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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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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接受的任務即將圓滿完成,現在只要把手裡正在打理的花再稍微修整一下,然後再收拾一下東西就可以準備撤退了。想到這裡,怡靜突然意識到自己遺忘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英恩呢?恩珠,你看見英恩了嗎?」 似乎是在回應她的詢問,不遠處傳來了英恩的聲音。 「花,太陽,星星,花。」 是英恩,她正望著怡靜身邊那些閃閃發亮的照明設備和周圍的鮮花,一邊看一邊還用小手指指著那些東西,嘴裡這樣念叨著。剛才那一瞬間,怡靜以為自己把孩子弄丟了,嚇了一大跳,現在看到她總算安心了,正打算朝她露出一個微笑,可當她發現站在那個孩子身邊的另一個人時,她嘴角的微笑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啊。」 這個人的嘴角就算只是微微向上提起一點,也可以充分顯露出他的心懷叵測,還有那雙和嘴唇形成鮮明對比的、完全不帶任何笑意的眼睛,儘管這是怡靜每天都會面對的臉,但怎麼會在這裡看到這張臉呢? 「怎……怎麼回事?」 此刻的怡靜好像大白天撞見鬼似的臉色慘白,連語氣都變得結巴了,看到她這個樣子,信宇不禁反問道: 「這好像應該是我的問題吧?這張我每天都會看見的臉怎麼會意外地出現在這樣一個地方呢?這可真是太新奇了。」 他說話的聲音顯得很輕快,但望向梯子頂端的目光卻像一隻虎視眈眈盯著獵物的野獸一樣可怕。 結婚這兩年間,怡靜一直裝作賢妻良母般溫柔賢淑的樣子,以至於信宇幾乎忘記了她原來的毛病。現在想來,他的妻子曾經是個以登高爬梯為樂趣的女人,光是他親眼目擊過的,這就已經是第三次了,已經是三進宮了。信宇再也忍不住了,咆哮著對梯子上面的怡靜喊道: 「你先給我下來!」 就算她今天穿的不是超短裙,那就可以一身裙裝就爬到那麼高的地方去?大腿都看見了嘛!這女人是不是瘋了? 「沒聽見我說話嗎?我叫你趕快下來!」 顧忌到周圍工作人員的注意,信宇已經儘量壓低了聲音,但聽到丈夫威嚴兇狠的命令,怡靜在整個拍攝過程中都沒有絲毫顫抖的雙手,還有雙腿,乃至全身都開始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此刻怡靜的心情就好像兔子看到樹下有只張大嘴等待自己下去的老虎一樣膽戰心驚,她就那樣呆呆地望著站在下面的丈夫,可也不能永遠坐在這麼高的地方硬撐著啊。 大不了也就是強行關掉我的花店唄,難道他還會殺了我不成? 終於,怡靜邁著顫抖的步伐開始往下走,她的右腳伸向下面的第一個臺階,可就在這時…… 「砰!」 一直開著的照明設備中距離怡靜最近的那個燈具突然因為燈絲過熱而爆炸了。伴著一聲巨響,怡靜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傻了,一腳踩空,順著梯子滾了下來。 「哎呀呀呀呀!」 「怡靜!」 伴隨著一陣驚叫聲,有東西突然從薑信宇頭頂正上方掉落下來——是幾支向日葵,還有那個女人——韓怡靜。 §十一、咒語——走入半徑10釐米以內 當你迫切渴望擁有什麼的時候, 只要全心全意地把它反復寫上幾遍, 你就能夠實現這個願望, 這是外婆告訴我的。 所以,我現在正在寫, 花,孩子,還有你。 「您的手腕有輕微骨折,大概需要四周左右的時間才能完全恢復,這段時間您最好小心一點兒,儘量避免使用右手。」 聽到醫生用慣常的語氣宣佈自己在接下來的四周時間裡都不能使用右手,信宇的眉頭不禁微微皺了皺。對於一個以使用右手為主的人來說,禁止他使用右手就等同於——而且還是漫長的四周時間——一場災難。而站在他身旁把這一切都看到眼裡的災禍的始作俑者——他的妻子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對,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雖然她嘴上不住地說著對不起,但心裡卻不禁覺得奇怪。 怎麼可能我從上面掉下來,卻莫名其妙地把他的手腕弄骨折了呢? 但現在畢竟不是怡靜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薑信宇因為韓怡靜而弄傷了右手,這可算是個晴天霹靂了,而這個被雷霹中的男人則一臉可怕的神情。現在看來怡靜最好馬上向他認錯,並請求他的原諒。 「是我不好!對不起!都是恩珠,她說想嘗試一下電影公司的工作,覺得很新奇.我只是跟著她來看熱鬧的,可這裡突然又說需要替身演員,所以我就……」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總該說句話吧,可信宇卻始終緊閉著嘴保持緘默,這種可怕的沉默充斥在兩個人之間,真是比一百句話更可怕。過了一會兒,怡靜耳邊終於響起了信宇的聲音: 「你當然對不起我了,不過你,是不是真知道自己哪兒做錯了才來認錯的呢?」 此刻的怡靜只顧著低頭認錯,根本不敢抬眼看他,但聽到他的這個問題,怡靜便不由自主地抬眼望向信宇的方向,迎接她視線的是信宇的臉。 「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什麼?是說下次不要再把他的手腕弄骨折嗎?還是說不要繼續和恩珠一起開花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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