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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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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千萬不能留下傷疤啊。」 這可是韓怡靜走進薑信字周邊半徑lO釐米範圍內承擔起的第一項工作,居然就發生了流血事件,已經把他的右手弄骨折了還嫌不夠,現在居然又在他臉上留下傷口,我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怡靜心裡是又抱歉又擔憂,正在她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傻站在那裡時,耳邊響起信宇不以為然的聲音: 「我,不會吃了你的。」 「嗯,啊?」 「我不會因為這一點小傷口就跟你要醫療費的,你也不用那麼膽戰心驚的了。先出去吧,剩下的事我自己會想辦法完成的。」 信宇似乎真想按自己說的嘗試一下,只見他伸出左手,費力地開始重新往臉上塗剃須膏。雖然說把他的臉弄破了是怡靜的錯,但看到信宇這樣的態度,怡靜只覺得一股怒氣直沖上來。 他是說我做不了就別在這裡礙事?要我出去?他肯定,肯定又把剛才在他面前緊張得要命的我看成是傻瓜了。 借著這一股無名的怒火,怡靜撿起剛剛掉在地上的剃鬚刀,用一種完全不同於剛才的沉著聲音說道: 「我說我來做。」 「平時我在你身邊走來走去都會讓你那麼討厭,怎麼了?還想在我另外一邊臉上也留下一道傷口嗎?」 薑信宇此刻的眼神怪裡怪氣的,他似乎早就知道韓怡靜只要走進他周邊半徑10釐米的範圍內就會變得緊張起來,所以才如此嘲弄她的,可是怡靜也並不示弱。 「別話裡有話了!原本你就很討厭我的嘛!」 沒錯,我之所以到現在為止還會在你面前感到緊張,並不完全是我自己的原因,就像我當初發現你根本不是我曾經想像中的那種好男人時大失所望的感覺一樣,你也從來沒有真正把身邊的位置騰出來給我。 丈夫和妻子就這樣用同樣一種心情,同樣一種意思將對方從自己的身邊推了出去。 可是直到現在,這個男人似乎還認為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認為我是個膽小鬼,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也許是這股莫名的憤怒給了怡靜勇氣,只見她伸出手,用平日裡無法想像的力氣將那個目前身體有些行動不便的男人重新按回到椅子上.然後搶過他停在鼻翼處的鋒利的剃鬚刀。 「別亂動,不然我可能真的會割傷你另外一邊臉。」 面對妻子突如其來的兇猛氣勢,信宇也只是面無表情地吹了聲口哨,然後回應她說: 「如今你也懂得如何威脅別人了啊?翅膀硬了嘛,韓怡靜。」 「是啊,還有你,現在居然也會刮鬍子了,你也長大了嘛,薑信宇。」 怡靜一邊故意模仿信宇那種嘲諷的語調反擊他,一邊重新在他的鼻翼處塗上剃須膏,突然,信宇的視線徑直盯著面前的鏡子——鏡子裡的自己鼻翼處滿是白色的剃須膏泡沫,樣子可笑極了,還有身旁那個得意洋洋的女人。那一刻,信宇盯著鏡子,眉頭微妙地揚了揚。 這女人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可此刻的他根本沒辦法開口說話,所以不能親口問問她,只能默默忍受著怡靜放在他臉上的剃鬚刀。因為他知道,如果惹急了眼前這個手裡拿著刀的女人,自己一定沒有好果子吃,又或者是因為此刻怡靜面朝自己微笑的表情實在是太好看了——這可是千載難逢,也是千金難買的一笑啊。 生平第一次,怡靜按住男用須後爽膚水的瓶蓋用力旋轉,瓶蓋打開了,一股清爽的香味調皮地鑽進了她的鼻子。 「香味很不錯嘛。」 信宇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板著臉用左手吃力地整理著自己的頭髮。怡靜半蹲著挪到了信宇跟前,將他故意避開自己的臉扳過來朝向自己,隨後便把爽膚水倒在手掌上,再用手掌輕拍他的臉,直到爽膚水完全被皮膚吸收。 「舒服吧?」 那一瞬,信宇其實很想這麼回答她: 滾開。 還說什麼舒服,怡靜的手掌每接觸一次他的臉,爽膚水裡的酒精成分就會趁機鑽進他的傷口裡,臉上就跟著熱辣辣地疼,可他還是選擇了沉默,只是痛苦地皺著眉頭,本想將頭別向一側,試圖躲開妻子的手,可怡靜居然改變了主意,伸手搶過他手裡的毛巾,開始幫他擦起半幹的頭髮來。 「就算是用吹風機也一定要把頭髮徹底吹幹才行,不然的話這種天氣最容易感冒了。」 不知她是哪兒來的那麼大力氣,儘管信宇一個勁兒地掙扎表示反抗,可怡靜用力按住信宇的頭,繼續仔細擦著。就這樣,怡靜幫信宇洗頭髮,刮鬍子,還幫他擦乾頭髮,也算是很親近了,可對於如此親近自己的怡靜,信宇倒覺得有些怪怪的。 「就算是你把我的手腕弄骨折了,這種服務態度好像也有點誇張了吧?要是真懂事了就不要把錢浪費在買那些閃閃發光的破石頭上,砍下一根手指來給我就可以了。」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每次兩人之間的氣氛稍微和諧一些,信宇一定會適時地站出來和她重新劃清界線,聽到信宇這句嘲弄的話,怡靜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單眼皮的大眼睛裡掠過一絲淡淡的陰霾。 不過這停頓只有短短幾秒鐘,怡靜的手很快又繼續開始工作了,同時用一種相對平淡的口吻說道: 「其實你不說話的時候是個挺不錯的男人,也許當初我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喜歡上你的吧,誰知道世界上還會有像你這麼心術不正的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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