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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蔣偉笑得有些傷感,想一個男人和女友之間的距離遠得讓人想按時間快門。

  當兩人空啤酒瓶丁冬作響時,三人從一個身穿本大學校服的撿垃圾者叨到孟柯,純屑無意。

  「別看人家孟柯穿得傻呆呆,林一飛和他的關係還不是很火爆?」木生和祥子肉麻地碰了一杯。

  「胡說,林一飛只是找他寫毛筆字,誰會看上他啊,笨得連句俏皮話都沒有;人也怪得像邪教副教主,哼。」蔣偉酒醒,瞪著眼反駁喬木生。

  「會寫毛筆字的人多了,你不也練過?只不過難看點罷了。現在流行Cool,我看孟柯還是挺酷的,像個沒爆炸前的搖滾歌手。」

  「媽的,你那張嘴是三點水『濫』字,林一飛怎麼會看上他,祥子都不知道,盡瞎說。」蔣偉拼命想使喬木生承認自己說錯了。

  「誰瞎說了,那天晚上我都看見了,只是孟柯在,我沒機會說。」

  「你看見什麼了?」蔣偉頓時頭有些眩暈。真想讓時光回流,取消自己和喬木生的對話。真愛是如此殘酷。

  「梧桐樹底,暮色,兩人兒面對面站著,那個笑別提多天真了,憑我的直覺,他倆說不定接吻了。」

  看蔣偉無法掩飾的焦慮,祥子可不想讓蔣偉過早失望,他還沒幫自己發過稿子呢。「笨木頭,你放什麼屁呀,那天晚上,我們三個在一塊,知道怎回事嘛,我約林一飛出來的,湊巧碰上孟柯。」祥子當然是在撒謊。

  「我怎麼沒看到你?」

  「你只是想看到你想看的東西,當然不會看到我。」

  「祥子,你不會是趴在梧桐樹上吧?」

  「告訴你一個真理,人總是在自己的認識最正確時才最易懷疑是錯了,反過來也一樣。當你的認識肯定是錯的時;

  卻又耿耿於懷不願意承認,或者總懷疑是對的——好了,我去買點瓜子,鹹瓜子。」

  「對對,你還把吃剩的瓜子帶回寢室了哪。」蔣偉像個被取消通緝的犯人般輕鬆起來:「老闆,再來瓶啤酒。」

  喬木生聽蔣偉叫自己出三分之二的錢,即不小心讓啤酒沫子沖得滿手都是,不禁暗自好笑,自己算是過來人,明白林一飛對於蔣偉是個獵人的陷阱,木生仿佛看到蔣偉最後拖個大獸夾,無路可逃的慘狀,有些可憐他:「蔣偉,你想追女孩子,可得注意一下自己的氣質,看我,多有男兒氣。」

  「偷用別人鞋墊,成年不洗被套,半夜總在寢室門口撒尿——哼,我是沒揭發你,你可真有男兒氣啊。」蔣偉十分惱火喬木生今晚的言辭。

  「媽的,我就是用過你一回鞋墊,我也只在門口撤過一回尿,還是看了(鬼娃娃花子)的投影,實在沒勇氣單獨上廁所,早知道應該叫你同去的。下次我一定叫。」喬木生根蔣偉以怨報德。

  「別吵了,人最對就是覺得自己對;人最錯就是覺得自己錯。所以,別吵了,先點兩個菜,瞧我們盤子吃得多乾淨,都不用老闆洗了。」祥子帶錢最少,敢於猛點菜。

  「點點點,反正蔣偉出三分之二的錢。」

  「錯錯錯,點到為止,不包括現在。」

  「說你沒男兒氣還不信,你要稍微猛點,以你的條件、早入黨了。」

  「你說什麼?」一道靈異的光閃過蔣偉服幕。

  「輔導員宿成幫我一老鄉入了党,在廣州軍區謀了份上尉差事。我老鄉麼條件,和我一樣,學習如狗屎的傢伙,可人家就他媽有氣質,拿份厚禮,單人匹馬奔宿成家,胡吹亂侃自己老爸老娘是幹大生意的,宿老師有啥要求,請跟我提,結果宿成乖乖幫他入了黨……」

  「怎麼不早跟我說?」

  「早說有什麼用,你敢去找宿成,算你敢去你能用氣勢征服宿成?在這個物欲橫流的年代裡,說話做事不管真假對錯,關鍵看你有沒有氣勢和魄力。」

  蔣偉冷服瞅了瞅木生。「再點兩個菜。」

  祥子樂得用筷子敲起了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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