回來,一定要教訓他,必要時當然也可以連喬木生也痛駡一頓。」祥子說。

  「為什麼罵我?」喬木生不服說。

  「笨蛋,指桑駡槐你也不懂?」蔣偉說,「你要積級配合才行,到時候,付曉非不許當和事佬,也要站在我們一邊。」蔣偉似乎已品嘗到了一點復仇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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