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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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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間,怡靜嬌小的手,就是剛才在採花和製作那個花束時曾經被無數花瓣包圍過的那只小手,映入信宇的眼簾,信宇的大手不由自主地向那只小手的方向挪過去,他想一把抓住這個能夠讓自己如此著迷、如此捨不得放手的女人,讓她永遠也不能從自己身邊跑開。 可是,他的這一舉動卻被某人突如其來的問候打斷了。 「啊,我親愛的嫂子,原來你在這兒啊!怎麼回事,哥?已經開始離不開漂亮的未婚妻了?」 這個稱呼信宇為「哥哥」的人是個個頭比信宇略微矮一些,五官長得十分細膩的青年,微微蓄起的鬍鬚,散亂的頭髮,明明有扣子卻故意敞開襯衫胸口處的紐扣。在所有前來出席婚禮的賓客中,他算是衣著最為隨意奔放的了,而且,他走向信宇和怡靜的步伐看起來也有些特別。可以聞到他嘴裡淡淡的酒精味道,但他的舉止行為似乎又不完全是酒精在作祟。聽說是五年前遭遇了一次交通事故,從那以後,薑信宇的弟弟,姜仁宇就再也沒能像正常人那樣端端正正地行走過。但他本人似乎並不以為然,甚至還認為現在這種走路的姿勢遠比原來那種太過端正的姿態要有意思得多,儼然一副悠然自得的心態,而此刻面前的仁宇也同樣是帶著一種愉快的表情向未來的嫂子問候。 「你很有人緣嘛,嫂子,今天的新娘現在就在那邊,她說新婚旅行之前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是嗎?那我就先走開一下……」 怡靜仍然沒有習慣被人稱作嫂子,於是勉強露出一個尷尬的微笑,起身朝新娘的方向緩緩走去,仁宇目不轉睛地望著漸漸遠去的怡靜的背影,輕輕吹了聲口哨。 「身材是瘦小了些,不過是那種越看越漂亮的體型,媽媽總是說什麼年紀太大了,不適合哥哥之類的話,所以我一直以為哥哥找了個奶奶級的人物呢,可是今天親眼看見才知道,原來是個漂亮得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的可人兒。你可好了,哥,什麼時候把她借給我當模特啊?她可是我一直很想畫的那種類型。」 聽到與自己同齡的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對自己的未婚妻讚不絕口,信宇的眉毛不易察覺地微微揚了揚,隨後冷淡地扔給這個比自己只小六個月的弟弟一句話。 「不行,如果你真想畫體型骨骼都漂亮的女人,就從那些經常進出你畫室的賤貨裡隨便選個合適的唄。只要你一句話,主動免費給你做模特的女人還不排成大長隊?」 即使聽到哥哥如此生硬的奚落,仁宇臉上的微笑也並未消失。 「咳,真是的!虧我還叫你一聲哥呢,居然這麼小器,難道我多看上幾眼,嫂子就會因此受損傷,消失不見了嗎?」 面對弟弟仍舊玩笑似的語氣,信宇的回答卻是乾脆認真的。 「當然會有損傷。」 直到這時,仁宇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 過了一會兒,弟弟那依舊溫柔卻夾雜了一絲惶恐的聲音再次響起。 「呵呵,真是沒想到啊。」 「什麼沒想到?」 「就是,我覺得你似乎很在乎她。」 聽到這句話,信宇正往嘴邊送雞尾酒杯的手一下子停住了,儘管嘴上說沒想到的是仁宇,但實際上聽到這句話更吃驚的人是信宇自己。 很在乎?誰很在乎誰? 不過,信宇還是用最快的速度掩藏起自己驚訝的神情,同時用盡可能自然清晰的聲音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當然在乎了,把她帶到這裡可是費了我不少勁兒啊。」 信宇可以發誓,自己只花了兩秒鐘就把那種驚訝的神情收了起來,但當時站在薑信字面前的是他的弟弟,而且他的職業又是個畫家,觀察某一個人或事物是他最擅長的本領,所以,他毫不費力地捕捉到了哥哥臉上那兩秒鐘內稍縱即逝的表情,所以他才敢猛吸一口叼在嘴上的香煙,同時略帶嘲諷地對自己的哥哥說: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嘛。現在的哥哥看起來就跟從前和金嘉妍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一樣。其實,我也是今天看到嫂子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才反應過來,覺得哥哥是為了報復當初反對你們在一起的長輩,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這樣一個女人,可是現在我的看法發生了改變,哥哥似乎已經背離了開始的初衷,想要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了。」 信宇聽著仁宇那如同歌聲般平靜溫和的聲音,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一陣可怕而強烈的憤怒。 面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居然敢當著我的面提起「金嘉妍」這個名字,我是不是該把手上的這杯酒全部潑到他臉上去? 或者當眾對他嗤之以鼻,然後轉身走開? 最終,信宇還是以超人似的忍耐力選擇了後者,只見他將喝了一半的雞尾酒嘩的一聲倒進兩人剛剛走過的草地,然後轉過身去背對著弟弟邁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就在這時,身後的仁宇沖著信宇的後腦勺拋出了最後的殺手鐧。 「我上周在巴黎見到了嘉妍,她說有話要托我轉達給哥哥你。」 「……」 「本來我看到哥哥最近為結婚的事忙得不可開交,所以一直猶豫要不要告訴你,但現在看來哥哥似乎是真的重新找到了自己所愛的人,那我現在告訴你也無所謂吧?」 仁宇很顯然是話裡有話,正是他這句別有用心的話使得信宇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但他仍然保持著背對弟弟的姿勢,沒有當場要求他滾開,也沒有問他嘉妍究竟說了些什麼。望著信宇磐石般的背影,仁宇不由在心中暗暗罵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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