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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信宇正在想著,突然.耳邊又響起了怡靜的聲音:

  「雖然我還不太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但千萬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怡靜似乎已經從信宇的臉上讀出了他的回答,於是便帶著一種特別的神情,意味深長地用自己的小手拍了拍信宇寬闊的肩膀,一邊拍一邊說道:

  「雖然我嘴上是在說你,其實到現在為止,我自己也曾經做過很多事後會覺得『我怎麼會那樣呢』的事情,不過呢……不管怎樣,明年我就三十二歲了,是比現在更加成熟的年紀了。所以呢,我希望你的三十一歲也比現在的三十歲成熟。我們一起努力,儘量減少讓自己後悔的事吧,好嗎?」

  怡靜輕拍自己肩膀的小手,還有她異常平靜的聲音,所有這些都讓他感覺到一種溫柔和溫暖,真是有些荒唐,瞬間,有一句話幾乎從信宇的嘴裡脫口而出:

  閉嘴!你也只不過比我大一歲而已,少在這兒擺出姐姐的姿態充大輩兒!

  開什麼玩笑?後悔?我有什麼可後悔的?道歉?我又有什麼好道歉的?那都是人生的失敗者才會幹的蠢事,要不就是那些懦弱的人常常因為忐忑不安才會後悔或者道歉,我對這種事情可沒興趣。

  信宇此刻有千萬種反駁怡靜的理論在嗓子眼兒裡整裝待發,但奇怪的事發生了,那所有一切的理論最終都沒有轉換成聲音發出來,他的身體正在背叛他的意志,選擇了另外一種舉動。

  「啊……」

  面對丈夫突如其來的擁抱和親吻,怡靜不禁暗地裡嚇了一大跳,在這個寬敞的院子裡,總會有人進進出出看見的,而且又是大白天的,這樣多不雅觀?可是對於怡靜關心的所有這些問題,信宇統統採取了置之不理的態度,只是肆意地在她的額頭、鼻尖、臉頰,還有嘴唇上溫柔地親吻著。

  當信宇的嘴唇落到怡靜的鼻尖上時,她還邊用力掙扎邊大聲喊叫著「幹什麼」,可當信宇的嘴唇移到她的臉頰上時,她的所有掙扎全部停止了,臉頰、嘴唇、輕柔地、緩慢地、逐漸接近自己的他的嘴唇,他的親吻,怡靜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我今後要努力不和這個女人發脾氣。

  我今後要努力對這個男人更加真誠。

  我們也許就從現在開始真正相親相愛的生活。

  初冬季節,透過乾枯的樹枝間的縫隙,在傍晚夕陽玫瑰色的光線照射下,院子的某個角落裡,怡靜忘情地、靜靜地接受了信宇的擁抱,還有他的親吻。這個親吻對方的男人,還有那個被親吻的女人,他們當時都太過專注於彼此的感覺,所以根本沒有察覺到不遠處正有一雙眼睛偷偷地注視著他們。

  「剛才的場面只有我一個人看見,這實在是太可惜了。」

  怡靜說自己需要補妝,所以先走了一步,只剩下信宇一個人仍然站在院子裡徘徊。就在這時,院子角落裡的一棵松樹後面突然走出一個人,是仁宇,而這就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真是越想越覺得可惜啊,華震集團那個老太婆偷偷藏了這麼多年的大孫女,我對她也很好奇啊,如果我能比哥哥你先動手的話,這麼好的女人,說不定早就成了我的所屬品。」

  原本就是他在暗地裡偷窺別人的私生活,他不但不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居然還用如此不以為然的語氣說話,儘管仁宇平時就是個喜歡把真話當作玩笑來說,而把玩笑當作真話來講的人,但今天他剛剛開的這個玩笑是他至今為止開過的所有玩笑中最惡劣的一個。

  「不要在這裡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我會很不高興的。」

  他說的沒錯,如果兩年前第一次認識到怡靜身上閃光點的不是自己,而是仁宇那傢伙的話……光是想想就已經讓信宇很不爽了,但對於信宇明顯不悅的神色,仁宇卻仍舊和往常一樣視而不見。接下來,信宇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弟弟會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

  「你憑什麼認為我是在開玩笑呢?這可是我說過的所有話中最最接近事實的話了。」

  信宇仍舊一言不發地盯著仁宇,仁宇只是溫柔地一笑,隨後繼續問道:

  「一個好女人,還有和這樣一個好女人一起建立的溫馨家庭,真是完美的幸福啊,你是想說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渴望擁有這種幸福嗎?我覺得那樣未免太過牽強了。」

  「是嗎?我一直以為你從來都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呢,只要數數一個月之內你身邊換過的女人就不得不這樣想了。」

  儘管怡靜勸信宇應該向這傢伙道歉,但信宇此刻卻正極力忍住自己想在那張看起來就彆扭的臉上狠狠打上一拳的衝動,一邊忍一邊還在心裡默念著:

  要忍住,別衝動,能忍者即是福。

  不管信宇喜不喜歡,這個人都是他的弟弟,不管是故意還是不小心,這傢伙的一條腿已經瘸了,而且今天畢竟是對全家來說很重要的日子,況且還要帶這傢伙一同出席薑家那個盛大的宴會,所以千萬不能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傷口。信宇開始在心裡暗暗數數,當他數到十二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怒氣稍稍平息了一些,也能用完全理性的口氣對那傢伙開口了。

  「如果你是喝醉了,那最好現在就拿涼水洗洗臉,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再出發去宴會場。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了。還有,如果你想讓別人相信你說的話,平時就多注意你自己的行為。」

  如果換作是平時,信宇一定連這幾句話都懶得跟他說,直接轉身拂袖而去了。但剛才已經提到了,由於妻子怡靜的忠告,此刻信宇的心略微有些被軟化了。

  但是弟弟仁宇卻沒打算讓哥哥就這麼輕易地轉身而去,他匆忙地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準備離去的信宇的胳膊,這個動作和平時的仁宇簡直是判若兩人,只見他帶著一臉急切的表情問道:

  「你幸福嗎?」

  「你這是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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