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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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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無趣得一個人被扔在房裡,看著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房間,一種無名的惱火。我心裡直罵破破,太沒情調了,租房也不找個環境好點的地方,只想著肉體上的痛快,全然不顧精神上的感受。當然我知道我這麼罵破破毫無道理,學校周邊只有這裡有房子可以出租,但人氣極了總要毫無緣由地遷怒於人。如果破破的這間房,是海子詩裡的那間房,對著大海,那麼我今晚請王蘊來的理由實在是冠冕堂皇。我可以請王蘊到這間屋裡來看海,這是個無比高雅的理由。我還可以在屋裡的窗臺上再擺上一盆花,然後我們兩人相擁在窗前,看著海上升起的明月。在這樣的屋裡,我就不信王蘊還會甩門而去,在這樣的情調下,我不信王蘊會不和我上床。 回到宿舍,我惡狠狠地把鑰匙扔還給破破。破破一見情況不對,問道:「怎麼?沒搞成?」 「搞個屁!」我罵道,倒頭便睡。 第二天,破破忙不迭地感謝我給了他一個舒適乾淨的床鋪和一間整潔的房,甚至試探性地提出了要雇我定期幫他打掃衛生的建議,結果被我一腳踹在了他屁股上。 我還是決定和王蘊和好,因為理虧在我,而且我一點也不想剛和王蘊發生完關係就分手。這次我沒有再去採集露珠,因為再浪漫的做法在同一個人身上用上兩次都會變得俗氣。我化繁為簡,非常誠懇地直截了當地向王蘊道了歉,並再次保證今後不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哪怕我再想也忍了,除非王蘊主動找我,我絕不推辭。王蘊開始還板著臉,但我的最後一句話把她給逗樂了,她啜了我一口,笑道:「你臭美!」 一二九 這段日子裡我和王蘊花前月下,雖然沒有再發生關係,但也濃情蜜意。 王蘊的畢業日益臨近,但我們誰也不願提及畢業後的事。總之凡是有可能影響到我們兩人感情的話題,我們都小心翼翼地回避。我覺得短暫的分手還是很有好處,起碼會讓王蘊充分地評估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只要感情還在,一般地說會起到置於死地而後生的效果。 我很慶倖我最終沒有成為宿舍的第五個受害者。雖說一度成為,但讓我一度成為第五個受害者的結果是隨之而來的巨大幸福。如果沒有這次受害我是不可能與王蘊發生關係的。我是我們宿舍受害者中受害後的最大受益者。我把受害變成了一種投資,我占盡便宜,很是得意,如果能和王蘊再多做幾次愛,我願意這樣的受害再多幾次。 隨著我和王蘊感情的復蘇,宿舍戀情又開始呈現出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之勢。我弄不懂我的戀情和宿舍集體戀情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最典型的一個例子是一直沒有什麼緋聞的陳熱也終於和附近美術中專的一個女生好上。據陳熱說這女生擅長畫人物素描,兩人是在校外舞廳跳舞時認識的。我問陳熱能不能簡單理解為這女生擅畫人體?並問陳熱,如果有需要,他是否會願意穿一條三角褲或是裸體讓此女畫?陳熱說如果兩人獨居一室,他願意讓她畫他的全裸相。但我覺得陳熱的身材並不好,不太適合當人體模特。如果那女生執意要讓陳熱當模特讓她畫,那只能理解為這女生對陳熱也有不良的想法。 破破從來不甘寂寞。當湯寧還一直沉浸在丟丟的陰影中時,破破早就勇敢地從丟丟的胸脯中蘇醒過來。破破近期是和一個一年紀女生廝混在一起。兩人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好上的,總之在我和王蘊破鏡重圓之後,他們兩個也開始浮出水面。這個女生和丟丟完全屬於兩種類型的人。平板的身材,在現在可以理解為骨感。破破總喜歡做一些極端的事,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 至此我們宿舍的戀愛人數又達到了五人,這好象一直以來是宿舍戀愛的最顛峰人數,再怎麼多也超不過了。鑒於戀愛人數重又占了上風,一日破破突發奇想,建議能不能搞一次宿舍的戀人聚會,到市郊寄情山水。我、李文、陳熱都覺得此計大妙,羅傑因為夏晴不在身邊覺得很遺憾。於是四人找各自的女友商談。他們三人的女友也都歡頎鼓舞,一致擁護。唯獨我找到王蘊時,王蘊一點也不熱心,推說最近要準備畢業論文,而且圖紙的設計任務很重,去不了。 我不笨,我知道這不是王蘊不去的真實原因。王蘊骨子裡還是認為我們這些男生太嫩,有些不屑與我們為伍的味道。我與她戀愛已經超越她的常規了,再讓她接受我的這些同學,也許對她而言是件很困難的事。從這件事上我隱隱覺得我和王蘊的這段風平浪靜的日子只是一種假像而已,我和王蘊之間最根本的問題仍然沒有得到解決。而且王蘊和那男人的關係我一直沒有搞清楚。雖然我沒問,但王蘊也沒主動告訴我。按理王蘊應該要主動消除我這種疑慮的。 因為這件事,我又開始對王蘊有些不滿。而且也因為這件事我被破破等四人嘲笑了一通。他們一致認為我根本控制不了王蘊,王蘊仍象一隻驕傲的小母雞,我和她相處這麼久,一點也沒有馴服她。然後做為對比,他們爭先恐後地向我舉例說明他們女友如何如何小綿羊。雖然我極力反駁說王蘊是以學業為重,但這個理由我自己也認為站不住腳,四人當然不信。不過四人倒也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讓我詳細地說明王蘊在我面前是個綿羊般的王蘊。但我沒能很好地利用這次機會,我除了非常蒼白地說當我和王蘊抱在一起時她總是很柔順外,就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王蘊在哪一件具體的事上有過很聽話的時候。 四人很得意,拍了拍我的肩說:「找女友還是不要太漂亮的好。」 一三零 星期六,他們三對興高采烈地出發了。宿舍裡剩下我、羅傑、宮沉、湯甯、王柏拉五人。我又被他們四人嘲笑了一番。他們說孤獨的人是可恥的,但最可恥的是有女友在身邊又孤獨的人。由於羅傑的情況大家都清楚,所以他嘲笑起我來也是不遺餘力。 我無言以對。抱起吉它到走廊上如泣如訴地低吼了幾句自己寫的歌。除了我自己,沒有人被我感動。 唱了一會,我看到王蘊和兩男兩女很高興地從她的宿舍樓走了過來。王蘊抬起頭看到了我,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下去,於是我下去了。王蘊向我介紹了這兩男兩女。其中一女是她的表姐,另一女是她表姐的朋友,兩個男人是她們分別的男友。兩個女人看起來不年輕,兩個男人也無一例外地都顯老。我在這兩個男人面前顯得皮膚很光滑,哪怕和這兩個女人相比,皮膚的光滑度也不會輸她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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