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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子,幫我打打開水,行不?」

  祥子不知木生患感冒,就說:

  「不行,你看不見正忙著?下午我們還得貼海報呢。」

  木生失望地又打了個噴嚏,捂著憤怒的鼻子,紅著眼睛拉過一張海報,瞄了幾眼,沒再說什麼就上床睡覺了。

  寫了十張海報,孟柯覺得差不多了,祥子就提了漿糊,隨手抓了把衣服刷子,和孟柯一塊下樓了。

  過了一會兒,木生以為祥子孟柯回來,抬頭一望,卻是英武的付曉非,正把手中的書甩在桌上,略顯疲憊地跌倒在床上,木生覺得有了希望。

  「啊一一嚏!」木生借著一聲響亮的噴嚏作開場白說:「我感冒了。」虛弱得像垂死的士兵。

  「裝的,」付曉非像是自言自語。

  木生沒搭理,繼續虛弱地說:「可憐可憐我吧,付曉非,幫我打點水吧。」木生可憐得像斷奶的嬰兒,恨不能大哭才好。

  「快別這麼說,這年頭,我可憐你,誰可憐我?哼!今天週六,我在教室裡坐了一整天,人都快發黴了,一會兒我還要去踢足球。」

  木生苦笑說:「付曉非,我會報答你的。」

  付曉非便高興了,說: 「別說那麼嚴重,咱倆誰對誰,口頭上重重謝我就可以了,談不到什麼報答。」

  木生一聽不用請客,忙再打著噴嚏誇付曉非。

  付曉非躺在床上舒服地受用一番,悠悠地問:「木生啊,你這噴嚏對你說的話是表示肯定還是表示否定?」

  木生忙不迭說肯定。

  「那好,那好,不過你對我的話好像有點誤會,我說的口頭感謝是指吃燒烤,可不是指說空話。」付曉非話未完,自己被自己逗得哈哈大笑。

  笑完了,付曉非從屜子裡拿出從家裡帶來的上等感冒藥,如數丟給木生,然後就拿著木生的飯缸,去幫他借水。

  這時,祥子和孟柯像神秘的勇土,走在人潮人海中,尋覓著校園裡繁華的電線杆和牆壁。

  墨汁未幹的毛筆字像是寫在太陽上,亮閃閃的。祥子細心地用手拍打著紙上凸起的漿糊塊,卻是想著身後的人潮人海,不曉得哪個有緣人明天登門,但願有漂亮姑娘。唉,可惜自己是個跑龍套的。不管怎麼說,祥子覺得這事挺好挺新鮮,自個從沒見過。

  孟柯也從沒於過這樣的事,想得可就多了。比如明天到底來多少人,來少了怎麼辦,熟人也來怎麼辦,熟人是個笨蛋又怎麼辦,等等。當然這些個問題想也白想,只好等明天上午看會發生什麼事。

  貼完海報,祥子突然想起海報上都忘了寫寢室電話號碼,兩人立刻沖回寢室。祥子找墨汁時,不小心灑了幾點在蔣偉桌上,祥子想回來再擦好了,就和孟柯一道跑了。

  他倆剛走一會,蔣偉上自習歸來了。

  進門一看,自己桌上攤著幾粒圓滾、閃亮的黑珠,衣服刷子則沾著厚厚的漿糊,頓時叫得像下蛋的公雞。

  付曉非明明白白地看見蔣偉自習回來剛進門一刹間還是充實飽滿得像秋天的高梁,瞧見幾滴墨汁,這株高粱就像牛鼻子拱過一般。想來蔣偉先生的好心情像是小孩子的謊言,虛假得可笑。

  蔣偉叫了半天,見屋子裡的付曉非和喬木生都不搭理他。急得站起來質問上鋪的木生說:

  「木生,是不是你幹的?」

  木生給了他個屁股。蔣偉氣不過,一拳砸過去,惡狠狠地說:「你今天開水都沒打呢。」

  付曉非見蔣偉囂張得像侵華日軍,暗自惱火,但因不是說自己,也就忍了。

  蔣偉還不算完,繼續嘰鞏咕咕罵著自己倒楣住在破學校破寢室裡與破人為伍。付曉非心想哪兒來的瘋公雞啊,打鳴打個沒完,煩死了。

  「你能不能別叫啊!」付曉非真受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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