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天使之吻 | 上頁 下頁
四二


  「你應該有點疼!」

  尚永強壓住呻吟聲,回答道。那一瞬間,他竊竊私語的嘴唇、白牙閃閃的微笑顯得甚至有些邪惡。

  「你那會兒讓我那麼焦躁,付出這點代價不是應該的嗎?咬緊牙關忍著!」

  頓時,惠燦的腦海裡隱隱約約地響起了警報。為什麼我疼是應該的?你說感覺不會差,這就是好嗎?要我咬緊牙關?那就是所謂的因我而變的傢伙所說的話嗎?好啊,那就別怪我咬你!惠燦心裡很憤怒,一下子咬住了他光著的肩膀。他的肩膀就在她眼前,咬多少口都解不了恨。

  「嗷!」

  尚永低聲叫了一下。刹那間,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盯著她的視線凝固了起來。她也怒視著他的臉。她臉色潮紅,額頭上結著密密的汗珠,圓圓的大眼睛通紅通紅的,正「簌簌」地流著淚。她的眼睛裡充滿了倔強,簡直完全不是一副哭泣的表情。她那雙眼睛像是在說:「你說感覺不會差,可這不是很難受嗎?你騙我?你這個騙子!」

  他那粗野的動作不是愛的撫慰,而像是在解氣,像是在掠奪,她因此覺得很傷心。看到惠燦可憐楚楚的樣子,尚永心裡很歉疚,動作漸漸溫柔起來。他抱住她,說道:「對不起!我錯了!」

  每次都要這樣像白癡似的,尚永對自己都感到厭煩。也許,他以前也是這樣不知不覺地給她帶來傷害的吧。然而,他現在又在做著相同的事情了。要是在以前,他會生硬地堅持說「可以」,可是這一刻他卻抱住她嬌小的身體,不住地耳語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放開我!疼呀!你說你因為我而改變了,這也是謊話!你這個騙子!」

  他仍然在她身體裡面,她掙扎著想擺脫他。他沒有放開她,而是將她抱得更緊了,然後平靜而又清晰地說:「那不是謊話!」

  「……」

  「我只是感到不安。你忘掉了我的名字,我覺得傷心。就是這些。」

  他們緊緊地、緊緊地擁抱著對方,不說一句話。惠燦的頭不情願地枕在尚永的胸脯上,她聽到了他心臟跳動的聲音。

  咚咚咚。撲通,撲通,撲通。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那聲音就如同他嘴裡嘀咕著的催眠似的話語。聽著聽著,她漸漸停止了掙扎,開始撫摸他的臉。由於得到了她無言的寬恕,他又開始抽動起來。他的動作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卻很深入,讓她簡直想叫出聲來。她這才完全理解了他在開始做愛之前所說的話。

  ——那樣做感覺並不差,特別是你和我喜歡過!

  在那一瞬間,在那個夜晚,在那片空間裡,對他們而言,只有他和她的存在,就像在浩瀚的大海上比肩而立的兩座無人島。只有這個時候,惠燦才覺得,疊在自己身體上的尚永是一座和自己一般大小的無人島。雖然在那座大海一樣寬敞的大廳裡,她和時宇待在一起,但是她希望與之比肩而立的島嶼卻是尚永。她的胳膊再次摟住他的脖子,不知不覺地開始急切地迎合他的動作。他們交融在一起,不斷地重複著陌生卻又熟悉的動作,掀起一陣陣巨大的漣漪。就在她快要達到高潮的時候,尚永突然問道:「正在和你做愛的男人的名字,你記得嗎?」

  看到她困惑不解的表情,他認真地催促道:「快點告訴我!你記得我的名字嗎?我是誰?」

  「江尚永。」

  「再說一遍!我是誰?」

  「我的丈夫,江,尚,永!

  就在這一瞬間,他和她達到了高潮。他深深地吻著她的嘴唇,同時感到有一陣巨大的痙攣襲遍了全身。惠燦表情癡癡的,只記得有過一種狂風暴雨般的感覺。她很不自然地接受了他的嘴唇。片刻之後,他渾身是汗地癱倒在她的身上。惠燦感覺到,他沉重的呼吸正從自己的面頰上掠過。她聽到,他壓抑著沉重的呼吸聲,在自己的耳邊輕輕地耳語著,好像是說:「不要再忘記了!一定不要忘記!」

  §12.   真正的愛情絕不會一帆風順
  ——《仲夏夜之夢》莎士比亞

  「丁東鐺,下麵播報今晨快報。儘管年齡已有二十九歲,但卻一直主張自己是十八歲小姑娘的柳惠燦終於與丈夫同床共枕了。請特派員金記者講述一下事件的真相。金記者!金……」

  「討厭!安靜點!沒看見有很多人嗎!阿嚏!」

  聽到惠媛模仿播音員的腔調這麼一說,惠燦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她趕忙四下裡看了看。還好,咖啡館裡坐著的其他人似乎沒有聽到惠媛的聲音,周圍的氣氛十分平和。在安靜之中,突然傳來姐姐一聲響亮的「阿嚏」聲,惠媛故意朝姐姐做了一個鬼臉。

  「姐姐竟然肆無忌憚地與患了感冒的男人睡覺。嘖嘖,我真感到納悶,在那種情況下也能發生這種事?啊,我明白了!是姐姐非禮了患了重感冒的姐夫嗎?」

  一瞬間,惠燦心裡對昨晚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吻痕的尚永無比憎恨。因為,她之所以如此被妹妹揭穿與男人睡覺的事實,還有受到驚嚇,全都是因為那個男人在她的脖子上留下的紫色唇印。從在她的脖子上發現這個紫色印記的那一瞬間開始,妹妹這傢伙就在不停地追問。最終,惠燦基本上「招認」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聽到妹妹那個問題,惠燦瞪起眼睛,強烈的反駁說:「不!你這傢伙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呸!」

  惠媛饒有興趣地看著姐姐滿臉通紅的樣子,然後「嗖」地一下跳了起來,吸了一口可樂。接著,她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說道:「噢,那麼說,是你被非禮了?姐夫能有那麼大的勁兒嗎?他得了感冒,昏昏欲睡,怎麼可能做那種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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