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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她想,他們現在需要冷靜,需要獨自好好地想想到底要怎麼辦,兩個內心同樣充滿憤怒的人是交流不出結果的。面對這樣的他,她真的好難過,好悲哀。他們之間不應該是這樣的,究竟他們是在哪一個環節出了差錯?她回想不起來,現在她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她真怕他們再這麼處在同一個空間裡,會鬧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想著,安撥開他的手臂,無聲地向門口快步走去。

  埃蒙沒料到安會有這樣的舉動,看到她的手即將觸到門鎖,他猛地沖上前去,內心感到無比恐懼地抓住安的手腕,她就這麼不願意和他待在同一個空間裡嗎?

  安的手胡亂地揮舞著,想掙開埃蒙的鉗制,豆大的淚珠從她的眼眶中滾落。什麼嘛!明明錯的人不是她,他憑什麼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他不是很討厭她的嗎?他不是還有那麼要好的一個女孩子嗎?他幹嗎還要來招惹她,幹嗎還要裝出一副很緊張她的樣子?

  安的憤怒徹底爆發了。她使勁地想掰開埃蒙的手指,仿佛他手掌的溫度會灼傷她細嫩的肌膚一樣,讓她急於將它甩開,但卻怎麼也不能如願。氣急之下,安衝動地張口,狠狠地咬住埃蒙的手背,將所有的憤怒和委屈全部轉移到了這只厚大有力的手掌上,希望它的主人因為疼痛而將它撤離。她緊緊地咬著他的手,越咬越緊。時間就這樣流逝,他非但沒有鬆手的跡象,反而抓得更緊。鮮血的腥味由她的唇齒間向口腔內蔓延,有些血則隨著她的嘴角滴落。

  鮮血的腥味使安猛然驚醒,她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在幹什麼,急忙鬆開了口。她抬眼看向埃蒙,眼中有歉疚,有不解,有倔強,還有憤怒。

  "為什麼不放開手,你難道不知道痛嗎?"安悲傷地說,眼裡是藏不住的心疼。

  埃蒙深邃的雙眸一眨不眨地望著她,黯然地說道:"比起這個,我的心更痛。"

  望著她的淚水,埃蒙的心軟了下來,原本的怒火也消了一半。從她看他的眼神中,他感覺到她真的不喜歡他。這個認知對他來說很殘忍,很不好受。他是那麼喜歡她,可是為什麼她就這麼討厭他呢?他盡了最大的努力來討好她,放下了身份和自尊,目的就是希望能得到她的回應,哪怕只有一點點都好。可是現在,他卻感到絕望。他是否應該放手,放開這不屬於自己的愛情?

  埃蒙的目光停留在安那染著他的血的嘴唇上,他情不自禁地捧起她的臉,緩緩地低下頭,吻掉了她唇上殘餘的鮮血。安感受到他的氣息,全身一下子緊繃起來,輕輕地顫抖著,似乎一時不能消化掉這些突如其來的舉動一樣。她感到迷惘,不明白為什麼在他眼中一會兒出現的是溫柔寵溺,一會兒又是怒火燃燒。第一次,她發現自己真的不懂他,為什麼這樣多變的神色會在他的眼中出現?突然,她又想起了機場的那一幕,他那不耐煩的態度,恍然的神色,逃避的話語,以及凱薩琳那輕蔑的眼神,驕傲的笑容……她的心好痛!她忍著痛將他從自己面前推開。

  "安……"埃蒙的眼裡有一絲茫然。

  "我想一個人待一下。"安冷漠地看著他說。

  "你說什麼?!"埃蒙一臉驚訝,好似沒聽清楚她所說的話一樣。

  "Leavemeaway!"安走向窗邊,只留給埃蒙一個背影。

  埃蒙不出聲地盯著她的背影。

  "你是說真的?"埃蒙低沉的聲音在室內回蕩。

  安看著窗外,沉默以對。他憤怒了,不用看他的表情她也知道。可是,她真的茫然了,埃蒙的陌生讓她變得有些慌亂,她只好用冷漠來掩飾自己內心強烈的不安。

  埃蒙的手緊握成拳,然後又鬆開,如此反反復複。他無法平息自己的怒火,抹去自己的悲涼,他甚至有些自欺欺人地對自己說,可能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麼問題,一定是聽錯了。她不會這麼對他說的,這麼決絕的話是不會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就算是,也一定不是對他說的。

  但他還是害怕,怕她在沉默過後的回答。他不想聽,也不敢聽。就算她是一時賭氣所說的氣話,他也承受不起。

  呵呵,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這麼窩囊,這麼沒志氣了?真是不可思議。或許,再高傲的人,只要真的愛了,就都會變得如此卑微吧。

  埃蒙悲傷地看著安,那神情就連上帝看了都會為之難過。可是她卻沒有,因為她不願看他。原本他還想對她再說些什麼,可是最後他想,她既然還在生氣,那不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會聽的,弄不好還會引起她的反抗。她的性格他再明白不過了。

  "砰"的一聲關門的聲音,她轉過頭。他走了!他真的走了!她呆呆地站在房間裡感受著周圍的寂靜,沒想到他真的會將她一個人留在這兒。他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聽她的話了?安的臉上露出了淒涼的笑容。他不是一直都喜歡跟她唱反調嗎?還是他覺得跟無聊的自己在一起浪費了他那寶貴的時間?安自嘲地想。

  安不想讓家人為她擔心,也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他背叛自己,那會讓她心碎的!安揪著疼痛不已的胸口,蜷縮著身體躺到了床上,這是一種嚴重缺乏安全感的姿勢。

  酒吧內,吵鬧的音樂充斥著人的聽覺神經,讓人興奮得停不下來。坐在吧台旁的兩個風格迥異的男人吸引著眾人的眼球,一個像南極的冰山,一個像赤道的陽光。一些大膽前衛的女人露出自認為最性感完美的媚態,不斷上前搭訕,卻都一一敗下陣來。因為她們只要一觸及其中一個人那冷厲的目光,就不由得哆嗦起來,對他的想法便頓時灰飛煙滅。

  "喂,你把我叫出來就是為了讓我來欣賞你喝悶酒的樣子啊?"眼前的尼克一身閃亮的皮坎肩,黃色的頭髮被打理得豎了起來,他皺著劍眉對埃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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