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草樣年華Ⅱ | 上頁 下頁 |
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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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別拿我和他相提並論,他和我根本就不具備可比性。」 喬巧說:「對,好歹我哥也算個准成功人士了,你呢?」 我說:「我是擔心日後不思進取,所以故意沒讓革命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喬巧說:「大言不慚的話誰都會說。」 我說:「不信你就等著,看是我在周舟這片陣地插上勝利的紅旗,還是你哥小人得志。」 喬巧說:「我哥怎麼你了,你對他不依不饒的,嫉妒吧,十月革命的時候蘇聯無產階級對待有錢人家也是這種態度,以後你再說他壞話,我跟你急!」 我說:「我跟你哥不僅在周舟問題上誓不兩立,之前有過歷史恩怨,上學的時候我們打過架。」 喬巧說:「我哥腦袋是你打的?——他上學的時候就打過一次架!」 我說:「那也怨不得我,是你哥他們先擾民的,還用洗過襪子的水潑張超凡,事後張超凡刷了三天牙,用了一管牙膏,才算消滅了口臭,牙刷都禿了。」 喬巧說:「你們的過節兒是你倆的事兒,我不管,咱倆的問題怎麼辦?」 「咱倆什麼問題?」我說,「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咱倆現在什麼關係?」喬巧說。 我說:「好朋友——如果你願意認我當哥,我也能承擔起照顧你的重任。」 喬巧說:「之前的事兒怎麼辦?」 我說:「不是結束了嗎,往事已赴紅塵。」 喬巧說:「你以為這是小孩過家家呢,說不玩就不玩了。」 我說:「那你說怎麼辦?」 喬巧說:「既然你心已去,我也不再阻攔,只是應該有個分別的儀式。」 我說:「不用那麼複雜吧,我就討厭走形式。」 喬巧說:「一點兒不複雜,現在就能解決,我要你再吻我一次,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我嘴上說:「不過分。」心裡想:如果真能從此一刀兩斷,就是兩次也不過分,更大的犧牲我也願意付出。然後張開雙臂,和喬巧相擁街頭,深情吻別。 突然「喀嚓」一聲,喬巧用手機把這一情景照了下來。 我推開她:「這是幹什麼?」 「留個紀念。」喬巧說,「這是我的初戀。」 24 許巍又出了一張專輯,叫《每一刻都是嶄新的》,我買來送了周舟一張。我希望和周舟也能開始嶄新的一刻。在歌詞頁的背面,我給周舟寫道:「還記得九八年我們一起去NASA迪廳看許巍的現場演出嗎,半夜兩點我騎車帶你回學校,看見立交橋底下有賣鹵煮火燒的,我吃了一大碗,你吃了一小碗,第二天我拉了一天肚子,你拉了半天,晚上見面的時候我們不約而同地告訴對方——你瘦了。現在,許巍出了第四張專輯,變化很大,就像我們,也都不同於當初,但是我依然喜歡他的音樂。愛上一個人,很難再改,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對許巍如此,對你,更是如此。」 專輯給了周舟後,她聽完發來短信:「很久沒有聽你唱許巍和你自己的歌了,什麼時候再唱給我聽?」 周舟答應和我重新開始。當問到她這三年是怎麼過來的時候,她說平時上班,休息日去歐洲各個國家玩,買張火車票就能玩遍歐洲。我說我問的不是這個,周舟說我知道你問的是什麼,我一直沒有男朋友,有人給我介紹歐洲帥哥,但一看到他們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生長的毛髮的時候,我就做好了和他們只能成為普通朋友的打算,我不想找個男朋友還是人類直立行走以前的樣子。周舟又問我你呢。我說我也一直唱著單身情歌等待著你的歸來,周舟說就沒喜歡上哪個女孩或哪個不開眼的女孩喜歡上你,我聽了一顫,厚著臉皮說,我心裡就一個位置,你始終坐在那裡,你不離開,別人進不來,而且還真沒碰到不開眼的女孩。 我問周舟,當一個男人遇到了多年前的女朋友並始終深愛著她,而這個女人還依舊獨身並且對這個男人不是很討厭,他們之間是否還會發生一些故事呢。周舟說,那要看這個男人的表現了。 在一頓確立兩人關係的飯後,我和周舟的手又拉到了一起。我繼續在學校複習,距離考試的日子已經不到兩個月。周舟白天上班,晚上下了班來學校陪我在教室看書。 現在教室和三年多以前比起來,有了很大變化。 前後門都換了防盜鎖,原來的門縫大,用學生證一捅就開,晚上教學樓清場後,常有男生兜裡裝著各種卡片,手上拉著女朋友,來捅教室的門。第二天教室開門後,經常能看到幾張桌子拼成一張床,個別時候還能在旁邊的椅子上發現內衣內褲和計生用品,估計是昨晚進來的學生睡過了頭,聽到有人開門,便倉惶逃跑,顧不得打掃戰場。 椅子後面也印上了校名和教室號,免得學校的椅子越來越少,學生到齊了還要站著聽課,為學生不來上課創造了客觀條件,而老師回答起他家那些和學校一模一樣的椅子從何而來的時候愣說是自己買的。 桌子也換了,鐵皮桌膛改成了空隙極大的鐵絲桌膛,以防學生往裡面亂扔東西,夏天清潔工打掃衛生的時候,經常掏出食品袋、包子皮兒、礦泉水瓶、牙縫裡摳出的肉絲、煎餅掉下來的蔥花兒、鼻涕紙,有時還有一些會飛的和蠕動的昆蟲。但這招並不是很管用,學生依然可以把廢棄物塞在暖氣後面,清潔工又很懶,只負責面兒上的事兒,顧及不到衛生死角,所以一到冬天供氣的時候,暖氣後面就會飄出陣陣蔥花兒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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