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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本來上望江亭的路是一條很不錯的路線。但可能王蘊覺得我們還沒有好到可以走這條路的程度,所以她不太贊同我們走這條路,我也不勉強。因為這條路明擺著很容易讓人有非分之想,甚至比當時我們住在培訓樓時經過的那條長坡還更讓人有非分之想。而且小小的望江亭只要有一對戀人先期而至,其餘的人要麼打道回府,要麼就在亭旁找個荒草堆躲著。而在野草堆裡呆著也就失去了上望江亭在戀愛中享受美景並以美景推動戀愛的意義。畢竟如果不求景色,我們學校適合戀愛藏身的樹蔭野草比比皆是。

  基於上述原因,我們總是沿著長坡出校門。到了校外,我和王蘊又總是沿著一條江邊小路走。路的左邊是山,右邊是江,再前行在一棵百年老榕樹的遮蓋之下也有一個亭子,從亭子中伸出一個平臺,平臺下接著十幾級一直伸入到江中的階梯。

  我和王蘊很喜歡坐在這江邊的階梯。我覺得在望江亭上更多的是看一種江的氣勢,感受一種開闊,遠觀的同時卻失之於不能親臨其景。而在這裡,不僅不失開闊,畢竟沒人敢說眼前的江面不寬,如果他說不寬便讓他遊,我估計十有八九的人要力盡氣絕在半江。更主要的是在這裡,人在江邊,感覺自己就是江邊一景,也是可以被畫家入畫,被攝影師入鏡的。而且身臨其境,思想也特別活躍一些,常會有一些擬人化的想法。比如看著江水拼命打著腳下的階梯,就想著江水到底跟這石梯有仇還是有情。當二人沉默之時,可以靜靜地聽四周的聲響,以至有時也能聽出點樂調來,一點也不覺得非要找出點什麼話題來打破沉默,沉默也成了一種很自在並不覺得尷尬的事。如果我們來了興致想體會一下江水的冰涼,便再往下坐些,於是臉面、手臂、腳脖便會感受到水珠清涼的浸入,就象被一個冷唇美人在吻。

  我和王蘊每坐在這裡都非常的放鬆,而且這裡似乎還沒有被其他的戀人所發現,只要我們來,總能吹著江風看來往的好象很忙碌的船隻。

  王蘊和我在這裡坐時總是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既不離我太近,讓我有過多的胡思亂想,又不離我太遠,讓我有距離感。但我坐在她的旁邊總是有些難以自製。她一頭的長髮在江風的吹動下常常有髮絲拂到我的臉上,讓我聞著發香並有種麻麻醉醉的癢。不僅她長髮飄動的誘惑,還有她的香水味。王蘊的身上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帶著茉莉花好象又夾雜著清茶的幽香,似有若無,始終保持著對我嗅覺並進而是欲望上的誘惑。我時時有攬過纖腰,擁她入懷的衝動,但我看著她高貴而美麗的臉龐,並沒有一點要挑逗我的意思,終究不敢。

  我知道我和王蘊在一起總有這麼多的不敢,是因為愛之彌深便會不由自主地生出惶恐來。我時時得壓抑自己很本能的欲望,我怕一時的衝動會讓我剛取得的一點進展化為烏有。所謂小不忍亂大謀,不要貪一時之快而失去了長久之快。好在壓抑欲望方面我並不是新手,早在高中時就已做過這事了。我只要不喝酒,總能忍住,一喝酒,一般情況下會失控。但說實話我並沒有為一直沒能觸及到王蘊的身體而焦慮不安。事實上我挺喜歡這種對王蘊既想又不敢的狀態,一切都朦朦朧朧,煙籠霧罩之中又隱現山形,誘惑著我,刺激著我,讓我欲罷不能。而以前缺的就是這種過程,和小晴就不必說了,和陳圓也是一見面就發生了肉體接觸,一點沒有鋪墊,少了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的浪漫感。

  七十一

  我沒有觸到王蘊的身體是因為我在等待著水到渠成的一天,讓一切都自然而然地發生,讓王蘊覺得沒有任何的勉強和不快。而土匪,我沒想到一個長得矮壯的而且頗有些匪像的人,居然會成了我們宿舍的情聖。

  就在我在追求王蘊之時,土匪和他的一個低年紀老鄉也傳出了暖昧關係。但土匪居然說出他愛她,卻一點沒想去動她,而是把她視做天人,任何與她身體的接觸對她都是一種褻瀆這種讓人匪夷所思的話來。

  事實上那個女孩姿色平平,一點不會讓人往天人的方向去聯想。如果說我們學校會出一個仙女的話,那也只有王蘊。可我也沒把王蘊當仙女看,我總想有一天要動她,而且要好好地動她。不過情人眼裡出西施,當然我們也不好說土匪的審美觀有錯。但就沖著土匪長得一點沒有斯文樣,居然會有如此斯文至極的想法,整個給人的感覺就象一隻豬在花叢裡散步一樣不協調。

  我們宿舍全都對他嗤之以鼻,其中尤以破破這一縱欲者最甚。我非常深刻地指出土匪只有精神沒有肉體的柏拉圖之愛必遭失敗,一個正常的女人不見得會喜歡被一個根本不想動她的男人愛。但土匪仍然頑固地堅持他的戀愛手法,而且仍然幼稚可笑地認為只有他這樣的戀愛才是高尚的,純粹的,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唯一正確的。

  我們給土匪正名為王柏拉。

  我不想當柏拉圖,於是非常重視和王蘊偶而的肉體接觸。但和王蘊約會多次,只與她有過一次肌膚相親。那是我們從江邊回來,路邊的草從中突然傳來一點聲響,王蘊本來走在靠著草叢也就是我的右手邊,嚇得一下子閃到我的左手邊。就在她的身子和我交錯的時候,我的兩個指頭觸到了她的手腕,感覺滑嫩異常,象羊脂。

  雖是偶然,但短暫而不經意的相觸竟讓我從此念著王蘊肌膚的滑膩。

  七十二

  在這裡,有必要談談那次從江邊回來觸到王蘊手腕之前的情況。

  月光如銀,撒滿瑩淨的江面。

  王蘊的臉在月光下動人而透明,就象她手上的玉鐲。那玉鐲是翡翠類的,泛著淡淡的綠光,當然王蘊的膚色很白,並不冒綠光,我說的是王蘊光滑透明動人方面象玉鐲。那玉鐲按照我現在對玉的瞭解,絕對屬於一級品,在當時的價值也要3000元以上,這對於那時候人來說,肯定是個奢侈品。王蘊告訴我這是她祖傳的。王蘊的手臂用皓腕凝霜雪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再襯著這麼個小巧而美的玉鐲,真的讓人想伸出指頭輕輕撫摸。

  我說:「以前不認識你時,你總是目不斜視,從不正眼瞧我。」

  「那現在呢?」王蘊的話音充滿柔情。

  「稍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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