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戀(51)_學達書庫

五十一

　　雅昕受到大家的熱情招待，坐在咖啡屋中心的位子，被眾人環繞。

　　大發財格外開恩，准許員工隨便吃東西。於是大家也乘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狠狠宰大發財一頓，專挑咖啡屋裡最貴的東西吃。

　　雅昕被包圍在喧嘩中，她笑著看著每一個人，試圖把所有人都牢牢記住。

　　大發財說：「雅昕給我們彈一首曲子吧。」

　　雅昕笑著應允了。

　　石燁看著雅昕坐在琴凳上，白皙的手指在琴鍵上起落。他想，這或許是最後一次看到她的演奏，他注視著她，融入她的音樂，傾聽她的心聲，他看到了——溫柔的海洋。

　　曲子結束，眾人熱烈鼓掌、歡呼，成為Party的結尾。

　　大發財提議：「讓石燁送雅昕回家。」大發財一邊說一邊給石燁使眼色。

　　雅昕帶著大家的祝福走出了咖啡屋。

　　石燁和雅昕行走在黃昏的街道中。

　　石燁走在雅昕前面，雅昕在後面默默地跟著，氣氛很怪異。

　　雅昕有好幾次想開口說話，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最後使出全身的力氣說：「對不起……」

　　石燁回頭笑了笑，說：「你根本沒做錯什麼事，為什麼要向我道歉呢？」

　　「因為，從打架的事之後，我就處處躲著你。我並不是害怕，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躲你。」雅昕很苦惱地說，「總覺得不知道如何面對你，看到你會有一種奇怪的心情。」

　　石燁沉默了一會，想到了那個晚會：傑森挽著雅昕前進，一路上都是紙醉金迷的繁華。那才是最好的結局。

　　他說：「我還是快送你回去吧，傑森在等你。」

　　雅昕露出不解的表情，但她似乎也沒再多想，應了一聲：「哦。」

　　石燁把雅昕送到藍宅的附近，說：「就送到這裡吧，我看著你進去。」

　　雅昕乖巧地點點頭，走了幾步，突然回頭，大聲對石燁說：「我有一個請求：明天可以到機場來送我嗎？」

　　石燁想了一會，點點頭。

　　雅昕開心一笑，轉身回屋。

　　翌日，清早，機場。

　　美岑、雅昕的父母、雪娜的父母都來到機場送別即將離開的雅昕、傑森、雪娜。

　　當雅昕、傑森、雪娜三人已經進入安檢隊伍時，美岑發現有一個應該來的人卻沒到場。

　　美岑問雪娜：「林澈為什麼沒來？該不會你根本沒有告訴她你回法國的事情吧？」

　　雪娜沒有說話。

　　美岑歎了一口氣，說：「你呀，我真不知道如何說你。」

　　再過一個人，就輪到雪娜安檢了。

　　「你確定就這樣走了，一點不後悔？」美岑問。

　　雪娜沉默。

　　「雪娜？」美岑又問。

　　雪娜把證件給工作人員檢查後，剛要進入下一關安檢時，回頭對美岑說：「告訴澈：對不起，我又任性，哥哥，請不要生氣。」

　　美岑撲哧一笑，看著雪娜進入安檢，你這個驕傲的女王只有在林澈面前，才肯低下你高貴的頭。

　　雪娜之後是雅昕。雅昕一直在後面猶猶豫豫，似乎在等什麼人，於是她叫排在她後面的傑森先進去。

　　「雅昕！」石燁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一邊喊著雅昕的名字一邊用目光搜尋。

　　雅昕笑起來，跑出安檢隊伍，一邊跑向石燁一邊對他揮手：「在這裡！」

　　傑森的臉色迅速暗淡下來，他拉起行李轉身走入下一關安檢。

　　雪娜一把拉住傑森，說：「你不相信雅昕嗎？」

　　傑森沉默了一會，說：「我相信。」然後停住了腳步。

　　雅昕跑到石燁面前，兩人相視而笑。

　　石燁說：「公路上出了交通事故，所以才來晚了，抱歉。」

　　「你能來我就很高興了，我一直有很想告訴你的話。」雅昕突然變得很認真，「謝謝你！」

　　雅昕對石燁一笑，轉身，走回安檢的隊伍。

　　雅昕轉身的那一刹那，石燁猛然想起深刻在記憶中的少女：黑黑的頭髮及肩，小巧玲瓏的五官，純淨的美，白色襯衣散發淡淡清爽的香氣，藍色的褶皺裙微微擺動，仿佛有海的味道。

　　丁子欣……

　　石燁苦笑，原來，我一直把雅昕當成子欣了。

　　石燁在返回的車上，看到窗外一架飛機掠過天空。他想雅昕會不會就在那架飛機上呢？

　　當他遇到那個綠藍色瞳孔的少女時，有那麼一瞬間，他真以為這將成為永恆。但最後，他發現自己只是一個過客。

　　36

　　「七所名校聯考」過之後，緊接著就是期末考試。

　　林澈完全沒有喘息的機會，考試一場接一場，像沒完沒了的言情劇裡的感情糾葛。

　　「雪娜有話讓我帶給你。」美岑走到林澈的面前說。

　　林澈有些疑惑。

　　美岑解釋道：「昨天，雪娜回法國了。」

　　「啊！」林澈吃驚地站起來。

　　「她讓我告訴你：對不起，我又任性，哥哥，請不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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