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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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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 我的答案 你為什麼不問了? 安靜得我心都慌了 ——致吳奕 【吳奕】 買了那朵雛菊胸針,我就像被下了咒,強迫症一樣反復地念「發稿,不發稿……」。一閑下來,腦程式裡那個閉環語句就開始運行,停不下來,我不敢一個人呆著,只能往人多的地方湊。這天在教室門口和同學聊天,竟然碰到萬紫,看來她受的打擊不小,行為反常,都跑來上課了。我叫住她,想向她道歉,她不理。我繞到她面前擋住去路,她抬起臉,狠狠地注視我,她帶了副黑邊框的眼鏡擋住半張臉,化了濃妝,但很潦草,她每次不喜歡自己的時候,就會塗上這張面具。我一把抓住了她,卻只是傻傻地擒住,不知怎麼開口。她狠狠地踢我一腳,逃也似地跑出了新聞系大門,對她來說,翹課本來就是一念之間的事。她到院子裡開了車,揚長而去,我也趕緊開了車緊追其後,一路朝著城外開去。突然手機響了,是萬紫,我剛接起來,便聽見響徹車廂的一聲吼:「你有病吧,跟著我幹什麼?」 「我有話和你說。」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她冷冷地說,不等我回話,便兀自掛了電話。她那輛奶黃色的小車加快了速度,靈活的在車流裡鑽來鑽去,車子小就是靈巧,我不得不連闖幾個紅燈,不然就跟丟了。 我跟著她出了城,上了鄉村公路,我記得這條路通向她家別墅。道路兩邊是茂密的森林,路邊有一些墓地,因為所有墓碑前都擺滿了絹花,格外醒目。俄羅斯復活節前三周左右的時間,好比中國的清明節,俄羅斯人會帶著即將發芽的樹枝或絹花去為親人掃墓。前些日子,市場上突然出現很多出售絹花的小販,這幾日已漸漸稀少。我不熟悉俄羅斯的節氣,但根據市場經濟的規律,想必掃墓的日子已經過去。為了做一個好記者,我開始刻意培養自己的推理能力。今天跑來實地考察,果然推證無誤,所有墓碑都被拜祭過了。 馬上就到她家的別墅了,萬紫突然在岔路口一拐,把車停在了森林邊的一處墓地,坐到一座墓碑前面。已經錯過了俄羅斯之清明,她現在跑來這裡幹什麼? 我也停好車跟了上去,她瞥我一眼:「你還真的跟來了?好優秀的狗仔隊員。你不怕中了我的埋伏,我殺了你滅口,扔在森林裡?」 幼稚,我不搭理她。 「這是俄羅斯,每個冬天都有無數酒鬼稀裡糊塗的凍死在路上。沒有人會懷疑你怎麼死的,」她證明著這個陰謀的可行性,接著自爆作案動機,「意外死亡的人,屍體是不能運回中國的,沒有俄羅斯國籍的人,是不能在俄羅斯下葬的。所以啊,我想你會被員警扔進亂葬崗,或者燒掉,把骨灰撒進河裡喂魚。你編排我的那些故事發表了嗎?不知道那點稿費夠不夠把你的遺物快遞回中國。」 我都快被她恐嚇笑了,誇獎她:「你可以成為一個不錯的故事家。」 「誰跟你編故事?」她被我的調侃激怒了,指著墓碑,惡狠狠地說,「她就是我殺的,多殺一個不多。」 「這是誰?」 「我姥姥。」她冷漠地說。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姑娘說胡話,也不能在逝者墳前這麼胡說八道吧。我聽克拉拉提過萬紫姥姥,乃是治世女能臣、亂世女梟雄。可是這片墓地十分簡陋,與萬紫姥姥的豪傑身份極不匹配,我想像中,她應該在豪華公墓中有一套頂級豪華的雅座,或是在一個山靈水秀、人跡罕至的寶地,獨霸一方風水。而她卻在這裡,雖然此處風景絕好,可她卻和鄉下的農夫農婦睡在一起。 「她怎麼在這裡?」我覺得這太不合理,難道真的是非正常死亡?或者貪官親屬必須假裝清貧,哪怕去世之後? 萬紫並不回答,這個聳人聽聞的懸疑故事開了一頭,接著她就緘口不言了。作為新聞系的好學生,這對我是多大的折磨啊。 萬紫看看我,露出怪異的笑:「你很想聽這個故事是吧?這樣的故事讓你很興奮吧?可以讓你的新聞稿跌宕起伏、妙趣橫生。」 我說:「不是的,調查的事,真的對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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