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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然後我們又到了植物園。我唯一記得的《廬山戀》中的片斷就是在這裡。小漩和夏晴倒在草地上仰望周圍群山,我和羅傑坐在她們身邊,四人發了一陣呆,自覺得演繹完這個片斷後走了。

  再然後我們到了彭德懷倒臺的廬山會議的會場,歷史太沉重,不提。

  我們又到了仙人洞,「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不知怎的,這句詩總會讓人產生上床的念頭,我覺得所有的問題都出在這個「洞」字。我們每人掏一元錢,學著毛澤東在籐椅上坐了坐,遙望群山,感受了一下亂雲飛渡,拍了一下照又走了。

  最後我們到了如琴湖,並遊了花徑。我覺得廬山這兩個湖的名字起得真是好聽,如琴,蘆林,琅琅上口,而且湖在山中,湖如其名,仿佛明珠,的確也美。花徑是白居易呆過的地方。這麼長時間來我一直沒發現白居易名字的可笑,偏偏在他的草房裡突然靈光一現發現出他名字的無賴來。白居易就是白吃白住很容易,難怪他到長安,人家最開始告訴他居之不易,後來不得不承認他要住下來是很容易的。白居易在花徑中寫過的最出名的一句詩就是「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我覺得今人要是考證晚熟水果、反季節蔬菜的理論出處,完全可以這麼說:「早在唐代,我們的著名詩人白居易就提出了晚熟和反季節的觀念。」因為他門前的這株桃樹根本就是株晚熟桃樹和反季節桃樹,在別人的桃子都賣光後,他把他的桃子拿下山去賣,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對主要景點品頭論足完之後,大家覺得這一天的游程很輕鬆,既觀賞了美景,又陶冶了情操,還增長了見識,每個人都顯得精神抖擻。

  晚上回房,我習慣性地要和羅傑同房,羅傑朝我一瞪眼,哼了一聲,我猛然想起十二點之前是他和夏晴同房的時間。自從他做出這個決定後就一直沒有機會和精力在十二點前和夏晴同房,今晚我實在沒有理由再強佔著這間房了。

  但是我認為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羅傑。我把羅傑拉到一邊,問道:「真的要做?」

  羅傑非常堅定地點了點頭。

  我提醒道:「房裡沒有衛生間,沒有水。」

  羅傑昂然道:「那又怎樣?」

  我小心翼翼地說:「被單很白,如果夏晴是第一次,鮮血會染紅白被單,這樣太醒目而且也不好睡。」

  羅傑成竹在胸:「紅的那床我睡,你睡白的。」

  我搖了搖頭:「老婊會生氣。這裡民風純樸、傳統,弄不好會憑這灘血找我們的麻煩。」

  「什麼麻煩?」

  「告我們未婚同居。」

  「憑什麼?」

  「就憑血。」

  「我就說是我自己的血。」

  「什麼血?」

  「痔瘡破裂的血。」

  「怎麼又會有乳白呢?」

  「什麼意思?到底是你不讓我做還是老婊不讓我做?」

  我看事已至此,多勸也是無益,便拍了拍羅傑,說道:「你自己拿主意,總之小心為上,別惹出麻煩。」

  羅傑和夏晴,我和小漩分別進了房。

  八十七

  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差,隔壁不斷傳來羅傑和夏晴的嘻笑聲、哼哼聲、床板的咯吱聲,搞得我很心煩意亂。小漩捧著一本書坐在床上也顯得心不在焉。我一直根據隔壁的聲音判斷羅傑的進程。

  嘻笑是在調情階段。咚的一聲重重壓下是兩人都滾倒在床上。床板不停地響動是兩人滾動著接吻。床板的聲音沒那麼響了,可能是羅傑在撫摸。但我一直無法判斷出羅傑什麼時候開始解夏晴的衣服,兩人到底做了沒?因為哼哼聲時斷時續,但一直在延續,所以我弄不明白羅傑到底是做完了又做,還是一直在摸,還沒做。

  其實我並不是一個無聊的人。只是這些聲音在靜悄悄的夜裡聽得很分明,不由得你不聽,那麼既然聽了,就會自然而然地做出一些推斷。

  這些聲音無休無止。我不停地看表,我下定決心,十二點一到,不管羅傑在做什麼哪怕只做到一半,我也要堅決地敲門。但當你希望時間如白駒過隙時,偏偏它就慢得就象裹著小腳的老太婆走路,我覺得忍耐了很久,但事實上才過去半小時。終於小漩也忍不住了,把書一扔,說道:「真受不了。」我笑道:「要學會忍耐。」小漩沒有回話,靠在牆上好象在想什麼,二人一陣沉默。聲音繼續傳來。

  我用眼睛的餘光發現小漩一直盯著我,我轉頭看她,小漩的目光一點沒有要避讓的意思。突然小漩說道:「聽菲菲姐說,你在追求一個女孩。」這麼安靜的夜,一男一女獨處一室,又聽著隔壁情不自禁的哼哼聲,確實很容易讓人問一些敏感的問題。但我沒想到菲菲居然把我還沒到手的戀情也告訴了小漩,而且直到今天小漩才讓我知道她知道我和王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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